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美文《不瘋狂不青春》

兩度巧遇

愛情美文《不瘋狂不青春》

18歲那年因爲一場事故,越澤的父母離開了人世,爲了生活,他帶上行李來到了麗江古城。

這裏氣候宜人,建築典雅,越澤望着大街卻茫然不知前往哪裏?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聲尖叫,越澤一看,一隻狼狗正以風馳電掣的速度追着一個女孩!

女孩只顧低頭奔跑,不小心撞在了越澤身上。越澤反應靈敏,扶住幾乎摔倒的女孩,一腳就踢在了跑到身邊的狼狗頭上。這一腳力度不小,狼狗一聲慘叫,在地上打了個滾,夾着尾巴逃走了。

女孩對越澤連聲道謝,並自我介紹說名叫小染,她剛纔從一家超市購物出來,不知從哪裏竄出一條狼狗,見了她便追,若不是越澤及時"出腳相助",她今天一定會很慘。

越澤笑了笑說:"路見不平出腳相助是應該的。"說完他就走了。

越澤是個偏文藝氣質的年輕人,他一路西行中想到了曾在網上看到過的出自麗江木雕師雕刻的木雕工藝品,姿態萬千,栩栩如生。不知走了多久,他眼前出現了一家木雕工藝品店,讓他驚喜的,店門上貼着一則招徒啓事。

越澤一直有學習木雕的想法,今天絕對是實現願望的大好機會,他沒作多想,就走進了"老鄭木雕工藝品店"。

進了店裏,越澤看到一個體型偏瘦的中年人正埋頭用一把鋒利的刻刀雕刻着一具已見雛形的東巴木彌勒佛擺件。越澤輕咳一聲,問道:"您好,您是這裏的老闆嗎?我是來學徒的!"

中年人擡起頭看了看越澤說:"對,我就是這裏的老闆,大家都叫我老鄭。"頓了頓又說,"歡迎你來學藝,學藝期間每月八百塊,你看怎麼樣?"

"很好。"越澤很滿意地答應了下來。兩人正說着話,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爸,我回來了,今天可嚇死我了。"

越澤回身一看,頓吃一驚,管鄭師傅叫爸爸的女孩竟是小染!

小染看到了越澤,驚喜地問:"你怎麼在這裏啊?"越澤笑了笑就把來學藝的事情說了。聽後,小染說:"我爸爸可是這裏最棒的木雕師,以後你就好好學吧!"接着她就把越澤在自己危難關頭,一腳將狼狗踢飛的事情告訴了老鄭。

老鄭先是震驚,接着笑道:"你對小染有恩,今後我不但要好好教你,還每月給你多加兩百塊的工資。"

指腹爲婚

小染所言不虛,老鄭真可謂是個木雕大師,他雕刻的工藝品中既有陽春白雪、下里巴人,又有雅俗共賞的精美圖畫。他的作品美輪美奐,姿態靈巧,頗具靈性。

兩個多月的時間裏,越澤就掌握了雕刻要領。這天他正在老鄭的指導下雕刻一件名叫"招財風水馬"的工藝品,門外忽然闖進一個身材矮胖、滿臉麻子的小夥。

小夥提着兩瓶酒,往桌上一頓,問道:"岳父,小染沒在家嗎?"

聽了這話,越澤頓吃一驚,據他所知,師傅老鄭只有小染一個女兒,小夥管老鄭叫岳父就說明他是小染的老公,可小染今年才18歲,並沒有結婚啊!越澤疑惑之際,老鄭皺着眉頭對小夥說:"你和小染還沒有完婚,不要叫我岳父。"

就在這時,小染回家了,她看到小夥後連忙退了出去。小夥發現後,幾步追上去就將她牢牢抓住。他力氣很大,這猛地一抓,使得小染痛叫一聲。越澤看不下去了,跑過去一把扯開小夥的手喊道:"你是誰啊?幹嗎動手動腳的?"

