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能有一個地方痛哭而不被人打擾也是一種幸福

故鄉,在我的生命裏,一直是個遙遠的所在。

散文能有一個地方痛哭而不被人打擾也是一種幸福

我的靈魂是飄零的,一直找不到歸所,不管我是八歲、十八歲、二十八歲、三十八歲,我一直在尋找,那個能讓我停留的地方……

我能感受到風的凌厲,空氣的如刀,而我卻必須要在這樣的感覺裏活下去。

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死亡不是結束,而是重生。

每一個人在我的生命裏,都只像一個符號,他們書寫着我每一段歲月和時光。

最牽掛的莫過於母親,雖然此生沒有給她帶來任何的幸福和安慰,可是她卻是我一直活下去的動力,有娘在,至少在心裏,還覺得有個家,覺得自己有根可尋。

在這個世界裏,每個人都不一樣,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悲傷和憂傷,但是最終的結局都是死亡。

因爲一直知道這種結局是每一個人一直逃不掉的結果,所以無論再多苦,再多痛,我都不會想着要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

去年4月,二哥去世了,他去世的時候僅僅45歲,而我除了難以言喻的悲傷外,我一直在想,二哥是去哪兒了?

死亡是什麼?真的是一無所有了嗎?

二哥死後,曾夢中與他相遇兩次,一次是他去世後不久,在夢裏我已知道他去世,我問他:“你可還有什麼遺憾?”

他說:“沒有,現在只是在關注小兒子的成績,他的成績不太理想!”

然後他帶着我去到一片空地裏,指空地中的一處墳包說:“現在我住在這裏,很安靜,沒有什麼可牽掛!”

醒後,我沒有哭泣,也沒有害怕,這便是親人的靈通吧,或許二哥是真的安心而去了。

還有一次夢見他,就在不久前,他說他找不到他的妻子了,然後他告訴了我們的大嫂了了,可是沒有人相信。

醒後,我久久不能平靜,我想不明白,他爲什麼去了另一個世界了,卻還是要找這個女人?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傷他太深,他也不會去得這麼早。

他不是死了嗎?爲什麼人死還不能萬事休呢?

在此,我不想說他的一生如何如何,其實每個人,他的一生都是充滿傳寄和劫難的,所以他的生他的死或許都只是還了一次債,又欠了一生債,然後下世再來還罷了。

我只從二哥的身上看到人生的無常,讓我更珍惜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知道自己的命運並沒有比二哥好到哪裏去,無論何時何地,我都只是默默存在,默默沉受,默默耕耘。

但是我知道我比二哥看得通透,他在痛苦的時候,選擇借酒澆愁,而後沉輪到無法自拔,而我不一樣,我也借酒澆愁,但我不會沉輪,我會在酒醒後,認真的工作,認真的數時光,過屬於自己每一寸光陰,哪怕是要面對那些無法逃避的傷痛。

我很少哭,但並不代表我不會哭,我會在沖涼的時候,藉着沖涼的水柱久久難以釋懷。我會在一個的時候,讓淚水靜靜地滑出眼眶,但是一旦有人靠近,我的`淚水便自覺地收回去。

我不會在別人面前哭,因爲我覺得哭是一件丟臉的事,因爲小時候總被最大的哥哥趕出門不給飯吃,那時候我就是隻會昏天暗地地哭,可是哭並沒有給我帶來任何的憐憫,只會惹來鄰居和同學的嘲笑和背後的竊竊私語。

後來,我一直想着要遠離這種生活,遠離這種日子,於是義無返顧地想要遠嫁,只覺得只有遠嫁才能逃離這一切。

17歲的時候機會來了,父親去世了。

父親去世的時候,把我叫到他身邊說:“我死後,你去打工去吧,打工盤您小哥讀書, 我給他算過命,他是唯一會吃皇糧的孩子!”

我沒有說話,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我只是默默地接受了這份安排。

離開家的時候竟然還有一絲欣喜,因爲我終於逃離了這個惡夢連連的地方,我在心裏告訴自己說:"我再也不回來了!"

於是,我是那麼的痛定思痛,在十八一朵花的年紀裏,固執地拒絕一個又一個優透的家鄉小青年的追求,因爲我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告訴我:絕不回去,絕不回到任何一個離那個家很近的地方.

然後他出現了 ,他離家夠遠,他說話夠甜,的的確確與家裏人不一樣,他還會寵我,雖然 他的寵是有條件的,但是他卻比家裏的哥哥和父親好很多,因爲家裏的父親和哥哥,無論我多少盡力討好,他們都從來沒有對我和顏悅色過.

在一起後,雖然知道他有多麼的不堪,可是,我卻沒有退路,這是我的選擇,我已無路可逃……。

我學會了認命,我學會了風輕雲淡,我學會了放棄和妥協。

我曾經那麼的認真抗掙過,總覺得只要離開了那樣的家,便有幸福可取,可是事實並不是如此,無論我怎麼掙,苦難從來不曾離開我分豪。

其實退一步來說,我現在還是幸福的,至少我可以有一個沒人知道的角落痛哭而不被人打擾,沒有人會嘲笑,能有一個痛哭着而不被打擾的環境,是多麼的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