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散文:等風來

  篇一:等風來

你曾是一縷風,拂過我的心頭,落下一湖恍惚明滅的憂傷。每當風來,愈加深刻。

經典散文:等風來

——題記

冬漸漸是涼了,陽光微好,清風旖旎,走進清新的園區,漫步於小池邊上,荷花早已敗得如沉睡的菩提,不知今夕是何年,何夕在人間。望着滿池幽幽的湖水,我不禁心生黯然,一夕一會,而我此刻,卻是你的過客,從不曾歸。明年枝上的花朵不再是你,而我也不再出現在這裏。此一別,竟是永遠。

初冬,有些城市已是落雪傾城,我的江南卻又像個殷實的少年,露出臉上純真的微笑,那麼迷人,卻是剛剛好。平靜的心總是被如水的生活衝逝得恰到好處,淡然中,已是忘了回眸欣賞這自然的瑰麗。真真是我第一次這般仔細地端詳冬天,好美!

原來在我的身邊,有許多的風景。秋日裏烈焰般的紅楓終是凋零了,那一抹火紅如被雲朵遮了面的夕陽,嬌羞之態,實在可愛。小野菊自顧地開着,好不豔目,彷彿周遭萬物與我無關,一副寂寂然的樣子。不知名的小花和野果自然不落風塵,或傲然於葉冠,領略羣風,或悠然於草間,寂靜清芬。偶爾有隻辛勤的小蜜蜂飛來採蜜,我把手機鏡頭靠近了它,它卻躲進花蕊裏,隱去不見,好生頑皮。

這個季節,最驚豔的當屬銀杏了。漫野落滿了密密麻麻的銀杏葉,卻毫無堆疊雜亂,一片挨着一片整齊有致地擺在銀杏樹的周圍,在小湖邊上,偶有風來,銀杏葉從你頭上正飄下來,望着這美妙如畫的風景,我怔怔地不知所言。好想,摘一片雲朵,坐臥在這片如詩的畫裏,折一枚信箋,託一縷輕風,寄給你。此刻,我是畫中人,你看我,似隔了千年。

竹,是一年四季的使者。那滿樹的翠綠的葉總能帶給你蓬勃的希冀,讓人暫時忘卻塵世間的煩惱,一心想着徜徉在這片生動的竹林,只是賞竹,並無別念。信步於冬日的景色裏,我驚喜地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淡淡的,撲鼻而來,似有似無。那是——桂花香。一樹、兩樹地躲在松樹和竹林的中間,若非淡香撲鼻來,哪知桂花今猶在。

馬德說:“乾淨,是靈魂最高貴的香氣”。此時此刻,我的心靜如秋水,被這自然萬物的美滌盪得纖塵不染,我不問朝夕,只是在這一刻,我的靈魂一定是乾淨的。如夏日裏雨洗的荷,如冬日裏消融的雪。這樣,就夠了。

我是多麼慶幸,即便一無所有,我還有文字。一輪月,一花影,一支筆,一清音,萬般的美就在這字裏行間了,不,這只是萬分之一的美。我無法將塵世的美盡訴於筆端,恐怕即便是茅盾、魯迅這樣的大家也不能。郁達夫也在《江南的冬景》裏說道:“窗外的天氣晴朗得像晚秋一樣,晴空的高爽,日光的洋溢,引誘得使你在房間裏坐不住,空言不如實踐,這一種無聊的雜文,我也不再想寫下去了,還是拿起手杖,擱下紙筆,上湖上散散步罷!”

