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有夢散文

或許,這世上本沒有對錯和永遠,折一枝瘦柳,看盡斜陽,憑窗依欄,素箋輕語,流年有聲,秋夢無痕。

流年有夢散文

——文/紅塵一笑

秋水長天,夏的火熱似乎還在夢裏,未及回眸,一絲寒意便已飄然而至。

掬一捧心事,放飛在掌心的歲月,總有一種聲音,於不經意間爬滿季節的藤蔓,絲絲纏繞;總有一種感嘆,穿過季節的門楣,低呼淺喚。一眉心事,因這秋涼,惹了幾多惆悵。

曾經以爲一種情會天荒地老,像風兒和沙,風起,沙飛;風過,沙落。曾經以爲一種愛會海枯石爛,像魚兒和海,魚躍,潮起;魚落,潮接。舊夢無痕,無數個夜晚,將自己禁錮在一座思維的城裏,青燈墨下,任憑一顆心雜草叢生。

倉央嘉措說:這麼多年,你一直在我心口幽居,我放下過天地,放下過萬物,卻從未放下過你。我行遍世間所有的路,逆着時光行走,只爲今生與你邂逅,我坐在菩提樹下默默不語,你和我之間僅僅隔着一場夢......

流年似水,時光蒼涼,許多話無從說起,許多夢無處可尋。不願回首,拈一枚過往,怕回首處碰落塵封千年的傷痛;不敢回眸,怕回眸處有相思的波濤洶涌......

人說,煙花是最寂寞的,一剎芬芳,拼盡所有,人們只看到她明媚的身影和燦爛的笑容,而燦爛過後,誰解香消玉殞、黯然神傷的痛?點燃的生命,終是在回眸一笑中緩緩謝幕。未覺池塘春草夢,階前梧葉已秋聲,一句承諾,一生心疼。當綠意未滿枝頭,流年暗換,秋夢初醒,已經是朝來寒雨晚來風,匆匆謝了春紅。

或許,這世上本沒有對錯和永遠,那些失落的夢,錯過的愛,未盡的緣,不了的情,離別的痛,傷感的'淚,終是梨花帶雨,凋零一世無奈的情殤。很多時候,卸掉了疲憊的僞裝,沿心路歷程走回曾經,卻再也找不回只如初見......

紅袖酥手,鋪素箋千尺,一懷惆悵,道不盡滿目淒涼,思念成河,載不動穿越千年的柔腸百結。本是淺淺的無奈,怎曉得,一聲輕嘆,卻引得落字成傷。若真的是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才締結塵緣,爲什麼紅塵裏的一滴淚,卻永遠流不到季節的腮邊?一份情,該用怎樣的夢去詮釋,纔會生動?

“我以爲/我已經把你藏好了/那樣深,那樣冷的/昔日的心底/我以爲/只要絕口不提/只要讓日子繼續的過去/你就終於/終於會變成一個/古老的祕密/可是,不眠的夜/仍然太長,而/早生的白髮,又泄露了/我的悲傷(席慕容)”。經年的歲月沉澱了想象,那些曾經的風花雪月,終逃不過宿命的傷感,手扶斑駁的歲月,縱有柔情萬千,也只是滄海一聲笑。

給你一片天,我願是這天中的一片雲兒;給你一片海,我願是這海底的魚兒。其實,真的好想知道,你的行囊裏,是否還殘留我的呢喃?你的眉宇間,是否還保存着我的笑臉?我用一張寂寞的網,網住了昨天,網住了紅塵,卻網不住無處不在的傷感。世事渺茫,舊夢依稀,一支如花的筆,嫋娜不出昨日的溫情,筆下的綠肥紅瘦,終豐滿不了歷盡鉛華的流年......

折一枝瘦柳,看盡斜陽,把所有的回憶摺疊進夢鄉,焚香煮酒,含淚而歌。一場秋涼,吹落所有的奼紫嫣紅,憑窗依欄,誰的淚水卑微了記憶?誰的等待蒼老了流年?誰爲誰付了天涯?誰又爲誰荒了青春?這一季花開,暗香盈袖,有淚,濡溼星子;有夢,朦朧落陽。風過處,惟留情深緣淺,伊人斷腸。

時光蒼綠,物是人非,穿過指尖的痛,點點滴滴,記憶猶新。生命輪迴,鏡花水月,我不知道這塵間會有多少個今生,又有多少個來世?或許今生來世都已不重要,而當流年斑駁,長歌當哭,轉身,我不會讓你看見我含淚的模樣。惟願,彼此銘記一份曾經的好。

若可,請許我遁入紅塵,執一縷菩提,靜聽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