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燈火闌珊處作文

是誰唱起黑夜的輓歌,是誰守候白色的村落。我靜靜呆在那個無人問津的角落,偶爾擡起頭,看着前面黑壓壓的人頭和那位正站在講臺上侃侃而談的新數學老師,之後低下臺在手中一圈圈的轉動那支圓珠筆,歲月的年輪伴着我的筆一圈圈轉動。那一年,我國小六年級。

走到燈火闌珊處作文

隨意拿起一支散落在課桌上的2B鉛筆,我開始勾勒這位新老師的輪廓,大眼睛,白色碎花裙,好像漫畫中的人,畫完後,我滿足的收起本子。後來的你說我似乎很有畫畫的天賦呢!

數學課代表無奈的走到我的眼前:“哎,你數學作業呢?”我隨便抽出一本理科作業扔在桌子上,本以爲只要我交了空白的本子,你知道我是“壞學生”後,就不會再來向我要作業了,但沒想到……

那是一個燥的午後,大家一臉睏意卻堅持聽課,而我卻自由自在的趴在桌子上酣酣而睡。你讓數學課代表叫我去辦公室,這是我意料之中的,你看着站在你眼前一臉庸懶的我不禁皺了皺眉頭。你很吃驚我爲什麼這麼淡定。慢慢地,你拉開抽屜,取出我的作業本翻開,當我低頭看時眼睛險些掉在本子上。我畫的你正安祥的呆在本子中,你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這是你畫的嗎?”,我強忍着鎮靜:“嗯,是我”。誰曾想你竟然笑了出來。說:“畫得挺可愛的,能送我嗎?”“啊”“怎麼?不願意送給我嗎?”我支吾着:“那個,給……不是,送你了吧!”你一臉滿足的`將畫收好,之後,他一本正經的問我:“爲什麼沒有寫作業呢?”我也從剛纔的驚訝中恢復過來了。“因爲我是壞學生,你沒看見我坐在最後一排嗎?”“哦!誰說坐在最後一排的就是壞學生呢?”你不解的反問我,一時間我搪塞的不知該說什麼。

你拉起我的手讓我坐下,“老師不知道你爲什麼不喜歡學習,但我看了你以前的成績還蠻不錯的,所以你的底子很厚,明年就小升中考試了,只要你現在努力應該還來得及,從明天開始,放學後你就拿着書到我的辦公室來,好了,快上課了,回去吧!”你一口氣說完還沒來得及讓我考慮,我機械的“嗯”了一聲。之後快步走回班級,坐在座位上我在回想剛纔的一幕幕,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幫一個壞學生,當最後一節課的鈴聲響起,我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去還是不去呢?

我拿起書朝你的辦公室走去,諾大的一個屋子就剩你獨自一人,檯燈發出昏暗的光,映出你伏在桌子上疲憊的身影,上面是一堆作業本。我躡手躡腳的敲了敲門,你醒來,衝着玻璃向我擺擺手,我小心翼翼的走進屋裏,取出數學書。你翻開一章一節的爲我講。剛開始我是真的聽不進去,卻又不好意思拒絕。漸漸地你滿腔的熱情感染了我。我開始上課認真聽講,認真完成作業。加上你孜孜不倦的爲輔導功課,讓我的數學成績如春天甦醒的種子,開始逐漸萌芽。因爲我記得你的那句話:“有坐在最後一排的人,但是沒有永遠都坐在最後一排的壞學生。

你從我點點滴滴的進步中深感欣慰,我第一次及格,第一次考90分以上,第一次……我鎮定自若的在最後一次考試中交上卷。我想起這張卷子應該是我對你這一年的努力一個最好的回報吧。那一年,我畢業了。

當我再一次來到你的辦公室,我已經是一名國中生了,你依舊坐在那個位置日復一日的卻又滿腔熱血的做着同樣的工作。我敲門而入,你衝我微笑,這是我們心照不宣的問候。那一夜,我們說了好多,你告訴我,其實我也很棒,你拿出那張漫畫:“這是我一生中最珍貴的禮物。”那一年,你才26歲天真的像個孩子。

現在我九年級了,閒暇之餘,我總能想起你的大眼睛,白色的碎花裙,坐在燈下,我總會意猶味盡的回想起你一點一滴,悉數你曾給過我最美好的饋贈,如今的你,是否依舊在燈火闌珊處一本本批閱着作業,直至天明。

那個夏天,那個你,那份回憶,那種很純、很美好的情感,你像天使般隋落人間,拯救我,你的美好,我銘記在心,我不想說謝謝,因爲我知道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