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楊樹下優美散文

榆楊樹下

榆楊樹下優美散文

西麗的街道沒有以前那樣的喧鬧,因爲外出而來的務工者在漸漸遠離這個城市,因爲經濟的不景氣,讓他們開始厭倦。不二的選擇就是逃離,去重新選擇新的生活,和新的歸屬。

很慶幸,人走了,心也寧靜了。過往的嘈雜讓我們勞累的心總算有了一個棲息的港灣。重慶的火鍋,散發出來的熱氣騰騰似乎再也找不到啦;那個拉二胡的大伯連人影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因爲他已經再也得不到別人扔下的銅板;沿街乞討的人們已經開始陸續的撤退,他們開始去尋找新的可以寄生的市場。

夕陽終於隱去了它最後的餘暉,月亮開始從西麗前山的山頭上升起來,月亮的光輝傾瀉在西麗寧靜的動物園裏。這兒榆樹,楊樹林立成蔭,但可惜的是這兒居然沒有乘涼的人們,白白的把這美好的夜浪費在這榆樹,楊樹的底下。或許喜歡寧靜的緣故,貪婪地把這偌大的一片陰涼全部攬入懷中,盡情地享受這美好的一幕又一幕。沒有同伴,沒有女郎,耳根的清淨讓心更加的澄明。這是上天的賜福,千萬不要讓外來的因素干擾了我的心廝守。

或許,他,一個非常有氣質的人,時刻都在惦記着世界上還有我這樣一個人。而我,真的.希望他早點將我從他的心裏抹掉,我一直嘗試擺脫他對我的思念和招募。或許是我的錯,總想把這如此美好的一片夜,在榆楊樹下的這一幕全部佔爲己有,全身心的享受。可世界總會和你開着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他的人來了。

是一種不祥的徵兆。

我安靜地端坐在一塊青色的石板上,嘴裏噙着一口清涼的泉水,不想去理睬這個不速之客。我知道他來的目的和用意。背後的那隻手永遠都可以指揮着他做這做那,而我不能指揮動他。既然來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暗自地在防備着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他,濃眉的大眼,黑不溜秋的眼神,高大的身材。和我是一個鮮明的對比,但我已經在社會的磨礪中將膽量錘鍊得更加強大。我並沒有絲毫害怕他的意思。他感覺得出來,所以他沒有慣用過去的伎倆。因爲他知道那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和我暢聊,希望真情能夠感動一個浪子的回頭。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但他這次是真的搞錯了,我不是浪子,我是一個十足書生。那點文人的骨氣始終是那麼的硬朗。

他希望你回去,這個月夜前來的人開始開口啦。即使他不張口,我也猜測到他的到來的真實意圖。我是再也不會回到那個我曾經充滿夢想的地方去,因爲那兒傷痛了我的心。我只能對着福田的方向三鞠躬,別在癡心夢想讓我吃回頭草。世界上沒有吃回頭草的馬。我斷然地打斷了眼前這個善者的好意。我的心裏已經容不下那個曾經讓我傷痛的地方。我凝視着他,這個濃眉大眼的人。是想用眼神告訴他。別再在我身上浪費寶貴的光陰。或許對我曾經的傷害,讓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過去的錯誤,他在反思,他在道歉,他在改過。但一向固執的我雖然在內心已經原諒他過去的不是。但再想牽着我的鼻子回到那個讓爲之驕傲的地方,那已經成爲了一種不可能。我真的不會回去,哪怕我依舊還在貧窮中生活和度日。我並不稀罕那些金山銀山,我希望的是一份心安和悠然。我的心告訴讓這個濃眉的人趕緊離開。

時間在相互的對峙中消失,他呆呆地站在我的面前,試圖想盡一切可以想到的辦法勸回我的心。但我的堅定,斬釘截鐵地告訴他,那已是枉然,絕不可能。我只想在這一片榆楊樹下過着一份安寧的生活。不再想着口袋裏將會疊滿的鈔票。

他,並沒有想離開這裏的打算,因爲他今夜的使命是將眼前這個站在榆楊樹下的人勸走,回到從前那個有希望的地方去。他,已經耗盡了三個小時的口水,口水戰對於他來說,一直都是非常的不耐煩,但今夜他顯得居然是那麼的有耐心。或許他的心頭已經被上了緊箍咒,牢牢地將他套住。他似乎不到目的不罷休。

長時間的僵持,只能讓我失去應該有的耐心。我必須離開眼前這個今夜表現得特別固執的人。榆楊樹,我想到頭頂上的榆楊樹。我跳起來,攀折一枝粗壯的樹枝。他開始意識到了,今夜還靜靜地呆立在這裏,真的, 他將白白的耗費時間,他將什麼也得不到。或許,他的堅定的意志開始動搖。他撥了一個電話,他在請示他的主人,希望得到一個非常明確的答案。我知道了,他的態度正在軟化和鬆動。因爲我開始要戰勝這個前來遊說的客人。

他很掃興,他失敗了,在榆楊樹下,它見證了一場較量。我贏了,是我的堅定的意志和志氣贏了。他沒有耗過我,他爲自己主人曾經的不是已經向我道了三次歉。但我覺得一切都已近晚了,雖然我會接受這種特殊形式的歉意,但讓我再回到那個深愛的土地上,那已經是不可能的。我就像一匹脫去繮繩的野馬,一旦奔走,沒有考慮回頭的嫩草還會是那麼鮮嫩。

他走了,我拍着掌聲。他帶着一份失望走了,一個離開的人永遠都不會回去啦。他已經知道這個答案,他感覺再規勸也是無濟於事。他不得不離開,帶着沮喪的心情驅車走了。

那夜,榆楊樹,格外的乖,在微風的吹拂下,擺動着纖細的嫩枝,好像在向我招手,又好像再向我訴說,它的妖嬈和嫵媚。我望着它們,還有那格外明亮的月光。我勝利了,將這個前來規勸的人打發走了,我相信他永遠都不會來了。因爲我已經知道榆楊樹下的人原來是那麼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