是啊,上湖邊散散步吧。寫,寫不盡一溪雲的纏綿,畫,畫不出一風月的風骨。不如就去看看吧,我以山水爲信,遙望彼岸的你。

古清生也說:“唯有現在,江南落雪的景緻才符合我的心情。江南落雪,江南總要落雪”,我也想看江南落雪,黛磚青瓦間是雪白的屋檐,銀杏葉上是溫柔的雪天使在保護它不受風寒霜凍,小野菊躲進雪的懷抱裏,只露出微微的黃色,似一盞燈,點亮寒冬裏回家的路。那一定是極致的景色。

冬天和雪自然地勾起了許多回憶。“下雪的時候,一起走,走着走着,就白了頭”,那是我們當年的約定。一轉眼,雪遲遲未來,而你也再不能歸。那年冬天,你握緊我的手,爲我取暖。又是冬天,你遠遠地趕赴一場溫暖的情事,只爲給我一個深深的擁抱和一副有我名字的字帖。往事如雲,你給過的溫暖不時浮上心頭,唯有安好,方是晴天。

我記得那一季,風起,我倚在你的肩頭,彼此不語。在那個離別的車站,地鐵往來如潮,我在外面,你在裏面,車走了,你也走了,一別,竟就是別了。古人曰:“相見時難別亦難”,而我說,相見更難。有些人有些情,過去了,就不再回來。

這個冬天,你給我打電話,彼此只一句“好嗎?”默默,不得語。好久不見,卻是再也不見。你有你的幸福,我有我的歸途。

儘管風雲變幻,物是人非,我依舊有夢。夢裏是一樹一樹的花開,有荷花的清美,有桂花的香溢,有菊花的高雅……風來,清香滿面,花姿搖曳,滿滿的,是幸福的味道。那麼,你是風嗎?我等你來。

  篇二:等風來

在夢裏,數次遇你成就婚姻。

大概四五月的樣子,藍妖姬都開好了。你衣着大地色系的亞麻西裝,站在離我很近的地方,右手繞過新娘盤起的長髮,輕輕抽出她發軒裏的簪子,把秀髮撩到右肩,我記得那是你喜歡女人的模樣。新娘穿着那條我漫途大理時鐘情的鏤空繡花Vintage,她髮尾散射的蔚藍,在我的視角,你已盡收眼底。

季月與槐時,豔及陽光,媚及姑娘,若是我挑,也定許此時成婚了。

<壹>

我們見的第一面,我蓬頭垢面。

飛機上,目的地北京。前一晚我碼論文直到子夜,快12點的時候,眼皮實在沉得要命,就切了幾片新鮮檸檬含在嘴裏,果然酸到牙根,睡意全無。

聽着秒針分針叨叨絮絮不停,我睡下的時候天已快泛白肚。

四點一刻的鬧鈴,醒來冒了一身汗,洗完澡我隨意捯飭了一下,在包裏塞了一大盒化妝品,提着行李箱出門,天灰霾霾的還在沉睡。過了安檢,站在朝南的落地窗裏,幾乎每次我都是說走就走,想自由就能有。看到紅色字幕打到自己的航班,慣性找檢票口,然後踏着清風登機,我坐在靠機翼的窗邊,拉上簾子,捋了捋蓬亂的長髮又睡得不省人事。

風是來自夏至的,還算和煦,大陸的天空其實沒中國自己人說得那麼灰,那麼恐怖,不過我醒來時頭靠到一塊巨大的雲上確實被嚇壞了,身子着實顫了一下,也嚇到了坐在身邊的男生,他很訝異地看我,我尷尬地笑笑。

“做惡夢嗎?”

“沒有啦,就是沒睡醒而已。”實在不好意思說以爲自己要掉下去。

我翻出鏡子又被自己的模樣嚇到了,哪來的妖孽,劉海飛起來都不知道,實在羞愧被別人看到自己這副人模狗樣。矇頭跑到廁所淋溼劉海,耷拉在額頭然後滿意地離開。

“喏,給你,吹吹吧。”男生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小型電扇遞給我。

“謝謝!”

風徐徐吹來,比機艙裏的冷氣溫暖得多,水珠順着脣瓣流進嘴裏,帶着塑膠操場的味道,我固執地下嚥。

“去旅行嗎?”他問我。

“算是吧,你呢?”

“一樣嘍。”

“一個人?”

