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屆新概念作文

八月的一天,一放假就宣佈要去隱居的Jo-Jo給我打來電話,要我立刻去KFC見一個叫蔡欣的人。二十分鐘後,當我踏進KFC見到Jo-Jo,發現她正和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男孩子面對面坐着。他們用一種很特別的吸管在同一個杯子裏喝飲料,兩顆頭湊得很近,看似十分親暱的樣子。我在他倆桌旁足足站了兩分鐘,Jo-Jo才發現我的存在,連忙替我做了介紹。這個男孩子就是蔡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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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Jo-Jo口中,我得知這個蔡欣是她在網上認識的,是某個二流大學的大三學生,是從南方來的。不久,蔡欣起身告退,臨走前,他替我端來一個草莓聖代,拍了拍Jo-Jo的頭,告訴她晚上等他的電話,沒有一聲再見就離開了。

Jo-Jo從落地窗一直目送蔡欣過了馬路轉向我,悠悠地開口道:“你認爲他這個人怎麼樣?”

我對Jo-Jo的`問題感到十分爲難。我是個不太會對別人評頭品足的人,只好回答她:“很不錯。”

“就這麼點?”Jo-Jo略帶失望地說。

我無奈的聳聳肩,“我又不瞭解他。你認爲他怎麼樣?”我反問道。

Jo-Jo不語,只是用吸管輕輕撥弄着杯中的冰塊。我們無語的對望着......

這次見面以後,Jo-Jo又像隱居似的消失了一段日子。轉眼開學了。

高三的日子似乎越來越無聊。學校停止了高三一切的課餘活動。當我開始大嘆高三的悲涼時沒Jo-Jo又出現了。她寫信問我是否聽過一首叫“NOBODYELSE”的歌,還問我對這首歌的歌詞內容有什麼想法。我知道這首歌是由歐美一個很走紅的組合小團隊唱的,大意是一個青梅竹馬,相守到老的故事。收到信的第三天,Jo-Jo又打來一個電話,來問我的答案。我告訴她,這是個老掉牙的故事,在這種如此現代的社會是根本不存在。Jo-Jo在聽完我的答案之後,沉默了許久,用一種略帶嘆息的語氣對我說,這是蔡欣上星期寫給她的E-mail。她不懂蔡欣要那麼做的真正原因,心裏十分困惑。末了還告訴我,她現在病休在家。

掛了電話,我突然想起了“合久必分”的古訓。我和Jo-Jo做了整整十年的好朋友。從前我們無話不談,即使並不常見面,但也從來沒有因爲分開久了彼此感到陌生而影響我們的友誼。可現在我們變得話不投機,我開始爲這段友誼的最終歸宿感到茫然。

星期六,一個秋高氣爽的下午,我來到Jo-Jo的家,探望病休在家的她。兩個月不見,我發現Jo-Jo瘦了許多,整個人無精打采的,病懨懨的靠在牀上。剛坐下,Jo-Jo的同學來看她,送了一大把延命菊,並遞給她一個紅色的大信封,說這是全校師生給她的捐款,要她好好養病,與病魔積極的鬥爭,早日回到同學中來。Jo-Jo似乎對同學的關心並不在乎,臉上始終沒有笑容。也許她的同學也感到了這種冷場的局面,不久就走了。

我開始爲Jo-Jo的得病擔心起來,竟到了要人捐款的地步。Jo-Jo發現了我那奇怪的目光,不帶任何感情地說到:“我得的是第二期的松果體瘤。很可怕吧。醫生告訴我媽如果馬上住院的話,還有救。可我並不想去醫院,因爲手術的成功率只有20%,我不想浪費家裏的錢。因爲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要面對的經歷,我只是被提前了。”說完這些,Jo-Jo的嘴角扯出了一些快樂的線條。

我對眼前的Jo-Jo感到陌生起來,也覺得事情轉變得太不可思議了。她的病,她的改變,還有那個叫蔡欣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