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的資江優秀抒情散文

呵,資江。你的山與水真是一對纏綿的情侶,永遠相伴相隨擁抱在一起麼?

如夢的資江優秀抒情散文

呵,真的。從貓兒山頂湍湍而來的資水,傾心地圍繞着江岸那重重疊疊,雄峻飄逸的山嶺;青翠欲滴的羣山深情地擁抱着那彎彎曲曲玲瓏剔透向北面而去的流水。

我是從“資江源頭”去看你的。船一會就飄浮在田螺峯下了。我驚歎於這奇異的姿態;田螺倒插於江面,尖尖的螺尾是怎樣托起寬闊厚重的山頂的呢?它像一朵碩大無比的喇叭花盛開在飄動的流雲中,那旋轉的紋路,從螺尾惟妙惟肖地勾勒到頂端,顯得是那般凝重,那般滄桑,正在思忖間,一個浪頭,就把我們送到了風帆石下。

船停下了,我來到岸上的觀景臺,相機的鏡頭就無法再離開這樣神奇的峭壁,那刀削斧劈的形狀,那乘風破浪的姿勢,使我彷彿聽到了遠古拉縴的號子。這就是觀音賜下助船伕的那一扇風帆麼?

我真的不知道,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爲什麼對你這樣的厚愛、鍾情?給你創造了憨態的烏龜、靈巧的玉兔,於它們之間還要懸一掛瀑布。涓涓的溪水,從峭壁上勇敢地、從容地跳下來,被陽光照射,閃着銀光,纓絡似的飄入江裏。

資江的水是迷人的:林木的倒影使資江更加碧藍,青峯的倒影使資江更加深遠,白雲的倒影使資江更加飄逸,陽光的倒影使資江更加明澈……我禁不住伸手掬一捧於口,清涼甜潤。資江淺灘,水波粼粼、沙石可數、游魚可觸,只見尾尾五顏六色的石網魚在透明的水中,在渾圓的、方正的石頭上,向上游去。我欲捉一條惹人心癢的小魚,資江卻贈我一塊有靈性的石子,這就足夠了。

船又轉過彎去,迎面而來的是一尊氣勢恢宏,磅礴雄偉的如來大佛,它依山而成,有幾朵雲彩纏繞着它,有幾處蔥鬱的樹木和清翠的草叢點綴着它,它的神態是那般的安詳、專注。是在沉思冥想過去,未來?還是注視着江中戲水的鴨子?鴨子?哦!原來是一巨石所成,那悠然生動之態,讓你不由得欽佩這自然風雨不懈的雕琢。

過了半升米灘,展開在遊人面前的是一部將開欲合的書。書是天書,無人可讀。導遊小姐卻說:“上面只有六個字。”我就更加相信那是一部書了。我的目光,我的思維就集中在那堵斑駁的石壁上。左瞧右看,反覆揣摩,卻無法找到那書上的字啊。導遊小姐說:“那是天機不可泄漏。”“妙!太妙了!”我與朋友不約而同地喊出來。其實,我們對山光水色的理解,不一定是停留在它那形狀態勢的美上,而是看它是否能表達出它神韻的聲音,如果遊人沒有靈感和悟性,又怎能將風光旖旎的資江銘記於心呢?

正在胡思亂想之間,船已駛過水平如鏡的深潭,衝過森然險仄的峽谷,掠過飛濺的浪花,在緩緩的江面擱淺了。於是,我擡起頭來,看見那拔地而起,連鳥兒也不敢棲息的紅褐色的絕壁上,天生一個蒼勁古樸、凝重飛動的楷書“山”,當年,那個聞名中外的書法大家伍純道,風塵僕僕佇立於此,說,我的“山”還沒這“山”好呢?

我正敬仰於今人的謙虛和感嘆大自然的造化時,船又起航了。

在湛藍的天空和燦爛的陽光下面,我目不暇接地欣賞着資江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那每一塊石頭,就有一個傳說,就是一道風景;或如專注飲水的神象,或如折成幾疊的'屏風,或如引頸欲啼的雄雞……都生動得將破壁而出與我同遊。山繞水轉,水順山流。來到那民風淳樸熱情好客的浪田村,已是將近中午了。

那輕快的嗩吶聲,那甜潤的米酒,那淳樸的民風,瞬間使我明白了,美是屬於勞動人民的,剛纔還遊弋在神奇莫測的自然風光中,現又沐浴在瑤族古樸濃郁的民族風情裏。當歌聲已盡,情縁未了時,我們一步一回頭地上了船。嗩吶聲又起,送別歌又起,再見聲又起,船遠了,遠了,但還看見那 樟樹下揮動的手臂……多情的浪田,熱情的浪田,開放的浪田,明天,我來時,你一定更加繁榮,更加富裕。

我還沒看清那高處飛瀑,還沒看清那百丈懸崖,還沒看清那千層梯田,資江飛已也似的把我們送到了神祕而美麗的天門峪谷。

天門峪谷城:壁立千尺,森嚴嵯峨,兩相對峙,像兩個偉岸的漢子,摩肩接踵,守護着這柔柔資水,讓這對山水的情侶的故事更加美妙跌宕。船穿過峽谷時,我突地生出“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的豪情,似乎還有飄渺的歌聲傳來,船過天門,江面寬闊,水流浩蕩,遊人們爭先恐後的歡呼起來。那高亢的男聲,那悠揚的女聲,那清脆的鳥鳴,向對面的九鳥石箭似的射去,後又反彈回來,落在船上,人醉了,船醉了。清澈情重的資江幾乎把每一位遊人都洗禮陶冶成多情的詩人,瀟灑的詩人了。

哦,資江。你展現給我們22.5公里的山水是畫卷,是詩意,是夢境,當同遊人拉我時,我的目光才從你的瀲灩水光、俊秀的山色中轉回來,我知道我已深深地留戀你了:是爲你那神祕古野的景緻,更爲你那山水之間訴說不完藏在心底的愛情。我想,人生的愛情能如你一般,那是多麼的完美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