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理隨筆:常理

秋來秋涼,一開窗就是撲面涼風。一時之爽,竟致我感冒發燒,腿緊腳涼,加穿秋褲也難回覆舒適之態。病體如我,感冒也是極危險的事情,不可馬虎。

哲理隨筆:常理

吃藥怕傷肝腎,不吃藥又難受,這又如何是好!坐起細想,感冒吃藥,這是一個習慣性的常識。有人爲此花費百千元,甚至也有化去萬元治感冒的,而這有必要嗎?如果藥物管用,又何必如此豪擲呢?

我想此乃邪風所致,當以熱法御之如何?故而在昨日晚上,就開始泡腳至微出汗,再衝一熱水澡,然後上牀大睡。今天竟然萬事大吉,恢復了健康。於是便想,有時人們吃藥是被欺騙而形成了依賴,這種依賴的習慣使人們在治療中反而傷害了自己的身體。事實上,季節交替之際,發生象諸如感冒這樣的身體反應,恰恰是極其正常的身體免疫系統的調整,至少表明了生命機體保持着應有的敏感度。

由此,我想到思想的獨立。人是思想的生命體,他一生都生活在思想之中。人的思想源於靈魂,它能體現出一個人的本質,格調,境界和價值。在帕斯卡爾的`觀念中,人作爲宇宙中一根柔軟的蘆葦,他正因思想而成爲宇宙中最偉大的存在。誠然,人是思想的存在,因思想而爲人,亦因思想而自由。世上的豬狗牛羊之所以是動物,便在於它們沒有思想。一個沒有思想的人,就會喪失人的形象和樣式,顯出豬狗牛羊等的物類的樣子來。或爲苟活之愚奴,或爲貪私之蠢奴,或爲賤骨之惡奴,或爲驅役之奴隸,或爲懦弱之庸奴。

沒有獨立的思想,便沒有自由,也必沒有尊嚴,更沒有自己。我們普遍性的生活在所謂的常理之中,而常理是什麼呢?常理就必然是恆常的真理嗎?就必然是正確的嗎?一個被造且墮落而深具罪性的生命,又如何能認識和總結出真實不變之理?所謂常理,不過是人們在一個較長的歷史時期所普遍認可的關於事物情狀和運行的一種觀念而已。它之常,不是恆常,而是常識,即普遍性的認識。這就意味着常識具有歷史的時空侷限,它不可能具有恆常性。事實上,歷史上的很多常理是不會思想的衆人慣性的接受。人們在這種慣性接受的常理中形成了思維定式,將自己固化成一具傀儡。

常理雖然被個人化,但也往往是民族化和國家化的映射,深具功利色彩。因此,常理的立場性也極明顯。出現各據常理,頭頭是道,相互喊話撕扯,官司糾纏。

在《創世紀》中,洪水前的人類的常理就是控制,而非上帝所要人對世界萬物愛的管理。控制必然是恐怖,恐怖的手段就是殘酷的殺伐。所以,獨夫一統,萬民忠君,便是天經地義的常識之理。這在拉麥的身上體現的非常明顯。

在埃及地的以色列人,也由於長期在埃及帝國的生活,以致於逐漸埃及化。當他們離開埃及之後,也念念不忘他們在埃及的生活,甘願爲埃及之奴,甚至延續埃及人的宗教活動,崇拜金牛犢。

宗教同樣具有這種洗腦式的慣性的常理,這在耶穌的行跡中被凸現出來。猶太人在祭司和文士等上層人士所接受的常理中,不能理解和信納耶穌的反常理教導。他們紛紛懷疑和否定耶穌的說教,甚至嘲笑、辱罵和憎恨耶穌。

然而,今天的人們又有多少人去反思所謂的常理呢?有些政治性的或經濟性的思想或理,也被強制性的確定爲不可冒犯的所謂真理,使之成爲未掛常理之名的常理,竟有許多人不假思索的一味接受。這些硬道理實際上就是思想的屠殺,精神的暴力和恐怖。這一無恥而醜陋的現象,普遍於一個愚昧和無奈的社會環境,實在令人萬分悲哀。即使在基督教中,有些神學思想也需要重新考慮。聖經日讀日新,思想也是日增日益,人也必是日行日遠。

耶穌常常離開衆人,退到曠野,在生命寂靜的山顛和深夜,獨自禱告和凝思。他之理,纔是真正的恆常之理。除他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恆常之常理。所以,他向世界莊嚴宣告:我就是道路,真理和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