小夥乜斜了越澤一眼,說:"小染是我未過門的老婆,我想動手就動手,想動腳就動腳,你管得着嗎?"聽了這番話,再看看小染低頭默認的沮喪神情,越澤瞬間驚呆了。

通過小夥和老鄭的'聊天,越澤知道小夥名叫阿虎,他是此地族長的兒子。老鄭年輕時候愛賭錢,欠了一屁股債務,債主聯合起來要砍斷他的手腳,族長出面調解併爲他還清了債務。老鄭感恩不盡,當時他老婆正懷着小染,老鄭對族長許諾說如果老婆將來生個兒子,就讓兒子和阿虎做兄弟,若生個女兒,就讓女兒給阿虎做老婆。

阿虎比小染大10歲,整天遊手好閒,加上性格粗暴,小染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當然不肯嫁給他。

本地的女孩子18歲就可以談婚論嫁了,阿虎半年前來商量婚事,小染以年齡不到給拒絕了,如今他又來商量婚事,小染真不知該怎麼應對了。

小染想了想,對阿虎說:"雖然我父親當時爲我指腹爲婚了,可現在的社會跟以前不一樣了,愛情需要的是兩情相悅,你也知道我對你沒有感覺,咱們的性格也不合適,就算結了婚也不會幸福的......"

阿虎不聽這一套:"以後是否幸福我不管,反正你是我指腹爲婚的未婚妻,你必須跟我結婚!"

"我絕對不會嫁給你的!"小染說。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和別的男人私定了終身或者有了娃?"阿虎見小染不語,繼續說,"既然你沒有違背咱們的風俗,那麼你就還是我的女人,三天後我就來送聘禮!"說完大搖大擺地走了。

赤足試刀

阿虎走後,越澤問阿虎所說的風俗是什麼意思?小染臉一紅,吞吞吐吐地說,"我們民族有個特有的風俗,指腹爲婚的男女如果違約不嫁,只有和其他男子私定終身或者有了娃......"

越澤吃驚過後,眼珠一轉說:"這好辦,你逃跑不就行了?"

"不行!當年指腹爲婚時,我爸親筆寫了嫁女書,如果逃跑,我爸就會失信於人,遭到族人的唾棄......"

"那麼,你就對阿虎說你已和其他男子私定了終身!"越澤出主意說。

"就算我說與他人私定終身,可想要毀掉婚約,那個與我私定終身的男子也要接受阿虎的刀山挑戰,並且贏得勝利才行。哪個男子願意不懼危險幫我啊?"小染沮喪地說。

越澤聽後一愣,問什麼是刀山挑戰?小染說:"上刀山,又叫爬刀梯。20米的木梯上安裝着幾十把鋒利的刀子作爲梯級,兩挑戰者赤足踏在木梯的左右利刃上,誰第一個攀行到頂峯取到繡球便是勝利者。攀行中,雙方爲了勝利常常使出各種阻止對方的手段,不幸者摔下木梯就會失去挑戰資格。

越澤聽後震驚不已,沒想到刀山挑戰如此兇險。他稍作猶豫後說:"這個重任就交給我了!"

"不行!攀行刀山驚險程度難以想象,練習過的人都可能受傷,你從沒接觸過,是無法承受身體被刀刃割破所帶來的疼痛的!再加上對方製造麻煩,是極有可能摔下刀梯的!"小染斷然否決道。

"我說行就行!"越澤拍着胸脯說,"實話說吧,我小時候學習過多年武術,而且氣功十分不錯,依我看,上刀山的成功除了依靠氣功外就是一些技巧,我只要稍微練習一下就行!"

小染從沒聽越澤說過他會武術,她問越澤是不是在騙她?越澤笑道:"我騙你幹什麼?沒把握的事情我是不會幹的!"說罷就去了外邊買回來幾把長刀,接着做成了一個小型刀梯。

小染不知道越澤哪來的那麼大的決心,任她怎麼阻撓越澤就是不聽。越澤開始練習了,他手抓着刀梯的木邊,吹出一口氣,將一隻赤足緩緩地踩到了刀刃上,當他將另一隻腳也踩到刀刃上、全身的重力都集中在雙腳上時,一股鑽心的痛楚頓時從腳心涌遍全身。就在這時,小染驚叫起來:"快點下來,你的腳心流血了!"

