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結晶抒情散文

外面下着雪,我一個人安靜地靠在窗邊,凝看着外面的雪花。————題記

雪之結晶抒情散文

有人說,世界上最純潔的東西就是孩童的心,可是,如今的世態已經不再是那樣了,孔子奉行先做人,再做學問,而如今卻反過來了,先學做文,再學做人,是故有很多衣冠楚楚的文化分子,其修養素質,談吐做事反倒不如一個質樸的農民。孩童在這樣的社會裏,怎麼會擁有一顆純潔的心呢?炫耀衣物、攀比學業,等等。

其實,我倒是覺得最純潔的是雪,如同現在我看着的飄雪一樣,將整個黑夜都映的恍如白晝。往往美好的東西都能引發人們的愁緒,因爲總怕它來得太愉悅,走時定然會心生留戀,不忍。雪花一片一片地飄下,我偶然會伸出手接住一朵,若是不融化,我便想將它送給一個人,或許是溫度太低的緣故吧,它在我的手裏待了足足一分鐘,也沒有融化,或許是讓我想起那個我要送她雪花的人,可是我想不到哪裏有那麼個人。最後,雪花給我的時間已經夠多了,我實在也想不到將它送給誰了,它便盡力地捱到最長的時間裏,無奈地融化了。我看着手裏的水珠,呆了,方纔還是一朵六角雪花,讓我想起要將它送給一個人,讓我思索我的思念,可現在卻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滴看慣了的水珠,是否我的思念住得太遠,是否一切美好都會消失得這麼迅疾?是否我註定了探索不到那個人的存在?

猛然想起一句人們傳頌已久的愛情格言,如果我每想你一次,天空就飄落一粒沙,那麼我對你的思念如同撒哈拉。這場大雪是不是也在飄落着某人的相思?只是這相思永遠住在北坡上,明明就在坡上,卻從來不向陽。

漠漠復紛紛,東風散玉塵,白居易是這樣形容雪的,玉塵,我輕輕地念着,只覺得這樣的稱謂再恰當不過了。在歲月的波瀾不驚裏,它每逢年味將至的時候便會施然襲來,讓那些期盼團圓的人成了風雪夜歸人。我雖然是靜默地看着,可心裏卻並非沒有雜念,雪花是溫柔的,夜色也是溫柔的,兩重溫柔交纏在一起,我實在不願意辜負。於是我便披上披風,穿着母親手做的棉鞋,靜靜地走進了雪海里。

臨邁出門的那一腳,我有些猶豫,或許是有些寒冷吧?不是的,難道是怕溼了鞋?也不是的,溼了鞋我可以晾乾它,母親的心總是溼不了的。突然我想到了,我之所以會猶豫不決地不敢邁出這一步,是怕走進了雪海里,再也走不出紅塵了。

咯吱咯吱的聲音,伴隨着我的腳步,在雪花靜靜飄落的`夜晚盪漾開來。我終究還是出來了,穿着母親手做的棉鞋,安安地一步一步踏了出來。我走了片刻,將充滿暖意的房屋遠遠拋在了身後,擡頭看着浩瀚蒼穹,突然覺得自己好渺小。雪花小若蠅腹,卻能改變大地的初裝,我空有一雙健全的手,卻無法改變自己的現狀。我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光亮,我從溫暖處走來,只爲迎接一場寒冷。我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決然地走出來,難道僅僅是不願意辜負這夜景嗎?還是我修行不夠,無法抵抗紅塵的誘惑,想一吻繁華。我思索良久,卻得不到答案,安靜的夜色有了些紛擾,我的心也被扯進了紛擾裏。我不是原路返回的人,便沒有管身後的腳印是否錯落有致,是否已被掩埋,毅然向前行去。

我不知道前方會有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有這種堅持?我只是明白身後的溫暖不是我的家,即便會沐浴嚴寒,我也不懼不怕,因爲我知道:家就在行者的腳下。

臨近華人春節之際,獨自一人遠在他鄉,總是不免看着美景思索鄉愁,這紅塵呀,你總是將我和母親隔在兩頭,溫暖在這頭,寒冷在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