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隨筆散文

喜歡葉傾城對旗袍的讚美之詞:“燈火初上,着一襲旗袍香風細細在城市的陌陌紅塵裏,毫不誇張的面料,卻有蝴蝶的色彩和構圖;婉約到極點的式樣,卻分明說着無比大膽的春光。沉靜而又魅惑,古典隱含性感,穿旗袍的女子永遠清豔如一闋花間詞。”一直以來,都想寫一篇有關於旗袍的文字,但每每提筆,又怕褻瀆了旗袍真正的風情。實話說,“旗袍”——這一題材,寫來也簡單,簡單的是,寫個走樣的它也依舊是旗袍。只是,倘若真來用墨渲染它,一般的言語,是難以勾勒出它的靈魂。

旗袍隨筆散文

衆人皆知,旗袍是我國女性美的代表,其含義是形容中國女性:端莊、嫺靜、含蓄、溫婉之性情。早在我國民國時期就已盛行於市,大到富家千金,小到平民婦女,在民國所穿的衣服皆爲旗袍。其民國才女張愛玲就頗喜愛旗袍,一生所穿的旗袍數難勝數。也可以說,她是中國旗袍生產的代表,在少女時期她就開始用自己的美豔與身體曲線展現着她不同的旗袍設計。從碎花短袖以及桃色大袖旗袍,到藏藍、深綠色旗袍,最後到她臨死那日的被面藍色印花旗袍,每一件,無不演繹了她一生的燦爛與閒淡。

胡蘭成說:“那日見愛玲穿了件桃色單旗袍,極其好看。”張愛玲說:“桃的顏色聞得見香氣。”而她在美國的丈夫賴雅死前對她說:“你真美,穿上旗袍更美。”這位民國才女,臨水照花人,用她的性情,以及才華,在上海,令旗袍絢爛了半個世紀,成爲了一種潮流。她的小說《傾城之戀》中,筆下所描述的旗袍,因人因美而異,有着千變萬化的風情,更是生動淋漓,呈現了旗袍內在外在的柔美。令她在中華文壇上,有着華麗耀眼的一生。

張愛玲的旗袍是極致的,是雅到極致,素到極致,美到極致的。也是在愛玲的身上,在她的才華上,旗袍含有了詩意的風情。

後來,想起旗袍,人們想起的',是那煙雨朦朧的江南,想起在江南的雨巷中,有一位若丁香花一樣的姑娘,手執一把油紙傘,在三月的江南,等待、彷徨。只因,對於旗袍,更多人懷有的是古典的情懷與詩意的浪漫。正是因爲如此,我結識了文字,結識了文字裏的風花雪月,結識了旗袍。

那時,在網絡文學中,我曾看過許多網絡寫手對於旗袍的描寫,大多數,都是愛的,不只女子,男子也有很多提筆寫了有關旗袍的點滴。想來,每一個愛文字的人,內心都有一個雲水禪心的夢,以及夢一回江南。而每一篇文字中,她們都有提及江南,提及煙雨,提及穿旗袍的女子。那年,看網絡寫手“蘭亭書香”的文字,文筆乾淨,詩意朦朧,有一次,看見他空間有一冊旗袍女子的圖片,便在下面留下評論調侃:“你喜歡穿旗袍的女子?”他回答說:“穿旗袍的女子,即便不懂詩意,看着、看着,也彷彿道盡了詩意。我喜歡。”只是這麼一句話,一下驚住了我。是啊,還要怎麼去說,旗袍的那一點魅力?在他的眼裏,旗袍應該是詩意的,就如他的文字,有着些許女子的詩意,有着點點江南煙雨的朦朧。

若用文字來說,會不會還覺得膚淺了點?

有時,我是這樣問自己的,但有時的回答是:好像膚淺了點。但有時想想:應該不膚淺吧。時至今日,我也還不知道正確的答案。覺得膚淺呢,是因爲每一個人的文字,只有一種文風,也只有一種性情,旗袍呢?又豈是一文而論出的?而我們對於旗袍的看點,都略有不同,用文字來形容,膚淺了點,大抵穿在一個適合的人身上,只一眼,就可以望穿所有。覺得不膚淺,是因爲,旗袍本身就是包含一縷詩意的,而文字,就是詩意的,若是用盡所有筆墨,只訴一件旗袍的話,那麼,這篇文字,應該與那件旗袍,平分秋色,想來,也不膚淺。就如戴望舒先生的那一首詩——《雨巷》令人聯想的,不就是他想尋一個旗袍姑娘,有着丁香的清香,有着江南的詩意與古典。也許,旗袍就是詩意的。

提起旗袍,有一句話,我記憶很是深刻:“一個愛文字的女子,一生則應該穿一次旗袍,則應該爲自己的性情,選擇一件適合自己的旗袍。”這句話,我當初是在網絡文學平臺的某個寫手那裏看來的,應該也是一篇有關於旗袍的文字吧。相信這句話,是因爲,它一針見血地表達出了我第一眼看見旗袍的念想。

記得,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看見旗袍是17歲的那年夏天,在街市與母親逛街時,無意瞥到了某家店裏掛在靠牆角的那一件衣服,有着淺藍色的底色,白色的碎花斑斑點點的落在了上面,領口處有兩三朵白色蕭梅朵,斜排成了釦子,是高圓領的,很素雅很清寂。讓我一個不經意的一瞥,退回了腳步。

擡首看了一下,原來是一家“綢緞莊”便拉着母親進去了。掃了一下,裏面全是旗袍,各色各樣,一見那件旗袍,我就毫不猶豫地找老闆試穿了一下,看着鏡子,顯然沒有穿出它的素雅,卻是小巧玲瓏,俏皮可愛,心想也許是年紀小點,沒有那風韻,但還是轉過身詢問了一下母親的意見,母親沒有回答,卻是指着上面掛着的那件水紅色染着大朵大朵淺色桃花的旗袍說:“那件適合你。”無奈,脫了下來,又試穿了一下這件,看着,上身效果的確比那件好,母親說讓我買這件。但我還是執意買了那件回家,我就是喜歡那件。事隔多年,到現在,我還是把它獨自掛在了衣櫃裏,沒有穿過一次,以後,我應該也不會去穿它,怕打擾了它的那份靜。

但還是一直在尋找旗袍。

前幾日,他對我說今年過年回家,你想買什麼都允了你。笑了笑,腦中一剎那一過旗袍的身影,就和他說想買件旗袍。誰料他說我衣櫃的那件都沒穿,讓我買別的。我爭辯地告訴他,那件衣服質量不好,有點粗糙。他不信。便答應他買別的。但在心裏還是暗暗道:等我找到了一件適合的,自己買他也不知道。

這麼多年來,喜歡旗袍,就猶如喜歡一個夢,一個人一樣,總想着,把它尋到身邊,落在字裏,日復一日欣賞它的風情,或許,終有一天,我會完完全全的瞭解它,懂的它。再也不畏懼,自己的墨,玷染了它的顏色。只可惜,今日的提筆,更多的只能道一點表面,道一點對於它的情結,其他的,還在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