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絃慢叩,愛情未滿散文

曾想,爲誰醉生夢死一場;也曾想,爲誰輕薄顏色、梨花碎雨。驕傲得如同一尾藍蝴蝶,自顧淺宿花叢、躚然起舞,無需相伴、無需顧念、更無需賞嘆。青草潺如氈,天若景泰藍,眉宇蓮開,溫暖輕敷晚霞,羞赧了往事。看畫,行雲落筆,心如畫;描琴,淺看漫談,素相生。未曾貪戀的味道。歡喜落過珠簾散,一笑傾城不傾人。輕點碧梳妝,窈窕顧看茫。指尖煙火盞,一如月下棠。

琴絃慢叩,愛情未滿散文

曾想洛陽,牡丹花開傾城色。她華貴,她高傲,她亦有自己的堅持。曾爲一卷書,迷戀一色花,她拒絕人間暖情,自放無暇,那是牡丹,拒絕了百花齊放爲女皇武則天祝壽、遭貶謫;拒絕四海之內爲賞花顏冒雨前往的遊客。她未曾想,爲誰傾城一色,爲誰荼糜似火,她只想自己開花任其嬌滅,無人賞看也罷,無人讚歎也罷。

曾想江南,油紙傘、花摺扇,石子路;曾想江南,細雨沾衣、自顧花影人不眠、淺青衫、薄篼紗。曾想江南,夢也輾轉遍,玉卿難成眠。欲言又止風淺喜,潑墨如惜聲聲慢。

曾想蘇州畔,清晨露、清晨霧,迷惘其間兩相顧。忘不了,夢間紫藤;忘不了,夢間的'追逐;忘不了,夢間囈語、淺話薄涼。也自顧傷懷感嘆,從不肯示人以柔弱,卻生生讓自己失了那從容顏色。綿綿的撰着故事,怏怏的走尋於這些故事當中。淡淡笑,慢慢行,卻也忘卻此番,薄涼、明媚,終與他無關。詞話嗟來物,何懼畫裏再添花?着筆一美好,塗上去煙花如醉,安然美妙,傾城不傾人。

故事裏的你,顏色三分、柔情似水。故事裏的我,三分顏色、相信愛情。

你說,爲我戴花,青的是香、白的是素、紫的是雅、淺藍是幽;你說,爲我寫詩,長的是曲、短的是賦、中間是畫;你說,爲我微笑、爲我哭泣、爲我喜、爲我憂;你說,顧盼三生,我只等你爲我美麗一場。

我想,輪迴百轉,你會遇一人,他爲你折花、憐花、亦爲你戴花;我想,宿夢難遷,我只想,得一書生,閒時寫字賞花、勞時清茶煮酒;我想,他定會爲你賦詞寫畫、案牘生花;我想,他定會爲你,傾覆才情,輕擲天下。

那就,美麗一場。那就隨他,天涯共赴、海角同生。不傾國、不傾人,只爲傾情於此遭。

怎奈年歲流轉,跌跌撞撞。還是抵不過懼怕、敵不過害怕。

我怕流年成荒、時光化繭,你再遇不到這樣一個我;我怕風華不再、滄海成流,你再看不見這樣一個我;我怕浮生太短,光影淺念、繞指如流,細細拼一場邂逅卻已錯過千年;我怕浮生太亂,前路漫漫、不過山水、悄悄寫一箋淺語卻已陌路相安。

屏舞摺扇、撫琴看花、眉間硃砂、自是爲你妝成且試天下;白衣勝雪、訴盡秋沙、呢喃輕念、自是爲你靜候幾度春夏。阡陌入情、透骨生香、執手相看,忘卻那冗雜俗世紛繁。

你說,春時爲我搖來桃花、鮮軟柔紅、笑出花苞嬌美,紅豆相念、醉享清風、煙波如虹,拋下那隨流三千煩惱;你說,夏時爲我採那蓮荷、粉淡相宜、面若出水清蓮,煮茶暖酒、書墨繡盡、翩若驚鴻,淡去那紛繁起起落落;你說,爲我剪梅、看雪,你說忘卻秋只爲不惹閒了我愁思;你說惜如此番,定要窮盡你此生風華。

你說,眼裏只有她。指那畫,畫中花、畫中她,鮮妍百態、眉宇生歡,不落清薄、不落寞,不斂愁眉、不皺眉。眼前她,自顧淺笑。心疼得起了褶子,卻是歡。

相攙、想念、相安、相伴,只不說,請與她相戀。

回憶那麼長,可不可以就此相守相忘,可不可以,不再憂傷。終於不再懼怕,心裏盛載火焰,力量非凡。一分情、一分愛、一份心,僅此而已。

他書,她念:行至水窮處,坐看雲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