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隨筆:與酒有緣

我今年62歲,一生最大的愛好就是飲酒。從開始飲酒起,酒沒離開過我,我沒離開過酒,酒與我就這樣相依相伴着。對於飲酒,至今我尚不知是從何年何月何日開始的,依稀記得的是從吃自家用糯米釀造的咱當地稱呼的“撈糟”(學名米酒)開始的。

散文隨筆:與酒有緣

在咱小鎮(貴州遵義習水土城鎮),家家都有釀製米酒的習俗,特別是春節期間,往往用米酒煮糯米粑,家境好的用米酒煮雞蛋待客。冬季夜長,往往用米酒粑或米酒雞蛋宵夜(吃晚點)。

做米酒還有其講究,首先得選上好的糯米,洗淨浸泡一天時間,用大火蒸至九成熟,攤開涼冷後,再用冷開水打溼並拌上發酵用曲藥。然後用盆或盃盛裝起來,蓋上準備好的白布帕子和小棉毯,放置於有溫度的地方,少則3~5天,多則7~8天,釀製則大功告成。

釀造米酒說的如此簡單,其實需要注意的地方還有許多,比如選擇曲藥就得注意,選錯曲藥這米酒可能會釀製失敗,選錯曲藥這米酒可能酒度會過高發苦;比如要掌握好糯米與曲藥量的比例,少了和多了都不行,關鍵是多得少不得——少了釀造米酒會失敗(發酵不好),多了米酒度數很高;最後是掌握釀造溫度與時間的長短,溫度過高和時間太短釀出的米酒口味口感都不好,溫度過低時間會很長,釀製時間太長米酒度數會變高——我們稱之狠了。(一)

衡量釀製好壞就看米酒出缸時的色、香、味了。好的米酒顏色爲米粒亮少(shao亮麗的意思),米粒粘連但不結塊(一煮即散),酒水呈半透明不渾濁;香味嘛!不刺鼻,淡淡的糖味伴着淺淺的酒味,催人口水流淌;口感嘛!生吃是甜而不甘(有酒味沒白酒的辛辣),加水煮着吃,米粒會散開,甜味與酒香相益得彰。

這米酒是各家各戶常備小吃,特別是夏天和冰水喝有解暑功能,晚上吃上一小碗尚可消除一天的疲勞,對生小孩坐月子的母親,用紅糖、米酒、雞蛋煎煮食用,對大人補身、小孩奶足功不可沒。

我學會吃酒就是從吃米酒開始的。

第一次飲酒醉是當知青時,吃的就是農家釀造的小麥米酒。一天,房東何四婆辦生,按當時當地農村風俗桌上照例每人一碗米酒。也剛好在這一天,我家四妹帶着幾個小朋友(10來歲)到我下鄉的生產隊搞勤工儉學(撿拾青槓籽),中午趕巧在何四婆家吃飯,幾個小孩坐了一桌,每人面前一小土碗米酒,小孩們不知農村米酒的厲害(度數高),每個都端起喝了一口,有的甚至吐了出來。我覺得浪費不好,覺得倒了可惜,就將這幾碗米酒全數吞下。不會兒天旋地轉,不會兒翻腸倒肚,接着倒牀昏睡,直到黃昏方纔清醒。(假如不吐不知會醉到何時)。(二)

我何時開始喝白酒至今沒有記憶,也許還在孩童時就已經被 大人們“開葷”了(看到現在大人給小孩沾酒吃便可佐證)。一個人的習慣愛好是有來由的,是受環境與條件影響與制約的。我也不例外。在我們家,我的.外公與父親都不抽菸,但都喝點小酒,也許我的生活習慣就是受他們的影響——從小不抽菸,就好喝小酒。

我開始學喝酒是受大姐哥影響的。1966年,我大姐哥從土城調入習水縣國營紅衛酒廠(現如今的茅酒集團習酒公司)。大姐哥在酒廠工作,間接地我與酒就結上緣份。

既然姐哥在酒廠工作,隔三岔五總有來往,來往最多的就是從土城運送生活物資到酒廠,因爲當時酒廠沒有通公路,物資全靠徒步揹負方式運送,一來一去百多公里。

辛苦一天到了酒廠,姐夫一家甚是高興,自然是好酒(習水紅衛大麴)款待。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酒吃出了味,酒吃上了癮。臨了,還得捎帶3斤5斤、10斤8斤的,以表達姐哥的感謝之情。

要說這習水大麴啊!也有“三步倒”之說。在當時,人們喝得最多的是高粱酒與“包穀沙”(包穀酒),但這二種酒度數低(50度以下),而且脫不了一種尾子味。而大麴酒的窖酒與曲香味恰恰彌補了土法釀造酒的缺陷,因此大麴酒在市場上便橫空出世,一度獨領風騷。(三)

我第一次喝白酒醉酒就是喝習水的“紅衛大麴”。我記得當時是我老表結婚,有幾位朋友來祝賀,酒過三巡,我酒興上來,回家拎來四瓶“紅衛大麴”,敬酒加划拳,瞬間幾瓶酒見底,搞得是人仰馬翻,翻腸倒肚一片狼藉。多少年後此情此景還記憶獨猶新。難怪有“要知戒酒法.起眼看醉人”之說。

接下來,我的“與酒有緣”又增添了新的內容和條件,這就是我的婚姻——認識了酒鄉(茅臺鎮)女友並與之結成夫妻。這喝酒不但有了新有來源,更是提高了飲酒的品質。

再後來,改革開放後,我的家門哥嫂(不是親哥嫂而勝似親哥嫂)開始創業,開辦了私人酒廠,從“仲華酒廠”到“京華酒業”,這酒不就成了不吃白不吃,成了順禮成章與自然而然。我曾說過這麼一句話“我是吃着“京華酒業”的酒,看着“京華酒業”發展壯大的。

這“京華酒業”的酒啊就是好,真是“少喝暖悠悠而多喝不上頭”,一年365天,天天都要喝,天天都想喝。拿一天不喝啊,就像這一天少做了一件事一樣!其實是它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它呀!

“喝酒有害健康”並不是說適量飲酒,而適量飲酒其實是有益健康的。因此,與酒有緣是對生活的一種態度,是一種正確認識下適量飲酒與喝好酒的人生良好生活習慣與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