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的人物形象分析

晴雯代表着"人和",他的"薄命"主要受"天時、地利、人和"的共同影響,其中"人和"是決定性因素,他的所作所爲發生的結果是人心向背、人氣失和,導致他成爲家族內部矛盾激化的直接犧牲品,被賈寶玉的母親王夫人趕出了大觀園,最後抑鬱而終。  首先大家來看香菱。在"薄命司"中,他固然是副冊中的人物,在婚姻中也只是一個小妾,在衆多女兒中算不上什麼鶴立雞羣,可在小說中他卻可以透露得上是一個統領全局的重要人物。  香菱的原名在"己卯本"中叫甄英菊,從"菊"的諧音爲"局"來分析,曹雪芹當初取此名的目的,應該是爲了說明他是總應全局的一個人物形象。但後來感覺太過直露了,便改爲甄英蓮,取"真應憐"之諧音。

晴雯的人物形象分析

另外,我覺得將"菊"改爲"蓮"還有一層意思,是由於蓮花自身質量高潔,應合了林黛玉《葬花吟》中"質本潔來還潔去"的詩句。同時,蓮花又名水上芙蓉,這又應合了林黛玉的芙蓉花籤、晴雯芙蓉花神和賈寶玉的《芙蓉女兒誄》,等等。  當然這隻可以是我個人的理解,並不可以說這就是曹雪芹當初改名的真正念頭。  那大家在解說香菱時,應主要關注三個人物:宦海沉浮賈雨村、大智若愚僧與道、話外之音脂硯齋。  賈雨村在小說中是一個實寫人物,與香菱的關係十分緊密親密。他第一次入仕感慨感染是在香菱之父甄士隱的資助之下,才得以實現的。而他第二次入仕感慨感染,則是將香菱的案子作爲一個跳板,然後才得以飛黃騰達的。  那麼就在賈雨村這兩次入仕之間,曹雪芹歧視地給了他一個"擔風袖月,遊覽天下勝蹟"的機會,從而引出一段"正邪兩賦"的精闢理論。他的這段長篇大論,內涵十分豐碩,周汝昌說這是統率全書的"思惟綱領",我覺得一點都不爲過。  但在此我就不把"正邪兩賦論"展開討論了,有愛好的朋友可以參閱我的《品悟紅樓--人道正邪兩賦論》。  現在只是主要說明其中的一層含義,那就是賈雨村根據他自己的親自經歷,將人的命運歸結爲"天時"和"地利"兩大客觀因素。  他說:"今當運隆祚永之朝,太平無爲之世,清明靈秀之氣所秉者,上至朝廷,下及草野,比比皆是。所餘之清秀,漫無所歸,遂爲甘露,爲和風,洽然溉及四海。彼殘暴乖僻之邪氣,不可以蕩溢於光天化日之中,遂凝聚充塞於深溝大壑之內,偶因風蕩,或被雲催,略有搖動感發之意,一絲半縷誤而泄出者,偶值靈秀之氣適過,正不容邪,邪復妒正,兩不相下,亦如風水雷電,地中既遇,既不可以消,又不可以讓,必至搏擊掀發後始盡。"這段話就是針對"天時"而言的。  他又說:"若生於公侯富貴之家,則爲情癡情種,若生於詩書清貧之族,則爲逸士高人,縱再偶生於薄祚寒門,斷不可認爲走卒健僕,甘遭庸人驅制駕馭,必爲奇優名倡。"這段話可以歸結爲"地利"。  這一點大家可結合我前面臨"天時"、"地利"的解釋,自己進行比較分析。  當賈雨村說完這篇宏論之後,冷子興馬上接口說了一句"成則貴爵敗則賊"。這句話可謂是一語道破,爲賈雨村的"天時"和"地利"兩大客觀因素,加上了"人和"這一主觀因素。  因此,大家在理解賈雨村的"正邪兩賦論"時,一定要結合冷子興的"成敗論"才行。將兩者合併爲"正邪兩賦成敗論",這樣就與曹雪芹的整體構思完全一致了。  同時,小說的主題思惟也因此得到了昇華,曹雪芹不僅僅是爲了將那些紅顏女人的命運明示天下,更重要的是他揭示了普羅大衆的命運,揭示了千千萬萬個家庭的命運,甚至也揭示了全部國家的命運。這些命運無一不是由"天時、地利、人和"這三大類因素所決定。  一僧一道在小說中是半虛半實的人物,他們在仙界,在通靈頑石的眼裏有"補天濟世之材,利物濟人之德。"而在現實地球裏,卻又是一付瘋瘋癲癲、落拓不堪的形象。因此,這一僧一道也是值得大家關注的主要人物。

這兩位大智若愚的僧道,與甄士隱有着極深的淵源,他們既泛起在甄士隱的夢幻之中,又泛起在甄士隱的現實餬口中。  而當他們看到甄士隱的女兒香菱時,那瘋和尚便大哭起來,向甄士隱說道:"檀越,你把這有命無運,累及爹孃之物,抱在懷內何爲?""舍我罷,舍我罷!"最後又指着他大笑,口內唸了四句言詞道:"慣養嬌生笑你癡,菱花空對雪澌澌。好防佳節元宵後,便是煙消火滅時。"  瘋和尚所說的"有命無運,累及爹孃"八個字,不僅畫龍點睛香菱一生的命運,同時又引出脂硯齋一大篇批語。  脂硯齋在小說中是一個話外音式的人物,既可可以是實有其人,也可可以是假想的一個人物。他(或他)除了對小說進行點評之外,還時不時地暴出一些"猛料",既讓讀者如獲珍寶,又讓讀者莫明其妙。  脂硯齋對香菱的.總體評價是:"根基不讓迎探,容貌不讓鳳秦,端雅不讓紈釵,風騷不讓湘黛,賢惠不讓襲平。"  而且在瘋和尚說出上面八個字之後,便大放厥詞:"八個字屈死多少英雄?屈死多少忠臣孝子?屈死多少仁人志士?屈死多少詞客人?今又被將此一把眼淚灑與閨閣之中,見得裙釵尚遭逢此數,況天下之女人乎?看他所寫開卷之第一個女人便用此二語以定終身,則知託言寄意之旨,誰謂獨寄興於一'情'字耶!武侯之三分,武穆之二帝,二賢之恨,及今不盡,況今之草芥乎?家國君父事有大小之殊,其理其運其數則略無差異。知運知數者則必諒而後嘆也。"  這一大段脂批對於大家理解曹雪芹這部傳世典型,將起着不可估計的功可以。"有命無運,累及爹孃"八個字,可歸納爲"生不逢時"四個字,既是說香菱未可以得"天時"之利,也是說《紅樓夢》中所有女人,又是在說曹雪芹自己,甚至是在說天下普羅大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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