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寫笑的遐思的散文隨筆

在上班的前一天晚上,她穿着乾淨整潔的職業裝,在鏡子前,面對鏡子前的自己。她想,時間過的是多麼的快,當年那個天真的女孩也總是站在這個鏡子前,對着鏡子笑着。還曾經去探求笑的意義。“噗。”想到這裏,她不禁笑了出來。

描寫笑的遐思的散文隨筆

她的笑很好看,每一個認識她的人都這麼說。

她長得很一般,不過笑起來好看。她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有種甜美的感覺。或許是因爲大家都誇她笑得好看。“我的笑很好看”這個想法在不知不覺中刻在了她的腦海裏。她不止一次地這麼想着,不止一次的這麼暗示自己。就這樣,她似乎愛上了笑。在班上,她對同學老師笑,在家裏對父母親戚笑,在路旁,她對問路的陌生人笑。甚至她會在自己獨處時對着鏡子笑。

她不停的笑。有時她不禁想:“笑到底是什麼呢?”她是那麼的喜歡笑,她的笑又是那麼的受人歡迎,這究竟是爲什麼呢?她不禁把自己的笑與別人的笑對比起來。

每個人都會笑。無論是父母,老師,同學,還是自己。她覺得,笑代表着友善和喜悅。她想起她國小的時候將自己的'“雙百”試卷交給父親的時候父親的笑,母親在接到父親結婚紀念日禮物的時候的笑,老師在班會上的笑,同桌的女生在偶爾和喜歡的男生搭話之後的笑,陌生人收到幫助的時候對她的笑……笑在人的臉上劃出一條友善而美好的痕跡。可是笑似乎又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不然的話,爲什麼有些人笑起來不好看,爲什麼大家偏偏喜歡看她的笑?爲什麼有時候人的笑似乎裏除了友善和美好還有什麼別的東西呢?笑代表着什麼呢?是期待?是滿足?又或者笑只是笑本身?她搖了搖頭——她不知道。她躺在牀上翻了個身,決定不去想了。但是這個問題卻像在她的心裏生了根發了芽,時不時總要冒出頭來困擾她:“喂,人到底爲什麼笑啊?”

在她放學之後經過的路上生活着一隻貓,平時總愛向路過相識的學生討要吃的。她第一次見它的時候,它似乎有點害怕,蹲在離她一米左右的地上就是不願意過來。於是她也蹲下來,對它笑着,打開書包,將她明天早餐的一部分——半塊奶油麪包放在自己的手心上對它伸去,貓這才小心翼翼地跑過來吃。她一邊享受着貓溫熱的舌頭在自己手心裏捲起食物的觸感,一邊用手輕撫着貓的脊背,對着它——儘管它看不見,微笑着。這時她突然想到,貓似乎是不會笑的。對啊!貓不會笑,鳥不會笑,魚也不會笑。動物似乎都少有會笑的,就算是露出了類似人類笑的表情,那種笑背後的含義也絕對和人類的笑相差十萬八千里。這麼一想,似乎笑就是人類的專利。

她興奮地回家將這個結論寫在日記裏——“笑是人類的專有表情。”但是當她興致勃勃地寫完日記之後才發現——這並不是答案啊!那個熟悉的聲音又在她的心裏響起了:“喂,人到底爲什麼會笑呢?”她不知道。她覺得這簡直是一個哲學問題了。

她終於忍不住去問別人了——她本來不想問的。可那個關於笑的小苗已經在她的心裏破土成長,非得出來透透氣不可。

於是在一個下午的課間,她小聲地問他的同桌:“最近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你說,人爲什麼會笑呢?”同桌轉過身來,陽光落在她們的側臉上,同桌的嘴角似乎也露出了一絲弧度:“你這幾天這麼悶悶不樂,就是爲了這個?”“恩。”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好吧。”同桌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我發現你有點傻啊,人想笑的時候就笑啊。”“那,人都是在開心的時候笑的嗎?”她不理會同桌的批評,繼續追問道。:“是吧,沒有人會在不開心的時候……咦,不對……人好像在不高興的時候也會笑——人不是有苦笑嗎?”同桌沉默了。她也沉默了。她想起了蒙娜麗莎那著名的微笑——誰能說笑只能表現喜悅呢?笑有時神祕,有時冰冷,有時溫暖,令人捉摸不定。書上說不同的笑要牽動不同的肌肉,心理學說笑每一種笑的背後都含有潛意識。但是這些似乎不併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想要的更簡單,但也更神祕。“笑是複雜的。”她在那晚的日記裏寫到。

從那天之後,她漸漸明白了徹底瞭解人的笑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不再關心人爲什麼笑,轉而開始關注起別人具體的的笑來了。身邊的同學的笑,老師的笑,父母的笑。她觀察仔細電視上那些悲傷的笑,身邊的那些冷漠的笑,賓館裏服務員的事務性的笑,同學們純真的喜悅的笑,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又似乎更不明白了。她曾經花了一個下午在鏡子前模仿各種各樣的笑,試圖搞清楚這個問題,但她很快發現她做不到,每一個笑似乎都是神祕而不可捉摸的。

這個問題困擾了她一陣子,漸漸地,隨着學業的加重,以及生活中各式各樣的新事物的出現,這個問題也就退出了她的生活,但這段關於笑的遐思,也還是會在她的回憶裏,偶爾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