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散文:吃爛肉的女人

吃棉棉做的菜,不僅僅是不好吃,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硬着舌頭囫圇吞下的,酸甜苦辣鹹,五味重口的達到了極致。

經典散文:吃爛肉的女人

她是上司的表妹,人長相漂亮,身材也高挑,喜歡下廚,可做菜的水平停留在谷底,一直提不高,偏偏要邀請與她交往中的男人去她家吃飯,一頓飯,就嚇跑了大部分的男人,再次被邀請了去吃一次地獄級別的料理,嚇退了剩下來的男人。

阿豪硬着頭皮,拿起筷子,夾了塊肉,塞進口中,想嚼着幾下就囫圇吞下,念頭打消了,因爲嚐到了好吃的味道,鹽味不太鹹,油旺旺的,肉嫩,嚼碎了嚥下,喉嚨口還嚐到了絲絲的甜。

奇怪,今天的伙食不同於前兩次,很好吃。

吃過晚飯,阿豪心情很好的在廚房幫棉棉洗餐具,瞥了眼垃圾桶,看裏面填滿的垃圾中露出了外賣的打包袋,印着紅色的字,人肉。

不是自己看錯了吧,轉過臉,定了睛的看,確實是人肉兩個字,印在塑料的打包袋上,他彎腰伸手,從垃圾桶中抽出了塑料的打包袋,展開來,店名是孫二孃賣人肉,還印着店的地址,銀洋街九十九號,附帶着一幅地圖。

銀洋街,沒聽過本地有這條街,看地圖上的標記,銀洋街距離他現在的位置不遠,走到街的盡頭,是個丁字路口,拐彎就是銀洋街。

他照着地圖上的標記,沿着街走到了盡頭,是丁字路口,不用過馬路,直接拐過彎來,看見路兩邊的店都在開門營業中,間間都是生意火爆,街上往來的行人車輛非常多,好像節假日時的黃金商業街。

他沿着街走了一段,找到了孫二孃賣人肉的燈箱廣告,店內生意火爆,幾乎桌桌坐滿,進出的不僅僅有食客,還有外送的小哥,戴着摩托頭盔,接過服務員手中打包的外賣,從他身邊經過,碰到了他,停住了,側身轉過頭,頭盔的深色面罩映出他的臉,漸漸的變大,是他的身體前傾,湊近了外送小哥的頭盔面罩,好像沒看到罩子裏面有人頭,鼻尖快貼到了面罩,外送小哥閃身躲開,出了店。

一定是眼花了,沒有頭的人,怎麼可能存活,還會和常人無異的走路,駕駛摩托車送外賣?!

阿豪拿起攤放在櫃檯上的菜單,價格不貴,菜名中都有人肉二字,配上各種蔬菜,煎炒煮蒸。

他點了幾樣,全部打包帶走,回家吃,因爲掃視了一下,店堂內實在是沒有空餘的桌位供他鋪張的。

上菜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分鐘,從出菜口就推出了已經打包好裝入塑料袋的外帶,阿豪付了錢,接過找零塞進外套的口袋裏,提着兩塑料袋沉甸甸的打包盒,走出了店門,又見到了有外送小哥停下摩托車,從他身邊匆匆走過,走進了店內。

回到家,阿豪登錄了網聊的賬號,私聊信息發送給好友小高:"買了好吃的肉,要吃嗎?"

"要。"

"把門打開。"他提着一袋沉甸甸的外帶,打開門,聽對面的門內傳出打開三道插銷的聲音,小高打開了門,裂着嘴笑:"來我屋喝啤酒不?"

