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世症爲題目的作文

厭世症

厭世症爲題目的作文

“我”有厭世症,這是“我”爲數不多肯定的事情。

厭世症與自閉症有着本質的區別,與自閉症患者不同的是,在人羣之中,厭世症並不會影響到“我”的生活。

只有到了一個人的時候,通常纔是厭世症的病發之時,這時的“我”是了無依靠的!是脆弱的!誰又說不是呢?脆弱纔是人的本性,“我”問你,人出生的那一刻,除了哭,你可還曾一刻地看他做過什麼?

得找個依靠纔是!你說千百年前不滿百歲的故人,對此可有見地?可以成爲“我”精神上的依靠否?那些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者,諸如道是“文章得失不由天”的魯迅,其洛陽紙貴,傳頌幾世的精神,倒是時常感動着“我”,循着魯迅筆下的珠璣,“我”也試着寫過不少東西,可漸漸寫得多了,感時一瞥,才頓覺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如今的世道變了大法,魯迅也一晃兒便成了古人!說的話聲聲絕耳,寫的字鏤刻在心,只是說這話和寫這字的人死了、遠了、不知到哪兒去了!原本聽起來一本正經的話兒,如今倒都成了死人的“鬼話”了罷!

我這些許還殘存着的一點精神慰藉,本就是少得可憐,如今人不在了,世道又變了,這慰藉也隨之沛然灰飛煙滅了!“我”只好罷下筆墨,姑且問“自個兒”一句:寫了這般多,走了這般遠,又是爲了哪般?

既然說話的人說的話、寫字的人寫的字都靠不住了!那麼,“我”再做什麼事,便更由得顯是多餘!

“我”在想:人打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便是在浪費生命的!當然,我不是說咱們在浪費時間,而是生命!時間這東西是公共的,誰都甭想妄自尊大地說時間於他身上留下抑或剝奪了什麼!即使只是一秒鐘的時間,也是六十多億人類和不計其數的萬物生靈的公共財富,只有你自個兒的生命,纔是你自己的!所以“我”說,“我”活着,就是在時時刻刻浪費着自己的生命。

爲了學着大夥兒說的“珍惜生命”,“我”只好做了這樣一件事兒:將有限的生命依附於無限的時間之上,說得簡單些,“我”就這麼一直盯着眼前的時鐘定睛着,細數着一絲一縷的歲月。

“說時鐘是記載時間的利器,倒是一丁點也不錯!”“我”這纔剛剛開了一小會兒差,稍不注意,時間便從“我”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於溜走的時間之中,一個女人躍然而立於“我”的眼中——“我”的母親——這個帶“我”來到這個“我”所討厭的世界上的人——可“我”一點兒也不討厭她,相反的,她算是“我”於這個世界上唯一不討厭的人。

“我”的腦海中最近時常出現兒時的這一幅場景:“我”和母親兩相無語地靜坐在家中——“我”放了學,她下了班。一切都是尋常的姿態。這是一個很具代表意義的生命歷程,那時的她與“我”一樣了無依靠——她沒有錢,“我”沒有夢想,我們唯一共同擁有的,便是這段凝注眼淚也望眼欲穿的往事。母親並不是一個善言之人,大半輩子說的話極少,可就是這極少的話,近乎全部傾訴於了“我”的身上,她並不希望“我”爲了任何原因變得不快樂,於是她開始對“我”開導,無數次近乎原勢的開導過程,而升溫與降溫,同樣需要不少的時間,消融一個冷若冰霜之人的.堅冰之心,遠不比讓一個怒髮衝冠、火冒三丈的人冷靜下來要容易多少。沒有夢想,或者說與夢想不生於同一空間的“我”一直這麼告訴自己:如果說這世間所有的好與壞都是相對的話,那麼,對於厭世症這一種病症,我也沒甚覺得好怕的了!正是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態,讓“我”後來傾出了不少時間,不對,是不少生命——於“我”的夢想之上,“我”試着再次將心事付諸於提及筆墨之上,無奈!你寫得愈多,便愈發變得糊塗起來,很難再看透這樣一件事——夢想這個詞,你非得拆成兩個字看不可!

“我”之所以這般討厭這個世界,只因爲她不是“我”想像中的那副模樣!忤逆,或者說是徹底辜負了母親的好意,於這個世界,“我”的戾氣,竟不曾一刻消退過半步!

對於這個世界,“我”罵過多少不堪入耳的污穢之語,“我自己”也記不大清了!只是“我”覺得再罵下去似乎也無甚意思可言!“我”分明是個大活人,罵着一口只有人才會說的髒話,可這個世界倒好,把“我”說的,全當成了鬼話,一句都聽不進去,這般多年了,“我”也不曾一刻看見她有過悔過之心,倒是這一路的風塵,她一副固有的模樣,獨獨把我染了兩排的白鬢。

如果現在還有什麼事兒是爲我所肯定的話,正如我往前藉以千古之人的話——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我想,即使是“我”這個稱謂,也絕不可能永遠限於一人使用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