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詩:靈與肉

散文詩:靈與肉

我們的靈魂其實輕於鴻毛,我們的肩頭其實重如泰山,靈魂牽繞了一樹紫藤,輕舞裊娜一路向西。

靈魂在河西走廊上游移,仰望了大漠孤煙落日,塵硝直上雲端,九曲羊毛的皮襖,一路温暖着身心,七尺北方男兒,哲思萬丈環宇,四兩千斤的智慧,馳騁西域賀蘭山崗。

曾經苦海泛舟,載着壯志凌雲的宏願,快意瀟灑的鞍馬,是一派滴水穿石的温柔。

傳説牧馬人的年代,文化浸染了風沙,一代文豪的故鄉,遺世獨立在荒野。回憶拓印的影像,不禁牆上剝落,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有我蘭心一片片。

靈魂穿越了時空,追隨文成公主的香車,輕嗅昭君出塞的琴音,就在身軀步步沉重之際,一陣馬蹄聲聲響,驚起了駝鈴和徵雁,搖醒了錦鍛撲流螢,氣惱了大漢的使節和高僧。

西域不只是個傳説,遍地都是寶貝,風沙止不住腳步,乾冷禁不住意志。很輕很輕的靈魂,來自雪域高山,冰一樣的雪蓮花只是它的玉手,在你的千萬個放棄之中,一些巨人的足跡早已踏遍青山與荒原。

靈魂有時高貴,靈魂有時污淖,只在萬念俱滅之時,一道霞光閃爍,人是需要一點精神的,人是依賴一種信仰的,廣袤無垠的華夏,精華與糟粕並存,如若大江必是東去,你定當騎馬揚鞭追隨。

靈魂終究是個情種,時常脱離身心。循着故國明月的'皎潔,神思暢遊江南。潑墨山水的寫意,擾亂我一世清夢。指尖流沙的輕響,怎禁得春秋煙雨的迷離,屈子《桔頌》的素絹,是否輕顫了你的歌謠,繁華三千的喧囂,是否輕敲了你的心扉。

你可否知道阿凡提的故事,你可否聽説有個魚翁和金魚的童話,財富若是障眼法,一夜成空貧如洗。

滾滾紅塵高萬丈,佛祖只渡有緣的人。

有人期盼黎明,有人盼望黃昏,我們在出生的路上,喝過一碗迷湯,徹底忘記了前世,只是仰慕富貴,南柯夢裏迢迢,邯鄲學步飄搖。

弱水不過三千,你也只能取其一瓢,在不鏽鋼閃亮的天平,靈魂的刻度可以忽略,可是百十斤重量的身軀,需要靈魂的指引

我們譜寫了海洋一樣多的樂章,其實只是為了撫慰,撫慰一顆喜歡見異思遷的靈魂,我們描繪了叢林一樣多的畫卷,其實只是為了取悦,取悦一顆無法安寧的靈魂,我們寫下了星星一樣多的詩文,其實只是為了,為了安定一顆與時俱進的靈魂。

其實佛前只有一朵靜靜的蓮,平平淡淡才是梵唱之中的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