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總是滿懷憂傷散文

那一天,我決定離開故鄉。

我承認我總是滿懷憂傷散文

我承認在那時候我滿懷憂傷,我決定離開,是因爲想衝破生活的迷霧,想走出那一份日復一日的迷茫。

許多時候,我站在發電廠的外牆,看着那高高的煙囪,幻想,那些越來越縹緲的煙是不是上了天堂。

工作很忙碌,內心很荒涼。

從宿舍到操場到食堂到課堂,我知道有一種聲音總是在遠方,呼喚我,呼喚我遠離這種功利、枯燥,遠離一種令人窒息的冠冕堂皇。

我總是想,與其講那麼多的道理,談那麼多的理想,不如只教會孩子們關心花園裏的花,關心山上的`樹叢,關心田裏的莊稼,關心父母疲憊的肩膀。

我在夜晚走進閱讀,只爲了從文字裏汲取力量。我想告訴孩子們我們不僅僅要去大學聯考,我們更要一顆心勇敢堅定仁慈善良。

沒有歡聲笑語,只有沉默的力量,甚至沒有了體育課,教室和宿舍都是孩子們爲大學聯考還有XX天的戰場。

所有的時間都被切割,所有的目標只爲了一個“春風得意馬路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的夢想。

可是,有誰?懂得張繼《楓橋夜泊》,那不朽的失眠。那時候,我很想給孩子們講周國平,講餘秋雨,講席慕蓉,甚至講蘇東坡……僅僅爲了讓靈魂學會飛翔。很想讓他們的心裏有一種美好潛滋暗長,而不僅僅爲了分數不捨晝夜,印堂不再發亮。

甚至班會課也要去搶,只爲了多發一張試卷,多講幾道題目。

那一天,我在宿舍瘋狂地放任賢齊的《傷心太平洋》。那些探頭探腦的人,我知道,他們無法理解一種瘋狂。

我承認,我一直飽含憂傷。

我決計要走了,燃燒了所有的信件,我依然記得那夜的火光。

當然,我不是馬卡連柯,不是蘇霍姆林斯基。我只是想我們的成長可以多一些明媚的人性之光。

那個偷拆學生信件的經驗豐富的老高三老師被我暗暗咒罵過,那個提起學生的頭髮往牆上撞的老師讓我驚慌。

就在前幾天,看到新聞裏河北某中學的一個校長飛鏟學生……十幾年過去了,許多的場景依然在上演,我們的教改該是怎樣一個方向?

這樣的陽光下,我承認我依然滿懷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