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呼吸間徐徐燃燒愛情散文

瀕水而居的日子,心似鈴蘭;那件舊歲的寒衣依然冷寂在我的江心洲、依然紫煙纏繞、依然染黛着一地濃淡不一的憂悒。每一次的觸一摸,一種新生的疼痛與微涼就會浸透如虹的十指,柔一弱和喘一息讓血涌起又一輪的潮汐,往復拍打往復衝擊着貧瘠如石、荒涼如秋的岸堤;在被分割的不能再分割的天空下,往事如煙如夢又如水、斑駁陸離又恍如隔世;無語靜依、剪影徐徐吹動衣袂、吹開凝冰、吹進站臺、也吹瘦了一個又一個比秋還薄的夜瑟琴絃。

愛在呼吸間徐徐燃燒愛情散文

晚冬的深夜,我帶着我的心兒流零飄移,身邊只有我的蝶、只有沙沙作響的梧桐落葉、只有記憶裏封存的一些碎片和季節深處殘留的一些落紅;讓一顆驕傲又嬌一小玲瓏的心承載着流年中的變幻與莫測、在一種悽婉孤清的囹圄中一次次深陷、一次次剝離、直至顫慄終死。

你曾笑我小資情結的濃烈,也許吧,但我的心會走在感覺上,感覺的方向就是鳥和樹葉最終貼近天空的方向;我會在細膩火熾的.感覺裏寫下生活的歌謠、寫下愛情的詩篇。當風吹過緘默無語的石頭、我會象個孩子興奮地在水手如雲的岸邊、找尋那枚小小的貝殼、和貝殼裏那份堅守珍藏的小小幸福;我會讓海水漫過我的殘肢、漫過我的雙肩、最後滑一進我的凝思凝眸、滑一進我蓮花般的緋紅夢囈。

只是當寒帶的呼吸攜着太平洋鹹澀的海風懸懸依零的時候,你的笑已穿透了一顆潔白多情的心芽、亦泛起了一泓天真溫柔的漣漪;只是來不及脫掉雲和水、來不及點亮夜與黑、來不及撫一摸鈴蘭的羽翅、來不及體驗美麗的相遇、來不及面朝東方春暖花開、來不及讓淚成長起一個吻、也來不及將你給我的淺淺擁抱淋一漓成一場醉心的風花雪月……你的背影已封鎖起了重愁!我好想抓住你的手,可滄海濤浪不絕、石破天驚、我沒有靈翼、我無法飛越!而漲潮的海水又重新運回了淤澡和枯枝……

衰草連天下,季節在一座空城裏開始不知所措、開始橫一衝一直一撞、直至精疲力竭;而我被無數羣的冬風吹薄吹瘦,從每晚的8點吹到10點、從10點吹到子夜、又從子夜吹到凌晨3點;冷冷中我聽到了一種電鋸的聲音,一種幾乎要切開我身體的聲音,我不知道躲向哪裏?哪裏又是我該躲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藏進誰的懷裏?誰的懷抱纔是我向往的溫暖天堂?可我真想有人能一抽一走我所有的骨骼、再吸去我的魂魄,然後縱身一躍化成蝶……

只是我明白我不是你的小鳥,明白你心裏的那道風不會爲我吹;可你在鬆開淺擁我的你的手臂的時候,可曾有過絲絲的不捨與疼痛?你心的雲影裏可曾投進過我的身影?可曾有過閃念的牽掛?可曾感覺到我在江心洲、在無望中一直思念着你?可曾知道當愛無法投遞的時候、只留呼吸在指尖燃一燒?!

但我依然是愛你的女人。喜歡癡癡地繾綣在你的月色*裏、喜歡深深地仰望你、喜歡因你而紫煙嫋嫋輕纏我寂寞容顏、喜歡因你而嘴角微揚瞳孔裏卻閃着晶瑩、喜歡在你的月光下美麗起一種前世輪迴的憂傷、不說話、不矯情、不心血來一潮、更不顯山露水、沉默年代裏只讓思想開出空靈的花。

但我依然是愛你的女人。在與你分離的日子、在殘月當空照的時候、我小心地裸露我的傷口,一片片、一層層、一重重;星星在高高的頭頂上憐惜着它黑夜中所有受傷的孩子;我在渴望與感傷的悲情中懷抱着細碎的夢幻——那是你,睡在我心房上的月光。

但我依然是愛你的女人。在與你分離的日子、我的心開始收藏,收藏一些溫溫一溼溼水的柔腸、收藏記憶裏你淺淺的面容、收藏一個個離歌升騰的悽美落日、收藏衣袂下有月光照耀的紅色*紀念日、收藏一個沒有結局的開始、甚至僅僅是一個沒有開始的開始、收藏一種有思念堆積起的回聲、因爲我不想讓自己在你走後——空如山谷、寂如煙縷。

但我依然是愛你的女人。在與你分離的日子、縱然你的呼吸如心跳一生難以觸一摸、縱然葉子註定要落地爲泥、也縱然與你的故事恍如隔世,似乎也不曾真正的到來過、發生過,只是在起風的日子,一些水吹皺了自己、一些玻璃擠碎了自己……

但我依然是愛你的女人。在與你分離的日子、我只想寫下屬於我靈魂的詩。即便這所有落入指尖的詩行都是孤獨的、孤獨的還有它的影子、在黑夜的影子,我也願靈犀一點的愛、在我健盤的敲擊下通體透明;讓所有的呼吸、所有的心跳、所有淚光中的碎紅,綴滿我的畫屏長廊;因爲,是它們讓我在這紛繁的人世間得以堅持自己的內心……

一生爲你零亂

一生爲你癡狂

一生爲你眉盼

縱然無望

縱然殘缺

也縱然琴斷音絕

愛你依然百轉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