越澤低頭一看,腳下的地面上果然有一小片血漬。小染將越澤從刀梯上扶下來,堅決不讓他練習了。

越澤卻說:"這點小傷算什麼?我學武時受的傷比這嚴重多了,剛纔只是沒有運好氣而已!"越澤說完蹲着馬步比劃一通就又咬着牙踩到了刀刃上,蹬上蹬下,鮮血染紅了刀刃,小染看不下去了,哭着求越澤下來。越澤不聽,將小染推出房間,固執地一遍遍攀爬着刀梯。

刀山決戰

三天後,阿虎和族長果然帶着聘禮來求婚了。小染說:"阿虎哥你回去吧,我已經和其他男子私定終身了。"

阿虎不信,因爲前幾天他質問小染時她還沒說與其他男子私定終身呢,小染一定是在騙自己。阿虎笑道:"話可以隨便說,可那個男人在哪呢?"

越澤說:"就是我!"

"小染會和你這毛頭小子私定終身?騙鬼去吧!"阿虎大笑起來。只聽小染說:"越澤說的沒錯!"他不由得愣住。

越澤說:"自從我初來麗江在街上見了小染第一面起,我就愛上了她,跟師傅學了木雕之後,我就按照小染的樣子偷偷雕刻了一件木雕,想在以後求婚時送給她。"越澤說完將懷裏的木雕拿出來給阿虎看。阿虎一看,那小巧玲瓏的小木人果然是按照小染的模樣雕刻的。

阿虎氣壞了,說:"算你厲害,可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想把小染從我身邊搶走,先過了刀山決戰這一關再說吧!"

"我奉陪!"越澤說完,就隨阿虎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大院子裏。

阿虎十幾歲時就學會了上刀山這類絕技。他站在高達20多米的木梯前,當老鄭喊罷"開始"後,他對着站在木梯另一側的越澤冷笑一聲就率先跳上了第一級刀梯,越澤不敢大意,緊隨其後跳上了刀梯。阿虎雖胖,可由於以前練習過,攀爬刀梯顯得並不吃力,不一會兒就有了優勢。越澤每攀爬一步雖然都十分痛苦,可他咬緊牙關奮力追趕。

越澤攀爬着,阿虎的一隻腳忽然蹬了過來,越澤猝不及防,身體一晃雙腳懸空脫離了刀梯,這時小染纔看到越澤的腳心,他的腳心刀痕層疊,鮮紅的血痂由於受到刀刃的割劃再次破損,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越澤重新將雙腳踩到刀上,阿虎就再次發動了攻擊,刀梯晃動不止,越澤的雙手也被割出一道道血口。越澤知道繼續蠻爬下去,自己必會被老練的阿虎踹下刀梯,於是他一邊攀爬一邊躲閃。阿虎接連出腳失敗,使得他發起更瘋狂的攻擊,越澤也學精了,他使勁晃動着刀梯讓阿虎的攻擊變成了無用功。一番折騰,越澤和阿虎距離峯頂的繡球保持了同樣的距離,阿虎急中生錯,一個腳下不穩,把腳心劃破了一道大口子,他疼得一聲尖叫,幾乎跌下刀梯。越澤趁機爬到頂峯取下了繡球,贏得了勝利。

決鬥失敗的阿虎一瘸一拐地走了。小染扶住下了刀山因疼痛幾乎倒在地上的越澤說:"你一點功夫和氣功都不會是不是?"

越澤笑着點了點頭。

"你爲什麼這麼傻啊?"小染抱着越澤哭了起來。

越澤將懷裏的小木人放進小染的手中說:"我跟阿虎說我來到麗江見到你第一面就愛上了你是真的,這個以你爲原型雕刻的小木人也確實是我期待在未來跟你求婚時送給你的,我今天所做的一切不是傻,只是爲了愛瘋狂了一把而已......"

聽了這番話,小染怔住了,過了一會兒她說:"如果我不喜歡你,你做的這一切不都白做了嗎?"

"不會的,我知道我做的這一切都值得!"越澤說。

"爲什麼呢?"小染問。

越澤笑了笑沒有回答,但他心裏知道小染是愛自己的,因爲有一天他去小染房間,無意中看到了小染以自己和她爲原型畫了張卡通漫畫,那張畫用色均勻,線條優美,笑臉燦爛,最重要的是兩個手牽手的卡通人被一個紅色的心牢牢地圈在了一起。

在青春萌動的年紀,如果這還不是愛的話,什麼纔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