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著適不適合孩子看

拋開作者身份,這一爭論其實是很有趣的,我認爲對名著經典閱讀所產生的“影響的焦慮”,大可等閒視之。當然,筆者也非專家,只是力求從歷史和實踐中,尋找佐證和智慧而已。

四大名著適不適合孩子看

文學影響的焦慮,自古有之。柏拉圖指控詩歌的罪狀,將詩人逐出“理想國”,原因就是詩歌常常褻瀆神靈、醜化英雄、摧殘理性、滋養情慾。這一指控,與時下對名著的指控非常類似。還好,歷史的發展並沒有按照柏拉圖的設計走,他的學生亞里士多德就發展出了最早的“詩學”。

歷史證明,柏拉圖多慮了,世界因爲詩歌的存在產生了璀璨的文明;而人類的所有罪惡中,因詩歌而起的畢竟在少數。

也一直有人指責童話或民間傳說的殘忍。比如《巨人傳》中著名的情節,巴奴日與賣羊者發生爭執後,使用巧計,使所有羊與賣羊者都跳到海里淹死了。兒童大多會爲巴奴日的聰明哈哈大笑,但是不是因此培養了殘忍呢?未必。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死”(其實也包括其他成人所謂的詭計權術等等)在孩子那裏,只是個符號,根本不具備成人腦海裏那種陰森複雜的含義。那個臆想中的殘忍的世界,其實反映的是成人自身的`恐懼。

強行刪除古今中外童話中所謂“殘忍的”情節如何?正如一個古代的笑話,一個人自稱擅醫駝背,他把求診者用門板使勁兒夾直。最後,背是不駝了,但人也死了——爲了講道理,我在這裏也一不小心使用了一個“殘忍的”笑話。

回到中國的“四大名著”,它們能成爲“經典”並非幸致。事實上,自它們誕生以來,就佔據着讀書人的書單。現代的大家,有案可查的,如胡適、魯迅等,有誰沒閱讀過這些小說,沒從祖母那裏聽過相關的故事呢?這些小說,較之枯燥的四書五經,更貼近兒童的生命,並給予他們以持久的滋養。聽聽胡適怎麼說的:“我到離開家鄉時,還不能瞭解《紅樓夢》和《儒林外史》的好處,但這一大類都是白話小說……在十幾年後,於我很有用處。”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可以立足於自身的成長經驗——比如,有沒有因爲看了《水滸傳》而在內心播下了殘暴的種子?作爲一個文學從業者,就我個人體驗,從這些名著中走出來的孫悟空、諸葛亮、武松、岳飛、李元霸……成了艱苦童年中的快樂體驗,也培養了良好的語感,並使我在初中學習文言文時遊刃有餘。因此,當前些年有“專家”以“父親”橫穿月臺違背交通規則爲由,提出應該刪除中學課本中的《背影》時,我啞然失笑。

當然,話再說回來,以毛姆爲代表的好多人認爲,書可以亂看,取決各人口味,未必要受經典的“挾持”。我對此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