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二胡的少女散文隨筆

一直忙到下午五點鐘左右,我才走出賽格大廈。這時,一陣悠揚的二胡聲飄了過來,我不由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伸了一個極其舒服的懶腰。學生時代,我也學過二胡。所以,對於二胡這種古老的樂器,我有一種天生的親切感。駐足聽了一會兒後,就不由自主地循着樂聲走上了前面的天橋。

拉二胡的少女散文隨筆

天橋的左邊欄杆旁,席地坐着一個大約十四五歲的女孩子,低着頭,正旁若無人地拉着她的二胡。前面大約一米處,鋪着一張白紙,上面寫着:“由於遭遇車禍,父母雙亡,原來就讀於某音樂學院附中的我不得不休學乞討,希望能夠獲得資助,以便完成學業。謝謝各位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大哥大姐們解囊相助!”旁邊整整齊齊地擺放着她的學生證、身份證和戶口薄,以及十多本樂器演奏的獲獎證書。

她的演奏很熟練,手法也很嫺熟,在演奏《賽馬》中間的一段的時候,她乾脆放下了琴弓,用手指彈着琴絃,來突出馬兒奔跑的氣勢。我們不由得鼓起掌來了。聽到了我們的掌聲,她擡起了頭,用小手指撩起了遮住了眼睛的頭髮,朝我們感激地笑了一下。我這才發覺這個女孩子真的很漂亮,是那種從骨子裏流露出來的清純的美,動人心魄。微笑之後,眼角的一閃而逝的那種孤獨、落寞和悲傷,也一下就落入了我的眼裏,我的心無由地就痛了一下。

拉完了這個曲子,她朝不遠處迅速地看了一下,眼神很慌亂地收了回來,拉起了《二泉映月》。看到她那害怕的樣子,我也就朝那邊望了過去,卻只看到了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衣着很光鮮的男人,叼着一支香菸,正打望着前面不遠處的廣告牌。側面的模樣很帥,也很酷。

我疑惑地收回了目光,專心地欣賞起了她的演奏。她的琴藝真的不錯,很快,我就沉入了她的表演當中了,好像自己正一個人坐在湖邊,孤獨地聽着月光的'流動,心中滿是寂寞和淒涼。一曲演奏完,再擡起頭來的時候,她已經淚流滿面了。這時,我才發現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擠滿了人。

我從口袋裏掏出了五十塊錢,旁邊有一個少婦用肘碰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給錢。但我還是走近了一步,蹲了下來,輕輕地放在了她的面前。在我的帶動下,圍觀的人紛紛給錢。一會兒,她的面前就堆了大約七八百塊。她再次用小手指撩起遮住了眼睛的頭髮,感激地朝我笑了一下,然後,垂下頭去,很低很低的樣子......

圍觀的人羣紛紛散去了。我朝她看了一眼,走了幾步,又再次回過頭來,發現她也朝我看了過來,嘴脣動了一下,卻沒有出聲,只是眼淚涌了出來。然後,再次垂下了頭,很低很低的樣子。

走下了天橋,那個用肘碰我,示意我不要給錢的清秀少婦趕了上來,說:“大哥,你受騙了。那個女孩並不是真的乞討學費,她是個騙子。”

“你怎麼知道?”我停了下來,吃驚地問道。

“前天下午,她也在那個天橋上賣藝乞討,也賺了好幾百塊。結果,一個叼着香菸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把錢全部收走了。她哀求他,希望能夠留下兩百塊。結果,遭到了男子的毒打。我們氣不過,就報了警。110警察過來後,她卻改口說他們只是打鬧着玩兒的,他們是情人。看到警察不信,她竟然當着衆人的面,主動地溼吻起了那個男子。唉,現在的女孩子呀,都太成熟了,年齡那麼小,竟然 ... ... ”那個少婦搖着頭,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