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抒情散文

愛不等於喜歡,不等於認識,愛其實是很多不喜歡,不認識,不溝通的藉口。

淋雨抒情散文

——題記

夏天的雨,往往上一刻還是晴空萬里,下一刻就是烏雲密佈,像是喜怒無常的孩子,最初認識你的時候,也是在初夏剛剛來臨,我撐着雨傘站在安靜校門口。

興許是下過雨,早晨的温度比昨天涼了許多,操場上活動的人,也漸漸少了許多。青灰色的天際,陽光被厚重的雲層覆蓋。我嗅到了空氣中的一絲水汽,彷彿是昨晚未消失的筆記,晨起的,有兩個男人穿着西裝,手拿早點,匆匆穿過學校梧桐林。操場難得空曠,唯有一個少年褪去了長衫,認真地練習跑籃。漂亮的女生互相挽着對方,談笑聲悦耳動聽,只是梧桐樹下一灘落有綠葉的水漬,映着白色宿舍樓的一部分。雨水,成了我們認識的序章,成為一個別人不知道的祕密,有些相遇,是命中註定的,還有很多蛛絲馬跡可尋。

很多年之前,我就有晨跑的習慣,南城,隨處可見的梧桐,我的學校亦是如此,高大的梧桐組成了林蔭小道,每次都守護着上學或是下課的孩子們。有時,我和幾個朋友,拿着幾本書和舍友開懷的聊天,然後再其他一羣人中,看見你,對你相識而笑。紛亂的歡笑聲,掩蓋着風聲,你與我互不打擾,也覺得愜意與默契。距上課還有一段時間,食堂裏已有了稀少的學生,掀開門簾,頓時感到餐廳內的熱度與早餐的香氣,還有一個大媽,拖着水桶,給乾燥的地方,灑上水。餐枱的後台,各種爐台發出“轟隆”的工作聲。我喜歡在人少的時候,坐在食堂裏邊聽音樂邊吃東西,一樓賣豆漿的漂亮女生,勤工儉學早早來打工,她看我跑步結束滿頭大汗,會給我盛一杯温熱的豆漿,她那件純白的工作服,一條絲質的長裙,輕盈漂亮。偶爾,她高興,還會笑問我,雨還沒停就又出來跑步了。

肚子飽飽地走出食堂,外面的世界,不知何時,又下起了下雨,很多漂亮的女生,正等着她們的男友拿着傘。夏風略大,帶着令人舒暢的涼意,我正躊躇着,還是咬着牙,快跑過梧桐小路,跑進宿舍拿雨傘。我喜歡夏天的雨,來時並沒有預兆,時而傾盆,時而又是連綿不絕,流水聲漉漉而響。回到宿舍,看見舍友才開始急忙地收起陽台架上曬出的鞋子,地面上滿是水跡浸透後青灰的色澤,就連遠處輕霧和圖書館,方山混在一起,升起層層的朦朧感。收拾好衣物,用冷水把臉頰和手臂的汗水洗去,雨水已經小了不少,沒有夏日炎炎,沒有讓人粘稠的感覺,還需要穿上一件外套,夏季本有的温度,逐漸蜕變成春秋般迷人的清爽。離開了江南特有的梅雨季節,不似冬雨陰寒侵體,夏雨有的難言的輕柔,卻滿含流動的質感。有時,我覺得夏雨的氣質,像極了某一個人,有悄然的一面,也有熱鬧的一面,有時只是憂傷,而有時卻是大聲而不可名狀的.落淚。記得,考試前夕,即使大雨淋漓,你都瞞着雨水,等着圖書館開門,打電話催我快點起牀。圖書館是學校裏最高的建築,寬敞的落地窗口,能看見學校整條大路,還有無數走來的學生。

那時,我總覺得,時光是那麼美好,美好地我可以安心的揮霍。

也許,城市裏也流動着同樣的雨水,只是那般喧鬧的地方,一些感覺會被車水馬龍很快地淹沒,喪失了你來臨的那些意義,當我狂熱的向前奔跑,不顧一切地耗盡我每天的許多時光。你彷彿在我內心深處,睜開一雙明亮的眼睛,深深地凝視我。時間可以一點點地奪去我深愛的人,那些過去的歲月,也能在我心中重新找回散失過去的人。後來,我忘記了,多少的離別裏,還有這樣的雨水,冰涼而暢快,心中總是想着,今天錯過了,明年還能遇到初夏雨水,可是,那一年,你又在哪裏呢?

我也不知道了。

我聽見你的足跡,遍佈了城市的角落,像是一朵凋零的花,記憶如水,為了你而泛起不平穩的足跡,沒有任何事物,能為我證明,存在的,所愛的人的永恆。

於是,撐着傘,我看見繁花盛開的花壇,看見淡笑的人們,我聽見雨聲,聽見了你微笑的模樣,雨水還是會淋進我的衣衫。我沒有撼動了已然消逝的你,而是那陣陣夏雨來臨時的大風,它們知道,從最開始的我們,到最終的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