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楊柳詩詞

折楊柳詩詞1

  古詩原文

折楊柳詩詞

暫憑尊酒送無憀,莫損愁眉與細腰。

人世死前唯有別,春風爭擬惜長條。

含煙惹霧每依依,萬緒千條拂落暉。

爲報行人休折盡,半留相送半迎歸。

  譯文翻譯

暫且藉着這杯酒遣散無聊,不要損壞了你的愁眉與細腰。

人世間除了死亡沒有比得上離別更痛苦了,春風不因爲愛惜柳枝而不讓離苦之人去攀着。

籠罩在煙霧中的茂密的柳條,每枝都依依不捨,萬千枝條在日暮裏拂走斜陽。

爲了告訴行人不要爲情折盡枝條,柳條送走行人也歡迎來客。

  註釋解釋

離亭:離別的釋亭,即釋站,是離別處。賦得折楊柳:賦詩來詠折柳送別。《折楊柳》是曲子名。

送:遣散。無憀(liáo):即無聊,無所依賴,指愁苦。

愁眉與細腰:柳葉比眉,柳枝的柔軟比腰,有雙關意。

爭擬:怎擬,即不擬,即爲了惜別,不想愛惜柳條。

含煙惹霧:籠罩在煙霧中的茂密的柳條。依依:狀戀戀不捨。

  詩文賞析

這兩首詩與杜牧《贈別》主題相同,即和心愛的姑娘分別時的離別之作,但寫法各別。離亭指分別時所在之地,亭即驛站。賦得某某,是古人詩題中的習慣用語,即爲某物或某事而作詩之意。詩人在即將分別的驛站之中,寫詩來詠歎折柳送別這一由來已久但仍然吸引人的風俗,以表達惜別之情。

第一首起句寫雙方當時的心緒。彼此相愛,卻活生生地拆散了,當然感到無聊,但又勢在必別,無可奈何,所以只好暫時憑藉杯酒,以驅散離愁別緒。次句寫行者對居者的安慰:“既然事已至此,不能挽回,那又有什麼辦法呢?所希望於你的,就是好好保重身體。你本來已是眉愁腰細的了,哪裏還再經得起損傷?”這句先作一反跌,使得情緒放鬆一下,正是爲了下半首把它更緊張起來。第三句是一句驚心動魄的`話。除了死亡,沒有什麼比分別更令人痛苦。這句話是判斷,是議論,然而又是沉痛的抒情。第四句緊承第三句,針對第二句。既然如此,即使春風有情,不能因爲愛惜長長的柳條,而不讓那些滿懷着“人世死前惟有別”的痛苦的人們去儘量攀折。這一句的“惜”字,與第二句的“損”字互相呼照。因爲愁眉細腰,既是正面形容這位姑娘,又與楊柳雙關,以柳葉比美女之眉,柳身比美女之腰,乃是古典詩歌中的傳統比喻。莫損也有莫折之意在內。

第二首四句一氣直下,又與前首寫法不同。前半描寫楊柳風姿可愛,無論在煙霧之中,還是在夕陽之下,都是千枝萬縷,依依有情。而楊柳既如此多情,它就不會只管送走行人,而不管迎來歸客。送行誠可悲,而迎歸則可喜。因此,就又回到上一首的“莫損愁眉與細腰”那句雙關語。就人來說,去了,還是可能回來的,不必過於傷感以至於損了愁眉與細腰;就柳來說,既然管送人,也就得管迎人,不必將它一齊折掉。折掉一半,送人離去;留下一半,迎人歸來,則爲更好。

折楊柳詩詞2

《折楊柳歌辭》

(一)

上馬不捉鞭,反折楊柳枝①。

蹀座吹長笛,愁殺行客兒②。

(二)

腹中愁不樂,願作郎馬鞭。

出入擐郎臂,蹀座郎膝邊③。

(三)

放馬兩泉澤,忘不著連羈④。

擔鞍逐馬走,何見得馬騎⑤。

(四)

遙看孟津河,楊柳鬱婆娑⑥。

我是虜家兒,不解漢兒歌⑦。

(五)

健兒須快馬,快馬須健兒。

[必]跋黃塵下,然後別雄雌⑧。

註釋

①捉鞭:拿起馬鞭。捉:抓、拿。

②蹀座:偏義複詞,取“座”義。蹀:行;座,同“坐”。

長笛:指當時流行北方的羌笛。

③擐:系,拴。

④羈:馬籠頭。

⑤逐:跟隨。

⑥孟津河:指孟津處的黃河。孟津:在河南孟縣南。

鬱:樹木茂密狀。

婆娑:盤旋舞動,此指楊柳隨風搖曳的樣子。

⑦虜家兒:胡兒,古代漢族對北方少數民族之貶稱。

⑧[必]跋:快馬飛奔時馬蹄擊地聲。

黃塵:指快馬奔跑時揚起的塵土。

別雄雌:分高低、決勝負。

賞析

第一首是寫“行客”告別親友遠行之際,“上馬”理當揮鞭啓程,可他卻“不捉鞭”,反而探身去折一枝楊柳。柳者,留也,在古代習俗中是作爲惜別的象徵。這一細節,正表現出其依依惜別的心情。而此時更傳來了悠悠長笛之聲,豈不更令人悵惘,別情難抑!詩前三句純用敘事代抒情,不明言離愁,而巧妙地用“柳枝”、“長笛”象徵離情的事物意象作墊襯,逼出最後一句“愁殺”兩字。