阿豪搖搖頭:"還要留着清醒看會書。"

"人肉?"小高接過沉甸甸的外帶,看見了塑料袋上印着的字。

"人肉!哈哈哈。"他大笑起來,退回了屋內,關上門,又傳來一陣合上三道插銷的聲音。

小高從冰箱裏取了兩罐啤酒,捧着餐盒,一邊喝着冰啤酒,一邊用筷子夾起肉塊塞進嘴裏:"好吃,說賣的是龍肉,我也信。"回車鍵,發送給還沒離線的阿豪,接着,舉着手機自拍了一張,正用筷子夾着一塊肉塞進口中,上傳到了聊天羣裏。

顯示在聊天羣裏的自拍照片上,夾在筷子上的肉塊爬着白胖胖的蛆蟲,低頭看餐盒,剩在裏面的肉塊上,蠕動着蛆蟲,嘔,小高等不及衝到馬桶邊就吐了,胃裏的東西被吐空了,打開了家門,拍着對面阿豪家的門:"那肉是爛的。"嘔,扶着牆,又吐了一地,吐不出東西,就把酸水吐了出來。

第二天,是休息日,不用去上班,阿豪躺在牀上,幾乎一夜沒閤眼,一閤眼,就會看見棉棉雙手託着打開來的餐盒,裏面滿滿的肉塊上,蠕動着白胖胖的蛆蟲,嘔,他睜開眼睛,趴在牀邊上乾嘔,早在昨天深夜裏,胃就吐空了,連酸水也全部吐光了,只有乾嘔了。

他見鬼了,天亮後,小高拿着外帶的打包袋,照着地圖去銀洋街,在街的盡頭,不是丁字路口,是個直角,地圖上標記的銀洋街不存在,在小高眼前的是一條河,塞在阿豪外套口袋裏的找零,掏出來看,果然,是幾片白紙。

"今天晚上,你來我家吃飯。"棉棉發來了短信息。

阿豪想回絕,又怕因此得罪了上司,工作調動就會像泡沫一樣破滅,小高聽阿豪說要再次去棉棉家吃晚飯,瞪圓了一雙眼睛:"還去她家吃那鬼賣的爛肉,你被鬼迷了眼了,心也被迷住了,要錢不要命。"

天快黑時,小高從本地的道觀買了香求了符紙回來,照着向道士求到的方法,捏着點燃的香,一手搖扇子,扇着風將繚繞的香菸吹到阿豪出門時的穿着上,又將符紙塞進衣服的口袋裏,一臉送他去刺秦王兮不復返的悲壯表情。

阿豪進了棉棉的家,坐在客廳裏的餐桌邊,桌子上已經擺上了餐具和鬼賣的爛肉。

棉棉點燃了豎在桌子中央的蠟燭,關了燈光,坐在桌子對面,隔着蠟燭微微跳動的火光看阿豪。

阿豪拿起筷子,看着盤子中的爛肉,表面蠕動着蛆蟲,噁心的想幹嘔。

"你怎麼不吃?"棉棉歪着頭問,笑容詭異。

"我喉嚨幹,先喝點水。"拿起水杯,嘴脣沾着杯沿,眼睛盯着棉棉,她也拿起了水杯,仰起脖子,一口氣的全部喝乾,放下水杯,擡起手背抹了一下嘴巴,塗在脣上的口紅被抹花了,在嘴角抹出來長長的一道紅色,在跳動的`燭光中有種錯視,嘴角裂到了耳朵根,不用筷子,伸出手指,從盤子中捏起爬滿蛆蟲的爛肉,塞進嘴巴,吧嗒吧嗒的咀嚼着。

“好吃,好吃!咦,你怎麼不吃啊?”棉棉咀嚼着嘴中的爛肉意猶未盡的看着阿豪說到。

“我……惡,我吃不下了,你吃吧!”此時的阿豪不知爲何突然覺得非常的噁心,看着棉棉吃的津津有味的爛肉很難再張開嘴巴說話。

就這樣,阿豪坐在椅子上面看着面前的棉棉一塊接一塊的吃着盤子裏的爛肉,很快桌子上的爛肉便被棉棉給吃的一乾二淨了。可是當棉棉吃完了爛肉後卻感覺還是有點餓,隨後轉過身子朝着一旁嘔吐的阿豪看去。

阿豪此時只顧着嘔吐,哪裏注意到了站在自己身後手中拿着一把鋒利的菜刀的棉棉,隨着“啊”的一聲慘叫阿豪倒在了血泊當中。

“啊,又有肉吃了,我不會餓了。”棉棉看着倒在血泊當中的阿豪拿着手中的菜刀將阿豪剁成了一塊塊的爛肉……看到這裏的棉棉迫不及待的伸手抓起地上的爛肉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