“…你不也是。“繼而相視而笑。

大概是個愛萬物,有故事情節的少年了。

平流層的烏雲漸漸散盡,大略看到一絲太陽的光亮,朦朧也通透。其實我是賭氣離開家的,父親有了新歡,生活一寸一寸,抽絲剝繭,我從來不會情緒崩塌,因爲只要站定,就會有億萬平方的孤獨,那爲何不灑脫逍遙些。

“一起吧。”我深思熟慮後說了一句話。

“行。”男生沒猶豫就答應了。

火車與山川背對,沙漠同湖海落軌,如今自己也像只小蟻,踏上街頭青年們的北漂生活,在交錯密佈的光線裏疾行。

忘了說,男生叫藍舟。

<貳>

互加了微信,就算是朋友。

落地前我的雙耳一直尖銳地耳鳴,藍舟說張大嘴巴會好很多,可現實看來這招對我不管用啊,一懊惱,我就說胡話,我好像說了那個小三的壞話,我忘了,但管他呢。

早先最羨慕別的城市有優雅的散步地,像上海的泰安路在梧桐蕭蕭的雨天,藏匿在老舊屋子的背陰處。像東京的下北擇木黑川,首爾的弘益大學周邊,臺北的中山捷運周邊…北京就太多了,帶着厚重的歷史感,即便是一個不知名的衚衕,或者一個老者口中故事裏的主角。

晨曦有風,掠來肆意瘋長的茉莉芳香與饊子麻花,蝦肉餛飩麪各類早點的香味,藍舟很大方地請我吃了碗炸醬麪,他說他爺爺是地道的北京人,餐後必喝一碗豆汁兒,藍舟熱情地推過來一碗豆汁兒,我喝了一口,整個臉都皺了起來,那味實在難以下嚥,他竟然噗嗤笑出來。

“唔!什麼鬼,好難喝!”

“哈哈哈哈。”看他笑得直拍桌子,我就知道被他耍了!

後來知道那算是老北京人的偏愛,其貌不揚,但是飽含着一個民族的歲月曆史。

因爲都鍾情史鐵生的筆下的地壇公園,於是徑直而去。抖空竹的外國佬,提着鳥籠跳着華爾茲的老人,還不乏聚衆相親的男男女女,偶爾兩三對青年穿着民族刺繡的婚服在地壇前取景,藍舟亂入的鏡頭還總能被我用單反捕捉到。

忘了是第幾日,在太廟兜圈的時候,遇到兩隻十分肥碩的條紋貓,一位正在獨舞的老人告訴我們,這裏有很多野貓,來公園鍛鍊身體的人大多都會帶些食物餵它們,這個城市充滿了人情,藍舟說。我是個愛動物主義者,看到小動物就想摸,纔不怕什麼傳染病。我正在逗貓咪玩的時候,藍舟突然握住我的手,伸向它毛茸茸的背脊,他說,一個人別逗流浪貓,萬一被咬了。

藍舟是個很溫柔的人,見他的幾日都是寬鬆麻布T加阿迪運動鞋,他說他和我一樣生活在南方,但我大概是南方女子中的奇葩吧,如此固執,又如此熱烈。夏天的晨風燥得我有些不自在,手機開機那麼多天來,父親一個關心的電話都沒打來過,我的臉熱騰騰的像碗石鍋拌飯。

<叄>

在未名湖吹了一下午的風。

“某些人一直低頭解鎖手機看主屏,是在等電話吧。”藍舟在湖面打了兩個水漂,水花微微泛起。

我故作聽不到,丟了一塊石頭進湖裏,沉悶一聲像極了我離家時,父親的低吼。

“其實我不敢靠近你,因爲當我遇見你時,你渾身在下暴雨,整個人糟糕透了,黑眼圈濃濃的,頭髮翹得很高…但是…我又想靠近你,不知道,就像本能。”他看着我的雙目,說的每一句話都很認真。我就從來不敢,不敢也不願這樣看自己的父親,在我眼裏,他是失敗的,他是懦弱的,他放棄負債累累的母親,待我如待男孩子,我本來的溫文都被禁錮。