第二首中,“愁不樂”點出與“郎”經常離別,故女子大發奇想,希望成爲心上人的馬鞭,終日伴隨情郎身邊。詩蘊藉有致,頗帶南方吳聲西曲的柔情;但又頗有不同,“願作郎馬鞭”的癡想就明顯帶有北方器物的特徵。詩以剛健之筆抒溫婉之情,於爽健之中寓纏綿之情致。

第三首是寫放馬的情形。馬不戴羈,人扛馬鞍,人隨馬走,然後提出疑問“何見得馬騎”,怎麼不見你騎馬呢。遠離故鄉前夕,作者的心情是沉重的,對未來充滿了迷惑與不解。

第四首詩寫徵人遙望漫漫征程,對此行懷有隱憂。此詩應當注意兩點:(一)作者當是北方少數民族,或爲鮮卑,或爲其他,雖已難深究,但其顯然習慣於北方大漠生涯,來到中原沃土爲時未久。故“遙望”之際,對“楊柳鬱婆娑”之中原景物倍覺新鮮。“鬱婆娑”三字十分傳神,令人想見垂柳成行、依依搖曳之美景。此種景物描寫,在北歌中極爲罕見。(二)此詩當原用北族語言,經過漢譯。“虜家兒”者,即出諸漢人譯筆,北方民族斷不會用此貶詞自稱。至於詩中透露出其時南北民族融合與文化交流的信息,亦值得重視。

第五首詩是寫一場激烈的馬賽前的情景。賽馬場上,人強馬壯,躍躍欲試。作者不禁感嘆:健兒要獲勝,必須依靠駿馬;但快馬要顯示出其善奔,亦須依靠騎術高明的健兒。兩個“須”字,突出了人馬互相依賴的重要關係。“[必]跋黃塵”,動人心魄,展示出萬馬奔騰的壯闊景象。這是作者的揣想之辭,故云“然後”才能決一雌雄。詩有議論,有描寫,場景闊大,給人一種陽剛的美感。

折楊柳詩詞3

折楊柳

[唐] 楊巨源

水邊楊柳麴塵絲,立馬煩君折一枝。

惟有春風最相惜,殷勤更向手中吹。

作品賞析

【註釋】:

折柳贈別的風俗始於漢人而盛於唐人。《三輔黃圖》載,漢人送客至灞橋,往往折柳贈別。傳爲李白所作的《憶秦娥》“年年柳色,灞陵傷別”,即指此事。這首詩雖未指明地點,細味詩意,可能也是寫灞陵折柳贈別的事。

詩的開頭兩句在讀者面前展現了這樣的場景:初春,水邊(可能指長安灞水之畔)的楊柳,低垂着象酒麴那樣微黃的長條。一對離人將要在這裏分手,行者駐馬,伸手接過送者剛折下的柳條,說一聲:“煩君折一枝!”煩者,勞也,是行者向送者表示謝意。這一情景,儼然是一幅“灞陵送別圖”。

末兩句“惟有春風最相惜,殷勤更向手中吹”,從語氣看,似乎是行者代手中的柳枝立言。在柳枝看來,此時此地,萬物之中只有春風最相愛惜,雖是被折下,握在行人手中,春風還是殷勤地吹拂着,真是多情啊!詩句以物比人,蘊含深情。柳枝被折下來,離開了根本,猶如行人將別。所以行者借折柳自喻,而將送行者比作春風。意謂,只有您如春風殷勤吹拂折柳那樣,帶着深沉真摯的感情來爲我送行。只有您對我這個遠行人“最相惜”呀!這層意思正是“煩君折一枝”所表現的感激之情的深化和發展。詩人巧妙地以春風和柳枝的關係來比喻送者和行者的關係,生動而貼切,堪稱巧比妙喻。

這首詩是從行者的角度來寫,在行者眼裏看來,春風吹柳似有“相惜”之意與“殷勤”之態,彷彿就是前來送行的友人。這是一種十分動情的聯想和幻覺,行者把自己的感情滲透到物象之中,本來是無情的東西,看去也變得有情了。正如宋謝枋得評此詩時所說:“楊柳已折,生意何在,春風披拂如有殷勤愛惜之心焉,此無情似有情也。”這種化無情之物爲有情之物的手法,是我國古典詩歌所常用的,如唐元稹《第三歲日詠春風憑楊員外寄長安柳》雲:“三日春風已有情,拂人頭面稍憐輕。”宋劉攽《新晴》詩曰:“惟有南風舊相識,偷開門戶又翻書。”都是移情於物,我國古代文學評論稱爲“物色帶情”(《文鏡祕府論·南·論文意》)。這不是一般的擬人化,不是使物的自然形態服從人的主觀精神,成了人的象徵,而是讓人的主觀感情移入物的自然形態,保持物的客觀形象。

我們說末兩句耐人尋味,主要是採用了巧比妙喻和物色帶情的藝術手法,這正是此詩成功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