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條路上,丟了一個你意外是紅娘,我們還在迷霧裏散文

和恆西吃過飯,在一起的流言在班上四起,我很久以後才從舍友的嘴裏聽說,在那之前恆西說他保持沉默。

我在這條路上,丟了一個你意外是紅娘,我們還在迷霧裏散文

年少的感情,不像成人世界裏那麼清晰,朦朦朧朧更像是戀愛的感覺。我不知道我對恆西是怎樣的,只想每天早上到教室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國中上學的時候總會偷偷翻小說,青春文學裏的世界沒有課堂,沒有作業,只有塞紙條和蹲在球場上看另一個人。但我的高中不是,滿天的課堂和寫不完的作業,轉着筆頭,時不時突然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

沒有太多活動,唯一的興趣就給了這個鎮子上的萬步青山,臺階是不是有一萬步,從來沒數過,但是經常去,爬到一半就心滿意足地回去。

恆西周末約了我去爬山,我從朋友家裏出來,換了身上的藍T恤,等我在河邊和恆西碰面,才慶幸自己剛纔換了衣服,沒有和他大搖大擺地在街上穿“情侶裝”上陣。

我們從河上新修的堤橋穿過邊界,河上的水電站剛好在放水,大朵大朵白色的浪花開在附近的大石頭上,我們聽不見對方說話,只能放開嗓子喊。

人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莫名的場景像電影一樣慢放,恆西眼裏的笑蔓延到嘴角,他潔白的牙齒和浪花一樣閃閃爍爍,遠處的河岸還是綠色,我的心裏開出了一朵花,到了橋尾,仍然盯着他的臉犯傻。

我們在山腳下買了幾個橘子,恆西拎在手裏,說要我上了山頂才肯給我吃。

我們從側邊下山的路往上爬,走到大路的岔口,恆西說要帶我去走一條神祕的小路。

我從下往上看很久沒有被維護的階梯,估計又是恆西和他發小們兒時經常貪玩的地方。

已經破損的臺階踩着有點發晃,周圍綠草悠悠,夏天的炎熱還沒有退去,從劉海的縫隙裏透過來的陽光有些刺眼。

恆西很容易熱,我跟他說:“你出汗了!”恆西笑着抹了一把臉,憨憨的笑。

我們路過一個趴着的大叔,問他在幹什麼,他用衣服遮着臉,不說話。

恆西讓我不要理會,我腦海裏開始閃現電視裏的偵探情節,正在腦補一百八十種劇情的時候,耳邊傳來嗡嗡聲。

嗡嗡聲越來越大,我看見恆西腦袋上逼近的大馬蜂,背上陡然起了一層疙瘩。

“恆西,好像有蜜蜂!”我小心翼翼地說,生怕蜜蜂聽見了會立馬過來蟄我。

但事實上,最害怕的事情都是要發生的提前預警,手上傳來的.劇痛提醒我,應該撒腿開始跑了。

恆西拽着我爬臺階,我的頭像個沒熟的西瓜被蟄得咚咚響,等撇開那羣惡魔,恆西擡手從我頭髮裏拔出透明的翅膀殘體。

那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被蜂蟄,無論是什麼品種,無論它們是否還能再活,對我而言都沒有整個腦袋上傳來的麻木和暈眩重要。

恆西從附近人家借來碘酒,剛開始我還能吱吱哇哇大喊疼,後來就閉緊嘴巴不說話硬扛着頭上冒出來的星星。

山上的人家說用母乳點在傷口上最好,恆西拉着我下山,我有些搖搖晃晃,他一路責備自己,告訴我以後他再也不會這麼莽撞害我受傷。

我們去醫院問很多人要母乳,但是醫院裏的人更是一籌莫展。最後,他買了伊利的純牛奶,用棉棒點在我起滿了包的頭上。

年少的發聲很少,不會在大街上突然說“我愛你”,也不會在樓道下面鋪上氣球和玫瑰。我們在一家休閒吧裏坐了很久,我半躺着要睡覺,但是又疼的睡不着。

那天,我和恆西在同一個時間點沒去上課,按照班主任的話,就是已經是“罪不可赦”。所以再次進入教室,我和恆西不再是同桌。

隔着過道的距離,偶爾能看見恆西的側臉面對着我。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恆西和我在一起,但是我們兩個當事人卻還罩在迷霧裏。

我還是照常的上下課,回去用純牛奶擦傷口,恆西每天都會問我好些了沒,我靦腆地笑笑,生怕被班主任抓個正着。

時間就在每天的鈴聲中度過,偶爾恆西會在QQ上跟我聊天,我還沒有想好這算是什麼,是愛情嗎?我們都沒有說過;不是嗎?又讓自己覺得想起來,嘴角就上揚了。

我是七月,我在認真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