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愁》散文隨筆

  《秋愁》散文隨筆

我走在那條無耐的林蔭道上,天空中突然有東西飄落,走進一看,發現是一片枯黃的梧桐樹葉。我心裏不禁一顫:秋天來了?我拾起那片枯黃的樹葉,端詳了許久,發現樹葉上分明寫了一個字:愁。究竟是誰給它寫上去的呢?

《秋愁》散文隨筆

“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是離人嗎?“秋風秋雨愁煞人”,是秋風、秋雨嗎?“自古逢秋悲寂寥”,難道是秋天本身?

“一懷愁緒,幾年離索”的陸游,究竟是誰讓你有如此多的愁緒,是家國的破碎,還是你對錶妹唐婉的那一段不死的戀情?是沈園,還是你的孤鶴軒?

“少年不識愁滋味”的辛棄疾,是否到了人生的秋天也即自己的暮年才知道愁從何處來?你那“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的英雄氣概又到哪裏去了,是否也被着秋天的愁緒所吞噬?

曾經固執的認爲杜甫和曹雪芹都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愁死的,罪魁禍首就是這秋天。杜甫爲家國而愁,爲百姓而愁,爲開元盛世的一去不復返而愁,愁得他“花也濺淚,鳥也驚心。”如果他心上沒有這個秋天的話,他是不會那麼快死去的。而曹雪芹更多的是爲自己愁,爲自己的'不幸遭遇而愁,爲自己所處的社會愁,愁得他“黛玉葬花”、“寶玉出家”。如果他不是有萬般的愁苦,又怎麼能寫出這字字血淚的《石頭記》。

更有甚者是白髮三千丈的李白,傳說中他是騎鯨逐月而去,而我懷疑他則是被這“三千丈”的愁緒所愁死的。李白生來就那麼風流倜儻,他那天馬行空般的大自由、大解放、大超脫,就像一顆燦爛的流星劃過黑暗的天幕;他那變幻莫測、奇麗詭異的想象力、創造力;那奔放豪邁、俊逸飄灑、氣勢逼人又不失纖細明麗的詩情,令後人興起高山仰止之感嘆。它能夠“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爲何仍然擺脫不了一個“愁”字?

而我,我究竟是爲何而“愁”呢?爲自己的身世不幸,還是爲家國的不幸,都不是,畢竟這些都與我無緣。那我究竟是爲何而愁呢?我猛然間醒悟:寫了這些,不都是爲他們而愁嗎。爲天下文人的有志難伸,爲他們的壯志未酬,爲他們始終不能實現自己濟國安民的遠大抱負而愁,爲自己將來會不會重蹈他們的覆轍而愁。

在人生路上,誰能與我同消這萬古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