幸好最後的安慰有你高中作文

愛是有心改變你一生的幸福禮物,幻化苦與難乍然懺悔的稀有時刻。——邱比

幸好最後的安慰有你高中作文

初次和鬆接觸是在六年級,當時老師把我們安排在一起坐同桌。雖然同學了五年,但也沒怎麼說過話。在我的印象裏她總是揹着一個格子書包,她皮膚很白,什麼衣服套在她都很好看,一雙漆黑如夜的眸子閃着靈動的光,當你注視她的時候瞬間會被她的眼睛抓住。老師是很喜歡她的,只是她整日獨來獨往,不與同學交流。

和她做同桌,終日裏上課是坐着只是不怎麼認真聽課,一下課就跑到小賣部去,買回來的大多也是些沒用的。有一回她買東西買晚了快打上課鈴了纔來,這時我正好坐在座位上當時我是坐在外面她要回座位我必須得站起來讓她進去。而她只是站在那裏說了聲“讓”,我略感不快。以後組裏記沒交作業的人的名字時,雖然我們擡頭不見低頭見,我仍是照記不誤。

我開始對鬆改觀是在和她相處了一段時間後,雖然她感覺讓人難以接近,但有時也會有一搭沒一搭和我說一些傻話;比如說有一次老師正在上面講題,她突然說“你說我昨天掉的那顆牙齒會不會想我?不知道我把它拔掉了它還痛不痛?”雖然說的是十分幼稚的話她的表情卻十分認真。不知道怎的她從哪裏聽說了我擅長繪畫,就請我幫她畫一幅畫,我拿着她給我的日漫《高達》的版圖驚訝道“你看過?”當時我們這裏是沒有賣這部動漫的貼畫的,看這這部劇的人也是比較少的。

“看過啊,一二部都看過···”

······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和鬆會因爲動漫成爲知音,從此我們冰釋前嫌共同追求我們的愛好。我永遠記得那段時光,只是因爲那一年的時光無論時間、空間的分隔與否,我們一直羈絆到現在。

六年級的鬆變了很多,她變得開朗了許多,每回交作業也不跟我作對了,每一回都會交。記得元旦晚會我們還用日語和唱了一首我們最愛的日漫主題曲,當時hi翻了全場,以至於以後班裏的人都叫我們‘日貨’。

上國中時我們被分到了不同的班,以後的國中三年也都不在一個班。開始我很不習慣,在班裏沒有認識的人,學習氛圍又很緊張,碰到鬆時我便會找她“哭訴”,但她只能抱與同情也無可奈何。上國中後我和她似乎反過來了,她的個格魅力似乎此時才真正體現,她不再獨往,有了三五成羣的朋友,而我卻在患得患失的人際關係裏徘徊着。每每碰面時鬆也是匆匆與我說幾句話就走了,到了後來,碰見了什麼也不說,只是相視一笑淡淡而去。

記得以前我問鬆她爲什麼不愛說話,知道我去她家玩才知道面對“空蕩蕩”房子我才知道————她是缺乏愛的孩子。她說,經常回家的是她的哥哥,他哥哥很疼她,甚至比她父母都要疼的多,可她的哥哥馬上就要結婚了,以後會搬出去住。當她說這段話的時候,哭了,還不止一次。我安慰她,我仍記得她對我說,我是她最好朋友,永遠是。但我說“鬆,以後你一定會遇到更好的朋友的,什麼東西都會變的。”但讓我沒想到的是,鬆聽完了這句話卻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眼神正視我,“即使這樣,我也會永遠記得這一刻,你給我的安慰。”雖然那件事過去了很久但我依然記當時的感動。

時間終己不顧,而季節卻翻來覆去的流轉。

一次節假,我去外婆家玩,本來只是無意的轉轉卻不想轉到了鬆家附近。“哦,我忘了,她家離這本就不遠。”既然到此,我便敲響了她家的門,“咔”門開。當她一臉驚愕的看着我時,我覺得一切都似乎久違了。出來時她還穿着睡衣,已經下午兩點了,我問她是不是在睡午覺?打了個哈欠,她說是昨晚打了遊戲,通宵···鬆啊,原來你已經晝夜顛倒,你以前可從來是熬不到十一點的啊。