“有不開心就吼出來吧,沒事,現在就我一人。”

我的確不怕,不怕別人嘲笑,我只是好懊惱,讀書時代不能有個完整的家庭,明明就不算個夢想,不用求助阿拉丁神燈就能做的到。

又起了一層熱風,裙角泛起漣漪,我緊緊握住的手還是鬆不開,對不起,藍舟,我知道你很努力幫我。

用同樣的站姿保持了很久,你大概於心不忍,走過來靠近我,用手掌揉了揉我的眉心。

“那你笑笑嘍,我們去動物園吧。”

<肆>

我居住的故土沒有細膩的風,吹到耳邊都能聽到。

開始愛上這座城市是因爲這裏的風。

爬八達嶺那天聽藍舟講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什麼突然竄出獵豹啦,什麼老人被撞到啦,他知道這種小事是嚇不到我的,只能被視爲飯後小娛。長城的階梯越往上越陡,就像登山一般,藍舟拉着我的手,我感受到他手心的汗珠不斷滴到地面上的敲擊聲。他很愛運動,而我從來都是最討厭爬山的人。

風灌進我的左耳,又從右耳出來,淘氣得像個孩子。

沒有爬到頂峯,因爲我實在吃不消了,我坐在烽火臺的窗戶裏,藍舟接着往上爬,他是該接受那樣榮譽的人。重新理了理長髮,今天沒有化妝,因爲藍舟說,生活該用自信去詮釋。他是個明事理的人,有時候像個長者,大概像父親吧。

藍舟下來的時候很搶鏡地親了一下我的臉頰,那會兒我正好聽見周圍的人羣在拍集體照時相機咔嚓一聲,希望誤入。

沿小路下來時,路不陡,我沒有握你的手。

以前一個人走路,會變成趕路,沒想太多,就想快點穿過嘈雜的人羣,看到羣燈。

現在兩個人走路,變得像是漫步,想起來的大概是連上廁所都要手拉手的小女生,又或者是空曠空地上碼得整整齊齊的單車裏,有兩輛被彆扭地鎖在一起,還有從樓上瀟灑揚下的紛紛紙屑,每一張都欲蓋彌彰地寫着年少青澀的故事。

眼下穿花過樹,想着未曾不去沾惹片葉,卻也被繁枝刮破了衣袖。平凡於野草河川,所擁有的也在漸次失去,於是,我愈發開始親近於人山人海的繁盛煙火,最初堅持的那份純真和熱情,在經歷諸多變故之後也會變得篤實堅定而又眉眼溫柔。

其實,我和藍舟終將別離,如清晨一般甘冽。

離別與生死越來越常有,自然學不來莊生鼓盆而歌,可也更能知道時刻心懷感恩畢竟生途短暫,藍舟也好,父親也好。

即便太捨不得啊,你們就問我一句委屈好不好。

<伍>

後來,我會收到你和你妻子的請柬。

“我這店只要有人求婚,不管成不成功,一律免單。”再同你路過這家店,怕是不成了。

相愛的.人在一起可以做許多事,也可以什麼都不做,只是在一起就好了,天氣好時就一起看水,看花,看天上漂浮不定的流雲;天氣不好就窩在家裏看書,看電影,看陽臺花盆下的灰塵。

你會知道兩個人結婚後泡着幾十年生活的茶油醬醋,慢慢會失去最初愛情的味道,但是即將過去這麼多年,你們即將一起走這麼遠。她是這世上離你最近的妻子,你是這世上愛她最久的人。你們將在生活裏相濡以沫,福禍相依度過此生。

