潸然淚下之自給自足散文

昨日瀏覽新聞時,看到一則智障青年養兔自立的新聞,不禁心裏泛起一陣酸楚,深受感動。今日雖已模糊,但是其中蘊含的道理和情感共鳴還是在心中經久不散。待到想尋回那則新聞時,它早已不知所蹤。記得有一次,身邊的人說出了這樣的一種道理,“殘障人羣不用辛苦掙錢養活自己,靠別人養着,也算安穩地過完了一生,絲毫不勞累。”這種念頭在我腦海裏一晃而過,“可是,那樣活着,沒有尊嚴。”父親點點頭。一個人活在世界上,尊嚴是平等的基礎,而獲得尊嚴的基礎,莫過於自己解決在這個世界上所需要的一切。張愛玲說:“能夠愛一個人愛到問他拿零用錢的程度,都是嚴格的考驗。”更何況大聖賢司馬遷說,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再如何至親的人,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獨立生存,否則他們若不在,孩子將何去何從?他們無法生存,在利益縱橫的世界,會不會渴死餓死?即使有好心人讓他們活下來,他們會像對待正常人一樣尊重他嗎?即使他們待他如親人,尊他,愛他,可是他自己呢?能不能體會到這個世界的美好,辛酸苦辣,各種滋味?答案是否定的。或許是肯定的,能,以自己的視角。但各中不同,每個人都能體會到。有哪一個健康的人願意殘障?我們呼喚平等,正是因爲不平等,呼喚的前提就已經承認了不平等這一事實。

潸然淚下之自給自足散文

曾爲同進士一直是曾國藩的心結,以至於後來因爲門客的一副對聯而動怒,“同進士非同進士,如夫人不如夫人。”幫助是善良的',可貴的,但是最好的,是給別人同等的尊嚴和擁有尊嚴的資本。

所以,當我看到殘障青年在好心人的幫助下,通過自己的努力和勞動正常幸福地生活,突然感到,世界靜美如斯。可能是因爲自己有的親人是這種情況,所以,親眼目睹了殘障兒童家庭的艱辛和困難。他們的父母,無時無刻不在爲自己的孩子揪心,他們愛他,可是害怕別人不愛他,他們不希望看到孩子受到歧視,但是又沒有辦法要求別人給他尊嚴。所以,讓殘障青年通過自己的雙手生活,不依靠別人,就有了獲得尊嚴的資本。別人給的,始終是別人施捨的,自己付出勞動的,纔是自己的。

那個青年,每天去山裏田間割草,然後在太陽下稍微曬一下,因爲兔子吃了太潮溼的草容易拉肚子。他二十多歲,只有一米五左右,形容枯瘦,行動起來並不靈活,也沒有青年人所具有的朝氣,看來不免令人心疼。但綠色覆蓋的鄉村,水田上盪漾起清澈的太陽光,這裏安靜,這裏柔和。光芒四射太陽也顯得格外溫柔,如同慈母注視着自己的幼兒。清風撩動着他的衣襟,他蹲在稻場上,用黑瘦的雙手輕輕侍弄青草最令人傾心的,是那專注的眼神,飽含着對愛人的深情。這份用心,似暖流劃過我的心田。在我們紛繁的世界裏,一切都是那麼擁擠。快速的節奏,紛繁的人事,總希望在最短的時間裏完成更多的事情。我們講究批量操作,因爲節省成本,這樣利益最大化,我們追求效率,這樣纔可以生產更多東西。然而,我們在瘋狂生產的時候,卻沒有想過,我們需要那麼多的東西嗎?從前的時光很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或許,那種境界,就是老天爲殘障兒童打開的一扇窗吧。他精心照顧兔子,彷彿在珍惜自己的生命,小心翼翼地捧護着自尊和自愛。

感謝上天,給了人苦難,但是又給了人幸福,感受這個世界,體味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