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窗望月時,我想起了那一抹深情作文

月兒直掛於天,朦朧中還有一絲倦怠,卻毫不吝嗇地施捨與大地光芒。極暗倒別有一絲溫暖。

臨窗望月時,我想起了那一抹深情作文

我揉了揉眼,正想繼續做作業,卻一眼望見那波光粼粼的月色已偷偷漫過窗邊,化作一灘水般深情望着我,我也望着她,不由自主得陷入了回憶。

那是一次回鄉探訪的秋夜,樓前有一個葡萄架。下面擺放着兩張凳子。一張小,一張大。兩個人兒坐在那裏。其中一人滿頭白髮,面目慈祥,爲那個小凳子上的小小人兒講着故事。是《牛郎織女》的故事。怎也講不厭的《牛郎織女》。還有其他什麼故事,我已忘卻了,可仍是還記着那銀絲女人講着故事望着星空,眼中閃爍的盈盈波光,僅是在爲那個故事感嘆惋惜。那人是我的外婆。

外婆是我的啓蒙老師,也是一手把我帶大的人。

小時候,在鎮上上學時,她拉着我的小手。——那時的她還不算老,略有皺紋的臉上漾起的`笑,是我初學說話時所得到的最大的鼓舞。便毫不疲倦的用那稚嫩的口吻講着話,可她也不疲倦地笑着,直到穿過這條街,再過了那條街,送我進了幼兒園。

再大一點。她就算老了。整日整日地昏睡,有時起牀了,也是神智不清的。她嚷着要看我的作業,我心中略有不耐煩,也給了她。心中明白她也看不懂,就沒多留意。不一會兒,再望過去時,她就擡起渾濁的雙眼,用迷離的眼神看着我,半晌才道:“你的字真像孫孫啊,你是我的孫孫嗎?”我看着她,看着她不知覺已是斑白的兩鬢,看着她眼邊歲月的無情痕跡。笑着說:“外婆,我就是你的孫孫啊。”

她又喃喃道:“可是我的孫孫只有5歲啊。”

我不禁愣住了。

大抵再晚一點,我也開始有了自己的小小心思,固執地將歷史上那個總是笑得雲淡風清彈奏着《廣陵散》的美男子嵇康視爲己有。她卻幽幽地說了一句:“有些事物並不是你一個人的,強烈地佔有也未必是好。”可就在我驚喜地以爲她的病已有所好轉要轉過頭來看她時,她又已昏昏睡去。醒來後,如初。

後來,她便走了。再後來,我亦習慣了沒有她的日子。

龍應臺在《目送》裏寫道:“有些事,得一個人做。有些關,得一個人過。有些路啊,得一個人走。”

有些路啊,得一個人走。

我收回了目光,也收回了回憶。關於那段塵封記憶中的點點滴滴過盡繁華或荒蕪的美好,也不再刻意追尋。

我終於明白那用意,我終於明白那深情。

真的,不好說。

再把頭轉回書桌,眼前又是一片清明,我抓起筆,又埋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