<陸>

從前我們風風火火爲一次悲歡都要大張旗鼓,後來我們拾階而坐,兩三爲伴,細數離合,不動聲色,不言不語,心在海底。

寫這些字的時候窗外正起風,我撩起簾子,是一片霧氣。喜愛這種天色,朦朧但不壓抑,像是你的麻布T。

你的婚禮,記得捎給我請柬,我來吻你的新娘。

  篇三:等風來

現在的溫州就像一顆溫吞的糖,撲面的風也不刺骨。也許是快到立春,哪怕剛降過初雪哪怕站在外頭照樣能看見自己呵出的呼吸,可心頭真是的暖洋洋卻也會在每日大早叫囂着叫陽光溜進我的衣領替我溫暖胸膛。所以現在時不時都可以容忍自己睡眼惺忪惰性充斥的安逸的屯在牀上,不用滿腦子功利前程繁瑣負擔的思來想去。話雖講的這般滿足充實,可終究真正向往的卻是別處。

在那個我直接稱之爲青春期雌性激素分泌過旺導致的內心不平和所引起的沒事找事就欠抽的年紀裏我追求過很多空靈又偉大的地方西藏、鼓浪嶼、臺灣、香港、澳門、印度Madurai、尼泊爾奇旺還有一系列亂七八糟的地方,連我自己也不曾想到最後堅守的是香港。換句話說,倘若溫州是我的歸宿,那麼香港會不會就是我的心脈。

我無法說出香港脫俗的地方也沒辦法能明確果斷的告訴別人爲什麼喜歡但奇怪的就是我堅持的認定的卻一定就是他。不是購物遊玩旅遊觀光的去附和他,而是想要融進他的風土人情想要和他在同一頻率的脈搏才能共同依偎的存在感。

一定會納悶對於一個說的這般斬釘截鐵的人到現在還遲遲不去是不是浮華的口頭說說來支撐住虛榮心。任憑什麼理由能阻擋住你的真心那麼就說明眼下你根本不曾重視。我也曾在這最緊要的關頭苦苦掙扎徘徊若干次,可惜我每次最令人嘲笑的就是少了那股說走就走的決絕東風。

於是我在試圖等風來。

不過是一張單程的車票,猶豫牽扯到的東西卻數不勝數。生活變幻的雜碎,周圍繽紛的看法,腦海想象的不測。你看我就被這麼多的像藤蔓一樣的因素羈絆住了我的勇敢。心心念唸的始終是別處卻不得不被生活和現實拉扯我到現在,果然到最後我們都會變成小心翼翼思前顧後害怕行錯踏步的人。

明明一次衝動就能完成的渴望卻即將就被我在無盡的歲月長河裏消磨殆盡。將自己的心頭好親手毀掉的感覺真可勁兒難受。我想等到了終於消失的不剩一個渣的時候我是慶幸當初的自己沒有那麼魯莽還是狠狠咒罵那時候的我沒能拿出年輕的闖勁讓將來後悔至今。

現在你問後來呢。

後來的我就將未來的某一天當成雄赳赳的出發日,其實根本不需要知道是哪一天因爲我知道無論我是用多麼大的決心準備在那日啓程我都能用無數看起來強勁有力的理由推翻我的決心。我用各種堆砌好的美好幻想來構建我的勇敢藍圖妄想從中找到我擁有戰勝生活的氣宇軒昂。

以至於最後的結果是什麼突然也無關緊要,也許我會一直等着一個晴空萬里能拋開所有的日子裏背起我的果決然後踏上我的義無反顧,也許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用我喜歡的方式去感受我的渴望但我想我總能去見見他,見見我一直期盼的堅守的,再可能我沒法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時間或者被更多瑣事壓榨了所有空檔,那麼也只好夜夜在夢裏相見罷了。

所以再然後等風來的到底是候鳥還是飛蛾只能是後話了。

  篇四:等風來,等花開

等你化作一陣風,在我的青春裏轉瞬成空。花開花落,恨,流光匆匆。——題記

【彼岸沒有燈塔】

走過了多少個春夏,多少次哭得沙啞。感嘆過多少次年華,青蔥過往,舊夢如花。彼岸也許沒有燈塔,可我們依舊要活得瀟灑。

夢想曾被許得無限大,年少不解歲月的肅殺,回憶裏,你笑我太傻。此後深情在我心裏萌芽,日月澆灌,等未來的某一天也能開得灼灼其華。

多少次告訴自己,也許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個他,多少次想要作罷,卻放不下腦海中,你笑靨如花。如今再回首當初的一幕幕,是否真的太傻?時光替我回答。

