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叮噹隨筆

當調皮的風吹過,陽臺上的風鈴就會奏起一首“丁丁當當”的曲子。

風鈴叮噹隨筆

曲子滑過耳邊,常常會把我帶進那些逝去的年代,令人想起那些早已被風吹散的往事。我因此常常會在泉水般輕快的曲調中穿越千年煙雲,走進一個又一個沉重哀豔而又悽美感傷的故事,同那些英雄美人一起經歷大喜大悲。這樣,我註定是有些不同的。我總有許多在別人看來是孤僻甚至是不可理喻的愛好

比如說,喜歡聽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歌謠,喜歡那些身着旗袍如煙花般絢麗而又寂寞的女子,喜歡竇唯的無字哼唱和王菲夢囈般的聲音,喜歡高曉鬆單車上的青春和郭敬明明媚憂傷的文字。比如說,堅持認爲紫色是最寂寞的顏色,白楊是世上最寂寞的植物;堅持認爲女子是嬌美的花,男子是偉岸的樹。爲此雖贏得孤僻之名,我卻依然堅守着心靈之樹上的.那一輪明月。

有人說每個人的生命都有一種底色。我想我生命的底色是紫色。在大衆眼中,藍色是最寂寞的,可我總覺得藍色太過直白,它的寂寞一覽無餘。我認爲紫色比藍色更寂寞,只是她用精緻的外表遮住了自己紛繁的心事,流淌出華麗細膩的憂傷。她將自己的寂寞很好地隱藏起來了。

她的寂寞是隱匿的,卻恰恰因隱匿而讓人哀傷。我喜歡給文字配樂。讀張愛玲的《臨水照花人》,我的腦海裏一遍遍地迴響着《魂歸何處》的旋律,不自覺地心裏就有一個沙啞的聲音吟誦着那些哀豔的文字。我覺得張愛玲是個很自戀的人。

要不然她不會那麼堅強。她深愛的人一個個離她遠去,她卻都能承受。

很喜歡她在《霸王別姬》末寫的那句話:“我比較喜歡這樣的收鞘。”有種自信、蒼涼、冷傲的美麗。在這一點上,我自認爲與她有相似之處。總之,我有太多太多讓人不可理解的行爲,我的思維總與別人的不同。在朋友們都在爲徐志摩和林徽因的最終錯過而扼腕嘆息時,我卻微笑,總覺得這樣便是最好的結局,因爲並不是把所有的東西都抓在手裏纔是幸福。

也許我終究是有些寂寞的吧。雖然有時我不願承認自己是寂寞的女子,可是我體內的寂寞如野草般瘋長。每當夜深人靜時,我甚至可以聽到血在血管中嘩嘩地流淌,發出寂寞的聲響。於是,我懂得從骨子裏來說我終究是寂寞的。

牆角的風鈴在淺吟低唱,輕盈而自由,它只吟唱屬於自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