岌山抒情散文

在山東省臨沭縣城西南方向約十公里處有一座小山叫“岌山”,山的前面有一個古老的村莊叫“山前”,那就是我的家鄉。岌岌山、岌岌山,腆着肚子磨棱着天!足見山有多高,而實際上只有海拔120多米。

岌山抒情散文

在我小的時候,山上除了一座燈塔和廟宇的遺址外,基本上就是原始植被,以刺槐爲主,伴有棉槐、松樹、酸棗樹、紅草等雜樹、雜草,是野生動物的棲息地,又以毛猴子、狐狸、黃鼠狼、野兔和各種鳥類居多。山不算高,但周圍四個水庫比較響名,特別是屬於我村的老山壩,常年水深四五米上,清澈見底,魚、螃歷歷可見!溝比較深,最深的有十多米,常年細水長流,一般沒有斷過,都是喝着山水長大的。——這自然成了孩子們遊玩的天堂和生活的部分保障!

剛開春山上就長出了苣苣芽和山老嘴菜,這兩種都是可以吃的,那就成了家家戶戶飯桌上的第一道青菜。緊接着刺槐開了花,雪白的像棉絮,佈滿了山巒,盪漾着幽香。不管婦孺老幼,都得去摘槐花,吃不了曬乾,作爲冬天的補充。以後便是割青草,逮山水牛,撿地地皮,摘酸棗,摸山螃,掏鳥窩蛋,忙活到冬天後拾柴火、逮野兔、小鳥和黃鼠狼。一般到過年時多少都有肉有菜吃了,成了其他村莊羨慕的地方。

我的小夥伴有爬燈塔摔斷腿的,自然就成了瘸子,所以沒有人敢再爬了;廟址裏都是石窩窩、爛草叢。大人們說破四舊立四新拆廟時,蛇一動不動,擡出了一筐又一筐,頭一天擡乾淨了第二天又滿了,嚇得拆了多半截就不敢再拆了,從那就沒有人敢過去探個究竟,我是沒有進去過的。

最開心的就是找鳥窩,有在樹杈上的,有藏在草棵裏的,有跑到石頭縫裏的,也算絞盡腦汁,但總得捕食回鳥窩。那麼小夥伴們就靜靜地觀察,時間長了找出了破綻,拿走了鳥蛋美美地享受一番。然後酸棗綠了、黃了、紅了,那就背起小書包摘酸棗,酸棗核不但可以避邪,關鍵是能賣錢,這個錢大人一般是不會要的,自然就成了孩子們的零花錢。

我摘得酸棗一般比較多,大多是到懸崖峭壁上,或者草叢中尋找。爬峭壁,碰巧有了石窩窩那就方便了,腳蹬坑坑窪窪,手攀巖石或樹枝,基本上沒有上不去的;草叢裏有酸棗的護衛——馬蜂,一不小心“嗡”的一聲散開了花,頭上、臉上免不了捱上幾下,所以是經常腫着眼皮去上學,高看一等!

山不在高,廟裏擡不盡的蛇是過去的事,可山頂上的白鴿子我是見到過的。那是秋天的.一箇中午,不知不覺摘着酸棗爬到了山頂上,只見對面突溜溜的石頂上站着一隻雪白的鴿子,像雄雞一樣昂首挺立,在灼熱的陽光下一動不動。那是頭一次見着雪白的鴿子,頓時驚呆了,趴在那裏注視着,忽然一道白光“嗖”的一下衝向了藍天——不見了。回到家說起這件事,父親說這隻鴿子是鎮山鴿,一般天晴炎熱中午纔會出現,很少有人見到,算你有福氣。

後來隨着包山到戶,野生植被逐漸被破壞,荒山野嶺成了片片果園。有的在山坡下山壩邊建起了磚廠,劈山造磚,逐漸的在岩石間發現了大大小小不等的窟窿,貌似什麼腳印,引起了考古專家的重視。

新華社北京2014年10月31日電:“中國、美國、瑞士、德國、加拿大、波蘭等國古生物學者近日宣佈,他們在山東臨沭的下白堊統地層中發現了一個龐大的恐龍足跡動物羣。該遺址保存了包括大型蜥腳類、中型四足類、兩種獸腳類、鸚鵡嘴龍類等豐富的足跡化石。”——這就是岌山的恐龍足跡!

早在2012年9月,山東省國土資源廳就批准成立了“岌山地質公園”,進行了保護。據專家介紹,這批恐龍足跡形成於造白堊紀晚期,距今約一億年,足印有近百個,種類達6種。美國科羅拉多大學恐龍足跡博物館館長馬丁·洛克表示,從未見過岌山東部有四個腳趾的恐龍足跡,很可能是發現了一類新的小型恐龍,如果證實是新的恐龍,將取名爲“岌山龍”。

原來,小時候爬山登的坑坑窪窪竟然是恐龍的足跡,怪不得那麼踏實,那麼頑強,那麼心情舒暢!

聯想到春天的冰雹,山後是經常被砸的春苗不剩,而我村基本上沒有影響。原來億年前這裏就是風水寶地——恐龍的樂園!

到現在,常林鑽石橫空出世,衝向了世界;岌山龍終於睡醒了,向世人展現出了光彩!

看億年恐龍雲涌鍾靈毓秀,喜今朝岌山雄起地壯人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