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荔枝樹七年級作文

每到仲夏,荔枝樹上綴得滿滿的果子,依舊會秀出它那誘人的豐盈飽滿的紅肚皮。 ——童年的荔枝樹。

童年的荔枝樹七年級作文

童年的荔枝樹,曾帶給我無可替代的快樂,也給我帶來了無可彌補的痛苦。每當我看見它,純粹的歡聲笑語中總會摻雜着不安與愧疚,那不想被憶起的往事也總是不自覺地重臨我心間。 荔枝樹長在外婆家門前,說起也有六十來年的歷史了吧。在我的'記憶中,它總是茁壯地生長着,好像陽光、露水都並不滿足它。最令人歡喜的是,每到仲夏,荔枝樹上綴得滿滿的果子,就會秀出它那誘人的豐盈飽滿的紅肚皮。

那時,住在荔枝樹附近的,除了外婆一家,再來就是小呆的家了。於是,很自然的,我們便承擔起了園丁的責任。小呆僅比我小兩個月,從他會說話開始,就已經姐前姐後地叫着我了。而我呢,也會沒好氣地回贈他一句“小呆子”。 小呆是他家裏的獨生子,他的奶奶媽媽把他當祖宗一樣捧在手心。因爲兩家是世交,所以每次闖禍,挨批的都先是我。“誰讓我叫你姐呢。”每次,小呆都只衝我做個鬼臉就跑開了。

五歲開始,小呆跟我就一直在打荔枝樹的主意。爲了偷荔枝,小呆沒日沒夜地都在練爬樹,我則是扮演軍師與放風的角色。 那年夏天,是咱們頭次透過計劃的實施。待大人們都出去之後,小呆躡手躡腳地竄到樹邊,像猴子一樣三下兩下爬到樹上去,嘎巴嘎巴地把荔枝往嘴裏送。至於我,不會爬樹,只好站在樹下乾瞪眼,大罵着:“小呆你可真不呆。你不給我拿些下來,那就有戲看了。”半晌,樹上才傳來小呆調皮的聲音:“姐,舉頭望明月,低頭見荔枝啦。”說罷,荔枝便像雨點一樣砸個滿懷,樂得我夢中都在笑。

之後幾次偷果都是順利的。然而每次,我仰頭看太陽從東邊移到頭頂上了,都還沒見他下來,任我怎麼遐想怎麼跺腳怎麼搖樹。 過錯總是無法忘卻的。它給我帶來了無可彌補的痛苦,牽扯着我,我的童年就這樣留下了瑕疵。 那一次,正午的太陽烤得我頭頂冒煙,樹上的荔枝被陽光恩賜着,紅得更加新鮮誘人。小呆跑哪裏去了?!他沒想到,我的胸膛早已經然成了一片火海。於是,我衝着樹上大喊:“小呆,你奶奶回來了。”我擡頭一看,荔枝像雨點一樣砸個滿懷。興許是小呆過於慌張了吧,他的身子也高速跌下。 “姐,我腳好痛……”我望去,小呆的腳下,一朵很豔很豔的紅蓮花迅速蔓延開去……他在那邊撕心地哭喊着,我的心像長了翅膀,懸在了半空中,然後也跟着哭喊起來。哭聲引來了鄰居,接而引來了我們的家長,引來了救護車。小呆被擡上擔架時,我腦海裏一片空白。直到車笛聲消失在我耳邊,哭得聲嘶力竭了,我才反應過來。

兩個月後,小呆出院了,但他再沒來找過我。偶爾一次,經過他家門口,聽見他奶奶在說:“那丫頭怎麼這麼沒頭沒腦啊,咱們小呆得遠離她。”裏屋傳來一陣啜泣聲。我望着那棵綴滿果子的荔枝樹,不知道是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還是什麼,淚腺又開始了排泄。身體裏,然起一種莫名的罪惡感,儘管小時候還是懵懵懂懂的。 惶然覺得,荔枝樹下安靜了許多,不久,小呆一家搬離了這裏,留我在荔枝樹下獨自徘徊,獨自悲哀。而那種名叫內疚的東西,便一直地隱藏在我身子裏。

現在,每到仲夏,荔枝樹上綴得滿滿的果子,依舊會秀出它那誘人的豐盈飽滿的紅肚皮。可是每次回到外婆家,我都不願意主動去望它。 暑假天,剛回到外婆家時,荔枝樹上竟傳來了那個調皮的聲音:“姐,舉頭望明月,低頭撿荔枝啦。”我擡頭向樹上望去,荔枝像雨點一樣砸個滿懷。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