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岷縣的兄弟你好嗎抒情散文

小紀,我岷縣的兄弟,你好嗎?

我岷縣的兄弟你好嗎抒情散文

2009年4月我家翻建新房,承建方是一支共有八、九人的私人小工程隊。“五一”節後的一天上午,老闆又領着二名工人來到了工地上,都是20歲剛出頭的樣子,手裏提着簡單的行李,話不多,看人有些生分。放下行李稍稍休息了一會,便開始勞動了。我心想,急啥呢?你倆完全可以休息到下午再幹活啊!

晚上下班後他們回了駐地,我問妻子那兩位工人的情況,妻子說,聽說是從岷縣來的。又說,都沒帶換洗衣服,幹建築的活成天流汗,就把你的幾件衣服給了他倆。

過了二、三天,他倆和大家熟悉了許多,話也就多了起來。休息時我和他倆攀談了起來,其中看起來小一些的那位告訴我,他是定西市岷縣人,姓紀,家在山區,家裏還有年邁的父母,還種莊稼,有個哥哥在他還小時就分開過了。讓我沒想到的是,他說自己22歲了,已有媳婦了。說完,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我忽然覺得心頭一沉,眼前的小夥子原來跟我兒子一般大,分明還是個孩子,卻過早地承受着生活的重擔。想想還在大學校園裏上學的兒子,我竟不知對他說些什麼纔好。

後來我就特別留意那孩子,各種工具拿在他手裏都使得非常熟練,且不惜力氣,尤其是他開三馬子的技術很好。一問才知道,都是在家勞動時練的.,那裏都是山路,車不好開。這裏都是平路,好開。他說得輕鬆,我卻聽得真不好受。

有一次,他向我小心詢問我們學校和學生的情況,眼裏分明有一種灼灼的東西在閃動。起先他稱呼我“東家”,但緊接着改口叫“老師”,似乎又覺得不妥,叫了一聲“叔”。看他不安的樣子,我連忙安慰他說:“雖然你和我兒子一樣大,還是叫我‘哥’吧,隨便些。我就叫你‘小紀’,怎樣?”他愉快地“哎”了一聲,算是同意。

七月初,我家的活已剩不多,他們就要被老闆帶到另一處工地去,此時,我和小紀已經很熟。那天,修好大門臺階後,小紀指着左側剛抹平的水泥地面對我說:“哥,在你家幹活的這些天裏,我挺受你們關照的。我快要走了,沒啥好說的,就在這給你畫朵牡丹,祝福你富貴長在,可以嗎?”

我怎能拒絕他的這番好意呢?對他笑了笑說:“好!畫吧。”小紀隨手撿起一截鐵絲,蹲在地上很用心地畫了起來。不一會,一朵牡丹花在幾片葉子的襯托下便栩栩如生地綻放在那塊地面上了。然後站起,衝我笑笑。我要過那截鐵絲,在他剛畫好的牡丹花下寫了四個字:小紀留念。

以後,我看到那朵牡丹花時,心裏面總會閃過小紀的笑臉,但人海茫茫,終不知他又去哪裏打拼生活了。可是就在今天,這山崩地裂的驚天一震讓我知道,小紀,你的家鄉——岷縣遭災了!

小紀,我岷縣的兄弟!三年前我有新房時你把最美的祝福留給了我;而今天,你們受災了,我卻不知怎樣安慰你纔好?哥哥在此爲你祈禱:惟願你和你的全家平安、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