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題記
自序
這篇文章打破了我一貫採用的創作風格,從另一個角度來詮釋我心中的所想。我想通過一個細膩溫柔，對回憶戀戀不忘，對未來充滿期望的女生形象來祭奠我心中永不衰老的記憶。
生活的確是件很實在的事情。在很多時候,我總會無意地回想起曾經的過往,也總在心裏默默思考從前走過的路。或許，這一切真如我所看到的那樣:人生就像一顆流星,一生中,它邂逅了許多幾乎完美的璀璨,但最終它會悄然離開,你可以是等待的星光,也可以是那顆萬衆期待的流星。不管怎樣,都要開心,保留那份美好的芬芳,只是別輕易悲傷……
壹
我叫姜夏,我從一九九五年春天的一場夢中醒來,算的上是個土生土長的南方女孩,你在中國地圖的東南角可以找到我所在城市的位置。現在的我還是個學生,極多時間在念書,很少時間出去逛,很少時間睡懶覺,這就是我現在的生活。至於我曾經的生活,我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它刻進了我的骨子裏,日日夜夜地在我的血液中奔流,難忘、懷念、道不盡。
在我念國中的時候,我幾乎每個晚自習都看見同桌趴在桌子上默默地寫着些稀奇古怪的語言。於是我也學他,用2B鉛筆在紙上亂寫亂畫。其中有一張紙上的內容是我這輩子頭一回用心寫的:今年冬天的煙花好像特別得多,可是那些在夜空中炸響的聲音在我耳中聽起來那麼空曠和虛無,彷彿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在狂歡,只是我站在萬千繁華之外。我和我的記憶,既荒唐，又無奈。結果這張紙被巡視老師看到並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大聲朗讀,引來了大家的鬨堂大笑。
我,就是這麼地這麼地愛回憶……
貳
我懷念過去的江南,懷念坐在江南河畔聆聽溪水緩緩遠去而留下的記憶,懷念曾經因一陣微笑而泛起的漣漪,在似水流年的歲月裏能夠陪我一直走下去。
美麗的江南賦予了我畢生最無價的回憶,我的整個童年都在江南度過。那時,我經常從家裏那臺發舊的電視裏看到我所不知的、迷戀我心扉的遠方。因而,我每每坐在江邊的草地上,心中總是在嚮往着山的那邊或者是更遙遠的地方。我在日記中寫道:“北方漠河的冰天雪地,烏蘇里江的第一縷曙光,撒哈拉廣闊的熱帶大沙漠,北京西南郊的暮鼓晨鐘,還有日本東京凋零的櫻花……你們都活在我的夢裏,我相信會有一天,我會放下一切朝你們奔來，我只是期待着一天不要讓我等太久……”
叄
有人說:寂寞的人總是會用心地記住在他生命中出現過的每一個人。我想,的確是這樣。
我是在上高二時認識姜洲的,他有着烏黑的頭髮和明亮的笑容,很愛說話也很愛笑。我觀察他好幾個星期,幾乎每天的晚自習結束後他總是獨自推着自行車回家。於是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我都會揹着書包跟在他身後。夏夜街旁的.路燈將他的影子射得老長。我們隔着一段距離,彼此也不說話。
不過,漸漸地，我們熟了起來……
2013年炎熱的夏季,我大學聯考失利,當時的我,彷彿失去了呼吸,也沒有了心跳。姜洲拉起我的手,帶我來到城郊火車站外的鐵軌邊上,聽着列車匆匆地開過去,我頓時大哭起來,姜洲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斷地安慰我。
那個夏天彷彿被定格,無限拉長,如同那條靜默的黑色鐵軌,看不到來路,亦看不到盡頭。
肆
現在,我每當夕陽快要隱沒在山嵐背後的時候,我總會在那條廢舊的鐵軌旁站老長一段時間,望着昏黃的天空,我想象姜洲這時正站在我的左手邊,不停地拍打着我的肩膀……
我依稀地記得當時送姜洲去北京上大學時的情景,還是在這條鐵軌旁,姜洲握着我的手說:“等我學業有成, 我還會回來的。”然後就留下我站在原地,拼命地朝遠去的列車揮手。每想到此,我的眼淚如同大雨滂沱,我好久沒這麼哭過了。
那個夏天在我的記憶中如同一場沒有痛楚的青春電影,一幕又一幕的流光溢彩,無論我何時回過頭去瞻望,看到的都是快樂,沒有憂傷。
後記
有句話說:“一個人只有經常回憶,那麼他纔可以快樂。”
寫好這篇文章後,我發現今晚的夜空沒月華沒星光,像是一種絕望,又彷彿是在等待,等待黎明的到來。
我記得自己曾在《一種懷念》中寫道:“在這個憂傷而不凡的二月,我從單薄的青春裏騰旋而過,穿過叢林,穿過木槿,穿過時隱時現的悲喜與無常”。今天,我仍會寫,只不過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二月了。
——我一生荒蕪,唯記得同你在一起時,笑得盎然恣意,哭的酣暢淋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