環顧她家,我驚奇的發現她家變得格外的整潔,以前來她家時無一不是亂糟糟的,也許是她父母常年不在家疏於打理的緣故。鬆似乎早就知道我想問什麼了,她自己先說了出來,她哥哥要結婚了。雖然她早就跟我說過,但我沒想到來的這麼快。鬆把我帶到她家的後院,什麼雜物也沒有了,就連雜草也被除盡了,“我爸總是不嫌麻煩,明明我哥都要搬出去了,他還把家裏弄一遍,真是的。”“反正我哥也看不見,他馬上就要滾咯,馬上。”說這段話時,鬆笑的沒心沒肺,卻怎麼也掩蓋不住她眼底的淒涼。

後院裏什麼也沒有,很空,一陣風吃過,很冷。我感覺“空蕩蕩”的,就像我第一次來鬆家感覺到的一樣,但雖然相似卻又不同。

後來鬆越長越漂亮了,但也越來越專行。在她身邊總免不了流言緋語,煙、酒、早戀···似乎一切不良的行徑都被她沾染上了,“鬆雪”是她的名字,可她似乎越走越遠。之後雖然碰面,她身旁總是一片熱鬧,而她的眼神飄忽不定,她在所謂的快樂中並不快樂。我瞭解她。

我們依舊在各自行走着,方向卻背道而馳,而我與她相反,我愈發沉默,甚至這份沉默讓我成了別人眼中的“另類”。直到我因爲一次與別人的爭吵,又讓同學因爲我從未表現的“彪悍”覺得我是多麼的“表裏不一”。我與別人爭吵的原因很簡單,她觸碰了我固執的'領域:繪畫,並且她無理在先,我們一起在美術室畫壁畫,她非要讓我把畫了一半的畫擦掉,只是因爲她的位置不夠畫了。最後我雖然在爭吵中勝了,但也惹怒了她,我的報復很快就來了。晚上,她帶着一羣人圍住了我,上演了電視劇裏的籌碼。

我至今仍覺得很無理,那件事,當時我真的要崩潰的哭了。讓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鬆會來找我問我事情的原委,在學校這是她第一次找我,當我抽泣的不能自己的時候,鬆就在那裏陪着我,就像我以前陪着她一樣,陪着。當時沒有任何人給安慰我,只有鬆。

國中一二年級的時候,每年冬天的雪是一年不如一年,溫室效應。鬆曾爲此傷感過,當時我還笑過她,卻不想她傷感的原因是怕明年的冬天再也和我堆不成雪人了。我們依舊是這樣子,各自行走。

2016年的六月是火一般的熱潮,會考來了,而過去後迴響的便是歡笑與熱擁之後的淚。當時在學校整層樓的學生都在往底下甩試卷,我正巧在走廊遇見了鬆,雖然她在我隔壁一個班但九年級也沒碰到過幾回。我們相視,不約而同的笑了,站在一起看滿天用試卷疊成的飛機,而那上面的分數似乎早已不重要了。我看着鬆,她穿着一襲白色的連衣裙,就像雪一樣,她的面容精緻化着淡淡的妝,突然間,她問“你覺得,我變了嗎?”

我看着前方,笑了笑“一切都似乎變,但又沒變。”我回過頭,正視她。“你覺得我變了嗎?”“你還愛着漫畫嗎?”“愛啊”我說。“那就沒變。”鬆說。“爲什麼不問會考的事?”我問。她的眼睛不再飄忽,“因爲我相信你的能力啊。”我笑了笑又望向前方“我何嘗不是。”

“哎···”鬆欲言又止。“什麼?”我問。

“突然覺得我們好久都沒說過話了。”鬆說。“是呀。”事實上,三年來,我們也沒說過多少話,但,卻羈絆到現在。

“你待會下不下去?”鬆問我。“你幫我扔個東西。”說着她給了我個華麗的包裝袋,裏面鼓鼓的,我打開一看裏面全是各種各樣的化妝品。“你要把這些丟掉?”我瞪大了眼。“是呀,我已經不需要了——在它們身上尋求體現自己的虛僞的安慰。”那一刻,她又回來了。

回家後,她發給我了一句讓我流淚的話“路還很長,讓我們繼續做彼此難過時的最後安慰吧,當我找不到路時,你就是我回家的感覺。”我回她“幸會!”

九年級時長江一帶建立了大量的綠化帶,九年級的冬天格外的冷,雪,會下大的,鬆。我終於明白了,正如邱比所言,愛可以幻化苦與難,而在愛的荒蕪裏還存在有喚醒你回家的溫情便是最後的安慰,它喚醒愛,而我們幸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