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收到包裹單。喜歡開啟盒子,那一瞬間的期待。
在淘寶淘來的一隻魚戒,在途中輾轉了半個月,才抵達我身邊。
“得之不難,失之也易。”
最好的兩個朋友,對我頻頻稱讚它的美。一直裝沒聽到,只是蘇鍥而不捨。離開圍城後,她把戴了N年的鑽戒收起來,陪她去看不同的戒指,都不入法眼,她說全不如我的魚兒。
無奈之下,送了她。
蘇最擅長無辜。又在她的博中寫道,我只是誇誇它好,俺沒想要啊……
倒成我非送不可了?好,即刻拿回來。
她立刻笑了,還有這樣玩賴的'?哪有送人東西又要回來的道理。
後來,我有時看到她的手指,不由道:我的魚兒好漂亮啊。
她毫不留情:那是我的!
無獨有偶。在透籠的苗銀店,遇到一隻鐲子,花的圖案暗合我朋友的名字。想買了贈她。
銀美在舊舊黑黑,我原不喜歡那樣亮的。
不應該試戴了一下,戴上只覺心意相通,忘了初衷。
那幾天都有快樂的底色。手工的東西是有靈性的,很微妙的一種交流。你可以體會得到,但不能保證別人也有類似觸感。
歡喜來自於欣賞。它古雅,又略有神祕。象久遠年代的遺留。人有時和東西一樣,能覺出妙處,方會擊節而嘆,再三品味,無法割捨。
回來後,玲姐對它一見鍾情。對我讚了又贊。要我拿給她細看。她並不知,我很不願取它下來,勉為其難。
玲姐大我們很多,一向端莊理性。只有濛濛天天對我撒嬌,抱了脖子,把臉貼在我臉頰上,柔聲道:“文文寶兒……小囡囡……”聽得久了已經麻木不仁。若是濛濛想問別人什麼糾纏不清的問題,或是想做什麼異想天開的事情,就這樣不停的磨人,纏人。少有不對她投降的道理。
可是玲姐也開始了,“我真想象濛濛一樣,對你軟硬兼施……唉,我只怕將來他去那裡時,不會挑,遇不上這一隻,這樣好的……”
因她初玩這套,反而更有效果。我忍痛割愛。第二次為她取下它。
心裡一空。良久不樂。
她戴了,低頭望它許久。
人有時就是這樣,越是爭來搶來的越喜歡。越是有人爭有人搶越想衛護。比起平平淡淡的來歷更值得記憶。類似的小首飾我們都有許多,如果我對它們不曾珍重,不曾回顧,她們也不見得多拿它當做一回事。
“隔花人遠天涯近,輕描淡寫報知音。”
和東西也是有緣分的吧。說到底,是我耳朵不夠堅強,終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