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有個姑娘精美散文

在那遙遠的小山村,村裏有個姑娘,不叫小芳,叫小蘭。

村裏有個姑娘精美散文

小蘭,從童年的黃昏走來,懷着七分的希望,帶着三分的稚氣,迎接少女期的黎明。

一張靜好如花的臉,一個婀娜窈窕的身材,一身藍印花布的衣裝,還有她走路時走出的那種特有的丰神,以及她那站立、依靠、坐臥、生活、勞作、休閒、娛樂時的一幕幕美好景象,無不構成小山村一幅幅絕妙的圖畫!

當我們在浮躁、迷茫的`物質社會裏,看膩了所謂新潮、性感、蘿莉的美女以後,她卻給我們帶來一種親切、懷舊、穿越時空的感受,從而發現一種美好和純真,悠然飛出一顆愉悅的心。

這次,真的感謝黨,感謝單位黨支部書記在建黨95週年之際,組織單位黨員,來到豫西北大山深處,一個千年古村,解放戰爭時期當地縣委的後山指揮部,開展紅色教育。活動結束後,我和單位兩個愛好攝影的同事被一位身着藍色印花布衣服的少女所吸引,徵得她的同意後,我們用相機記錄下了她大半日的生活場景,真是意外收穫,賞心悅目。

見到小蘭,她在吃早飯。左手端個海大的搪瓷碗,右手握雙竹筷子,遠離大家吃飯的飯場兒,坐在一塊石頭上,低着頭,抿着嘴,一筷筷飯食優雅地送入櫻桃小嘴,十分討喜,秀色可餐,散發着少女味道。試想,那些飯食在脣紅齒白間被她反覆咀嚼,真真羨慕起那些飯食了……頓有一種脈脈情愫從內心生出

小蘭,自幼生長在小山村。走進走出的幾條小巷裏,日子不斷地跟在她的腳邊。跟到今天,跟丟了童年的夥伴,一個人也碰不見。斑駁的老牆,猶如滄桑的老人靜立兩旁,默不做聲,有種說不出的寂靜。也許,也許是對那些嚮往城市生活人的抗爭。只有小蘭的純樸,本身的天真,暢意的身影,還層層疊疊落在小村上,讓人不思量,自難忘。

聽小蘭說,她們村還好,還住着一些老人。附近的幾個村子,早已成了無人村。

小蘭,習慣了小山村的生活。身爲女孩的她從不計較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進家劈柴、燒火、做飯、刷碗、餵雞、餵鴨……出門放牛、鋤地、滅蟲、間苗、翻秧、打草……樣樣都能幹,樣樣幹得好。她那簡單的情緒和生活,好像白天和黑夜,太陽和影子,幸福和辛苦都那樣均勻地放在天平的兩頭。你只要閉上眼睛思一思,想一想,喘口氣,告訴我,什麼感覺?難道不是一種種難以複製的美麗嗎!

你看,這會兒小蘭正忙着鋤草呢。空氣裏瀰漫着誘人的青草味,混合着泥土的芳香,鑽鼻子,沁心肺。讓人觸景生出一些矛盾的微笑,原來,還有如此美麗握着鋤頭的農人。

你瞧,小蘭放牛時的樣子,又是怎樣的一幅山村姑娘牧牛圖……就在牛兒認真吃草時,小蘭不認真地來到一棵大樹旁,半躲半藏,頭微微地垂下,伸手去觸摸剛剛生出的一枝希望。她默默立着,簡單靜穆。令人肅然得說不出一句話來,等到不得不收回留戀的目光時,你已經記下這個一輩子忘不了的印象。這麼一個小蘭姑娘,美得令人不敢相信她是一位大山深處的小村姑。

你望,小蘭來到小河旁,一束山花捧手上。真是山村嫵媚,河流嫵媚,小蘭更嫵媚。青山綠水花香醉,鵝鴨追着魚戲水。這種逼迫人們眼睛墮落的圖畫,怎能不讓你流連忘返找不着北。

還有,小蘭的熱情善良、能幹又要強。勞作之後,回家時,路過村上古老的戲臺,我們說:“小蘭,會唱歌嗎?給我們唱一首咋樣?”她說:“當然會了。會不少的曲子呢,也有流行曲。可我最愛的還是唱豫劇。”“那就給我們來段豫劇吧。”結果她爬上戲臺,面對我們三四個觀衆,不爲掙票房,戲就開了場:“劉大哥講的話理太偏,誰說女子享清閒……”你別說,她聲音低沉,吐字清晰,字字入耳,本嗓後挫下壓的唱腔,真有點豫劇名旦大師常香玉的味道,還帶着豫西深山裏的鄉土氣息,演唱得有模有樣。

告別小蘭時,她坐在鞦韆上,面帶微笑,望着遠方。她問我們:“山外好嗎?”問得我們幾個不知如何回答。是呀,“山外好嗎?”問出了小蘭對未來不確定的嚮往。不管小蘭怎麼想,對我們而言,小蘭每一天,都是一首詩;每條路都是一首歌。於是,我們說:“山裏山外,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