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隨筆散文

時光精靈並沒有走的太過倉促,但這個酷熱的夏季卻不知不覺又到了尾聲。隨着冰冷的風偷偷從門縫裏鑽進房間,然後再以平靜的姿態來到我的牀邊,把那層揮之不去的寒意注入我的肌膚和身心,我就感覺到秋的腳步似乎已經逼近。昨天就已經是一個陰天,漫天陰霾,氣溫驟降,冷風大作。今天,外面又是一片灰暗,雨絲也在空中歪歪扭扭地飄散下來。

夏末隨筆散文

我甚至不敢去開那一扇門,外面的世界已經越來越寒冷了。恐怕要下雪了吧,我灰心地想。

我向來懼怕這樣突如其來的冰冷嚴寒的天氣。在寒冷的嚴冬,無論呆在室內還是室外,我的手都不敢拿出我的口袋,動作因此變得遲緩不堪。更爲讓我惱怒的則是,我的思想和靈魂也因此而僵住,不再攀巖某些自己理想的高峯。對於某些要做或必做的事情,即使有人來逼我,我常常也是推三阻四,不想去碰。那種感覺就如同被無形的繩索綁住了全身上下,即使想動,我也絲毫動彈不得。

我就像一個徹頭徹尾,一旦被抓就會徹底交代一切的俘虜,嚴冬則是讓我懼怕到某種難以置信的程度的一個敵方首領或頭目,即使在平日裏做過再多的訓練和挑戰,我還是會立即束手就擒,毫無反擊之力。

這又讓我想到古代的某些受到人們千古唾罵的俘虜和降將,如果他們不是因爲懼怕死亡或別的什麼大過懼怕揹負千古罵名的話,他們就心甘情願放下手中武器,繳械投降?因爲我知道,不管是什麼人,都有他自己懼怕的東西,有需要自己小心翼翼地處理,若出差錯就會滿盤皆輸的東西。無論是物質上的如金錢,名利上的如官位,還是心理上的如生死,都是他們完成大事業的絆腳石,是他們被別人抓住的小辮子,是他們難以做到某些事情的根本原因。我們大多數人都是因爲懼怕纔會做錯許多事,他們又何嘗不是這樣?

也許,那些降將們寧願揹負俘虜叛國的罵名,只是想留着自己的命回家去看望一下自己從未盡過孝道的老母,但是,誰又願意再多想一點呢?

想當年,一代驕子西楚霸王,力可拔山,氣吞山河,麾下也有不少精兵良將及能謀善斷之士,然而他就是天下無敵,人人都不敢攻之的神人了嗎?不然,小小亭長劉邦就是一個能識人短處之人。他明白霸王雖勇猛無敵,但胸中少謀,剛愎自用,最重要的是他最寵信虞姬,甚至能爲她犧牲自己,這兩點就是這個看似無可匹敵的堂堂霸王的小辮子。只要從這兩點入手,霸王總有倒下的一天。果不其然,霸王不信忠臣之言,一意孤行最終導致兵敗烏江。當霸王聽到楚歌時,他忍淚親手了結虞姬的生命,後又拔劍自刎,讓我們看到了這樣一個巨人也就這麼輕易就倒下。

如果,他能虛心聽從他人意見,並且把兒女情長放開,怎落得慘死烏江的悲劇!

聖人智者及成功人士常言:人生就是一段不斷戰勝自己的艱難旅程。

害怕黑夜,就會有鬼魂的存在;害怕失敗,就很難有成功的時候;害怕對手,就永遠不可能戰勝自己。

耳朵貼在一片霧氣濛濛的玻璃窗上,眼睛透過窗戶偷窺着窗外冷雨澆打那一片樹木。風還是漸漸大了起來,先是輕柔慢撫,後是呼呼咆哮,讓人聞其聲就心生顫慄,不敢觸碰。雨是越來越冰寒,越來越徹骨,如同冬剛過,春纔來時的那般。所謂,春寒料峭,那是因爲嚴冬的`統治還沒有完全褪去,而這酷熱炎夏還沒有徹底結束自己的生命,同樣,冷雨已經從搖擺的樹葉和打溼的屋檐上,趕來了冷秋。

無論我如何畏懼,秋,還是真的來了。

許多生物,包括人類,也開始把應對秋的意識拿出來。田野裏的昆蟲也在改變着。人們常說,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又把初秋的那幾天如同盛夏般的炎熱天氣稱之爲秋老虎。這兩者其實是同一個意思。

螞蚱又稱蝗蟲,是莊家人眼中的一根刺。它們總是成羣結隊,耀武揚威地飛舞在成熟的稻子,豆子,和其他穀物蔬菜之上,以它們爲食,靠他們爲生。農民們爲了取得好收成,便要在作物上噴灑農藥。然而在秋後,這螞蚱還是異常的多,農民也不願意再噴灑一次,便靜等下一陣秋風和秋意到來。的確,經驗豐富的農民們抓住了這種生物的一種習性,那就是喜熱不喜冷。天漸冷,它們也就不敢再出來惹事。而這幾天秋老虎的天氣則是它們這個夏季的最後的晚餐的機會。人們要苦苦熬過這幾天,而這蝗蟲卻不捨得離開田野。

縱然你再怎麼強盛,蹦過了這幾天,你還有的蹦嗎?就像我們身邊的許多事一樣,縱然它再怎麼困難,再怎麼難以突破,它還真的還有許多繁盛的生命力嗎?

許多事,都怪人們自己的不堅持,而非事情的困難複雜,就像打井,打不打得到水,不在地面,而在你自己手中的鐵鏟能夠挖出多少土。

該走了,縱然懼怕,縱然是魔鬼,我都要去會會。風已經來了,它似乎帶着武器。雨,仍在下着。

然而,我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