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記憶中的花朵心情隨筆散文

我相信,記憶中總有那麼一兩件事,在你心底深處如永不凋零的花朵,並在你的記憶像風一樣輕輕掠過它們時,發出微微的芬芳,讓你陶醉,讓你感到美好,或是感動。在我記憶的百花園裏,像這樣撩人心絃的花朵,便是我幼年時的生活記憶。

幼年記憶中的花朵心情隨筆散文

我的幼年時代,大部分時間是在偏僻郊外的姥姥家度過的。

每當從幼兒園放學回了家,我便癡癡地趴在窗口張望,直到看見那身着白汗衫、灰長褲、微微駝背的身影,便瘋跑着去開門,滿懷喜悅地迎接那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我撒着嬌,吵着要他帶我去田野裏玩,他習慣性地把我抱起,然後笑得像小孩子一樣。

在鄉野間,姥爺帶着我漫步在雜草叢生的田間小路,用他那黝黑厚實的手緊緊牽着我,一股來自手掌心的熱流傳遞過來,讓人感覺總是那麼溫暖、那麼安全。而此刻,平時寡言少語的姥爺也會饒有興致,開始哼唱那幾首旋律悠揚的、老掉了牙的歌,譬如費玉清的《一剪梅》。老人陶醉在歌聲中,孩子卻抗議說不好聽,要求改唱兒歌。抗議了幾回,那歌聲便會忽的停了,變成憨厚的開懷大笑,響徹在空曠的田野。然後,姥爺總會寵愛地看着我說:“行!妞妞要唱什麼姥爺就唱什麼。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我於是一臉的得意,滿心的歡喜。

在寂靜得只剩下風的田間小路上,日復一日地出現兩個身影——一個老人牽着一個孩子,一起唱着童謠,逆着夕陽橙色的光芒,悠悠地向前行。

夕陽徹底與黑夜換了班,玩夠了的我也終於回到家。小跑着進了家門,撲鼻而來的總是令人垂涎三尺的菜香,讓人越發地飢腸轆轆了。尋着香氣進了廚房,便望見姥姥正圍着那件打了補丁的藏藍色圍裙,又切又炒,左一勺右一瓢,忙得不亦樂乎。姥姥是比較胖的,卻能在幾平方米的廚房裏靈活自如、有條不紊地操作,總讓人幻覺她是動畫片中的巫婆,在跳一種快樂而又奇怪的舞蹈。“姥姥,我餓了。”我跑到她身邊。老人笑眯了眼,蹲下親了我一口,“趕緊去洗洗臉洗洗手,待會兒姥姥給妞妞變戲法。”

那時的我一直相信姥姥會變戲法,因爲她總是能隨時從她的小廚房裏變出各式的'小吃:茶葉蛋、炸雞腿、鮮肉包……還有那個印花的小玻璃杯,裏面的液體顏色隨着季節的不同也是不同的。

我已經不能清晰地記得兩位老人給我的每一份關懷,但能夠記得的,是他們那些捨己的、溫暖的親情,是那麼的美好。我在一天天成長,兩位老人卻一天天衰老,我不知道是否能完全回報他們給予我的愛。我只知道,現在我能夠做的,就是儘可能給身邊每個人送去一份關愛,讓美好記憶存留於他的腦海,如同我的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