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玫瑰屋的散文隨筆

剛從飛機下來,國外呆的太久,家鄉的黃土迎面鋪來時,倍感親切。路已經變得很陌生,就算是內陸,黃沙裹挾着煙,也未免太多了些,走在路上,灼熱的日光已經驚起了浪,從遠處看,空氣都在暴躁着。終於回來了,我想。黑色的光面行李箱摩擦着地面,發出響聲,每走一步,太陽都在上面形成光點。機場位置偏僻,已經走了好一段路了。

關於玫瑰屋的散文隨筆

突然路中間出現了一幢玫瑰屋。

奇怪的屋子,硬生生坐落在滿是黃沙的地方,門是歐式的黑漆大門,厚厚的沙塵在打卷的金屬條上,我就這樣在門口駐足着,而裏面,有一位老人,白色的棉布衫,提花扣,我透過寬大的闌干縫隙看着他,而他正在執着的澆花,老舊的水壺,一遍一遍澆過玫瑰花葉兒,花瓣,然而奈何風沙實在太大,他剛過水的那一叢花兒,又蒙了土,許久,他才擡起頭,發現站在牆外僕僕的我,對我說,進來坐坐吧,我才發現裏邊的屋子,竟是十分古典的中式建築,白色的牆灰色的磚。我的腳就這樣不自覺的跨過門欄,走進這屋子,路過那從玫瑰的時,我看見這庭院裏十分枯燥,雜草沿着外牆而上,只有那從玫瑰,在雜草彎下的髻下,花不多不少,不媚不豔。

推開里門,屋子裏是傳統的椅子,大概是好的木做成的傢俱茶具,刻的雙魚龍鳳栩栩如生。與外面截然不同,屋子裏一塵不染。桌面上擺着茶具,老人伸手倒了杯茶給我,我接過,輕輕的抿着,小心翼翼的',我看到這杯子上有五彩的雞的模樣。老人沒給自己斟,他緩緩起身,把我的行李箱挪到了角落,行李箱一下子就淹沒在黑暗裏,我才發現屋子實在很暗,唯一的光,從一扇窄門裏透出來,窄門裏有平整紗窗,光束進入屋子裏,葉影也進入屋子裏,在左邊的沿透出幾片青翠的長葉,約莫蘆葦的模樣,小杯的茶飲畢,我起身去看窄門外的景。老人不說話,坐回木椅上,才倒了茶,茶香和老人靜靜的在黑暗裏。

這彷彿是一個新的庭院。

乾淨如同被泉水洗滌過,庭院一塵不染,光照射過來時,粉灰皆無。雖然兩三米就已經到了盡頭,但小小的米方空間,玫瑰開得十分豔麗,一叢接一叢,花骨朵兒也沒有,都是盛開的,上邊還有新的水珠兒,滾下,綻開小水花。門外原本是黑色的青石板,形狀各異銜接緊密,卻也被齒狀的翠葉佔了大半了,而在屋子裏看到的長葉,長勢甚好,比門還要約莫高出一截。這一切,彷彿與外面漫天的黃沙無關。老人一直飲着茶。

我也許要走了,景色真美,沒想到這兒還有這樣的桃源。但是我要回家了。我想。臨了,我想起箱子裏有上次到那著名的玫瑰莊園裏得的玫瑰種子,想要給老人。我攤開手,老人不說話,緩步的送我到了門口。我想他大抵不願接受我這個陌生人的東西。

出門時,還是同來時一樣炎熱。我回頭望了一眼,老人還是站在來時的地方,雙口緊閉,白色的布衫在這黃沙中仿若靜止,和屋子裏一樣乾淨。而屋外的玫瑰花,已然是同門口一樣的沉了灰了。

黃沙越來越大了,我也許迷路了,也許一開始就迷路了。揉了揉眼,再次睜開時,威尼斯的燈光晃得迷醉,威尼斯的水聲也隨之而來了。我才扶了額,原來如此揉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