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一現散文欣賞

靈犀一現散文欣賞

釋迦牟尼當初在深山裏修行,一天國王率人來打獵,國王問釋迦牟尼哪裏有野獸。如果如實相告,就害了野獸;如不如實相告,又是在說謊。正在思考如何回答時,國王發怒了,砍掉了他的一隻手臂。再問,仍在沉思,於是又砍掉了他的另一隻手臂。釋迦牟尼於是發誓說:等我成佛後一定先將他超度,不讓天下人效仿他做壞事。後來佛果真最先度了這個國王。

這個故事我很喜歡,倒不是因爲喜歡佛教所宣講的忍字,而是喜歡釋迦牟尼的胸懷。也許忍字後面必定要有博大的胸懷存在,這我也得承認。因爲受修煉的制約,釋迦牟尼既不能說真話也不能說假話,原來再高的精神境界都有其自身的無奈。國王連斫釋迦牟尼兩臂,而佛卻不記前仇,反而要先超度他,這裏有佛的胸懷在,但究其根源卻是佛怕世人效仿國王學壞。我就是因爲佛的胸懷後面隱隱露出的這點無奈而喜歡這個故事的。

所以我現在知道了:博大的胸懷後面必定有許多的無奈 ,正因爲有這些無奈在,所以我才喜歡心胸寬廣的人,是那麼真實, 真的喜歡。

金錢是人類經濟活動發展到一定狀態下的產物。從原始社會的物物交換,到後出現的等值交換物——貨幣,這就是社會的進步。

可是在金錢走過的幾千年歷史過程中,在其本身固有的功能外,人們又付與了他等多的內涵和意義。有人尊其爲孔方兄,有人貶其爲阿堵物,有人視其爲諸事成功的扣門磚,有人視其爲萬般罪惡的總根源。金錢其本身並無感情,亦無思想,然而人類爲何要喜之,憎之,愛之,憂之,取之,棄之呢?我看全是人類天生愛自作多情的緣故吧。

視金錢爲萬能的人只不過是過分地放大了金錢在社會中的交換功能,認爲有了金錢就可以無所不能。聖經裏只有上帝是全能的,而魔鬼撒旦卻是萬能的,所以把錢看作萬能的人無異於陷入了魔鬼的蠱惑,其後果可想而知。

同樣過份貶低金錢的人也是不可取的,金錢畢竟只是一個符號,雖然有許多的'罪惡,低級,下流,庸俗,戰爭,殺戮,欺詐,掠奪和金錢似乎有着不可辯解的關聯,但究其根底卻是人類自己的錯。

我喜歡這樣得到金錢的方式:君子愛財取之以道。

我喜歡這樣的花錢方式:千金散去還復來。

古人說的話都有其能夠流傳下來的道理。我就喜歡一句話:從善如登,從惡如崩。

世間的許多複雜的事物中大多隻分爲好和壞兩種,中間不好不壞的事物真的是少之又少,所以我看事物總是固執地要把其分爲好和壞,我看人也是固執地將其分爲好人和壞人。我知道許多時候因爲我的這種一分爲二的看法會帶來了許多偏頗,但我還是喜歡這樣。

我不想爭論人之初到底是性本善還是性本惡,揣想起來也許是這樣的:人的善惡都是後天形成的,因爲受了周圍人或環境的影響,或從了善,或從了惡。

人要想上進,想善良,想做好事都是很艱難的,如同登山一樣。因爲人有着天生的惰性,所以從善是如此的艱難痛苦。人若想放縱,想做惡,想不學無術,想爲非作歹卻是萬分的容易,如同山石崩塌一樣迅速。

我把古人的這句話看作是小孩子玩滑梯一樣的事。這邊艱難地向上攀登可謂從善,而那邊迅速的下滑可謂從惡。這樣看來學好不但艱難,而且還於費盡心力的同時帶着無比的枯燥。而從惡的時候卻是於疾速中帶着十分的愉悅和快感的。

可我還是要從善,要用良心和誠意去面對這個世界,雖然會很艱難,但我無怨無悔。

二十多年前我讀過蔣勳的一首詩,詩的名字忘記了,但是前面的幾句還能依稀記得:有時候很苦,不免要屈膝跪下,不是跪全能的上帝,而是跪這生命的受苦。狂歌縱酒不是真的放縱。。。。。。下面的我都忘記了,但我還是喜歡它。

人的一生真的很苦,孤獨,寂寞,空虛,無聊,憂鬱,悲傷,挫折,失敗,懷才不遇,曲高和寡,事業不順,家庭不睦所有的這許多的苦重壓着我們,讓我們透不過氣來。我們是默默地承受,還是發奮改變呢?我們是隨波逐流,還是喊出心中的積鬱呢?

我們屈膝跪下,但不是跪全能的上帝,我們不相信上帝,我們只相信自己。可是爲什麼還要跪這生命的受苦呢?我們屈服了麼?不是,正因爲我們不相信命運的安排,所以我們纔不向上帝屈服,不向神靈祈求。而是我們深知這苦的根源,在和它搏鬥,抗爭,雖然屢次失敗,但我們從來不會丟了心中的信念。只是我們太累了,我們需要片刻的寧靜和休息,我們需要向命運暫時耍一下潑,向生活發泄一下心中的苦。

有時我喝醉了,甚至失去了理智,我希望你能明白,那不是我的墮落和頹廢。我真的累了,讓我借酒精的力量暫時休息一刻好麼?就像在沙漠中長途跋涉的旅人需要一片綠蔭一樣。我不會沉迷的,因爲前面會有有更長的路要走,更多的苦要受,就讓我先做個小小的放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