花開不敗的傳說太假,攥緊了手心卻握不住幾個夢裏蒹葭。思念又在午夜夢迴時,兵臨城下,這注定是一場潰不成軍的廝殺。

我看見彼岸,若隱若現的燈塔。扣緊行囊,即刻出發。

【芬芳留給年華】

青春在流光裏幾個輪轉,到頭來落拓得只能溫一壺回憶取暖,不是時間讓我們滿身是傷,只是一直以來,你我都看不透這虛妄。

韶光猶短,卻溢滿芬芳。該多麼感激,那年那日的月光,將你我的心事照得透亮。從此,讓你的來路,不再迷茫,讓我的人生,有了方向。

回憶太長,記不得傷感。該多麼怨懟,那年那日的月光,將你我的心事照得透亮。從此你勇敢地去追逐你的理想,而我,在你的世界裏,錯得荒唐。

要怪只怪,我太過一廂情願。

青春被歲月安葬,回憶被深深雪藏,輕嗅過往的年華,它還溢滿芬芳。

【夕陽跑贏老馬】

時光倥傯,韶光如夢。

多少轟轟烈烈的種種,多少酸甜苦辣的與共,都隨歲月成空。天真愚昧的懵懂,年少輕狂的衝動,恍惚就像一個長遠的夢。

夢醒月落,割捨一切割捨不下執着。

今朝夢醒是否從容?把酒共春風。

你的笑容,曾陪我走過多少個春夏秋冬,走過那些年歲的青蔥。回憶的苦澀太濃太濃,心底的那個地方,觸碰太疼太疼。

我斟酌遣詞,將青春歌頌,時光過後,我已不再耿耿於懷,那些你留給我的傷痛。如今夕陽只剩一抹殘紅,誰還會記得,我的青春,也曾茂盛蔥蘢。恨只恨,流光匆匆。

【風吹過會開花】

聽見,土壤萌芽,等待,曇花再開,將芬芳留給年華。你聽,風吹過,青春在開花。

  篇五:等風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小區的門口多了一個賣菜的攤牀,攤主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微胖的身材不高不矮,圓圓的臉蛋,精神的大眼睛,長的還算可以,只是被黑黑的皮膚一襯,倒覺得平常了起來。和人說話的時候,還沒開口就先露出一對酒窩,未語先笑,很有人緣。一來二去的,小區的人們都開始買她的菜了。按大家的說法就是圖一個方便,一來就近,二來價格公道,至於三來嗎?那就是總愛和她聊幾句。

每天天不亮時,就會有一箇中年男子默默地幫她把車子推來,把青菜一點一點的擺放好,有時也會聊幾句,不過沉默的時候居多。忙完這一切後,總是急匆匆的就走了,而她也就開始了自己一天的生意。“張嬸,您今天想買點什麼菜呢?”看見有位老太太奔着菜攤走過來,她面帶微笑的問。“我今天想買點芹菜,包點餃子吃,我的小孫子就愛吃餃子。”老人家也笑着回答。“哦,呵呵,張嬸您看看,今天的芹菜特別新鮮,您來多少?”“就來這一小捆吧,你看看多少錢?”“一共是一塊八毛錢,您拿好了。對了我再送您一頭蒜,做蒜泥使。”“這怎麼好意思,你小本生意,這不是賠了嘛!”“沒關係,您老下次再來。”

就這樣,她很快的就和小區裏所有人熟悉了起來。慢慢的大家也知道了,她就在附近租了一個房子,丈夫是一個建築隊的工人。他們的家在農村,因爲孩子考上了大學,就跟着進城做了陪讀。一邊工作一邊陪着孩子,家裏還有兩位老人,在家照看着田地。在現實生活裏這樣的故事很多,一點也不會引起大家的好奇,更不會讓大家驚訝。

這位大姐很是健談,逐漸的她的菜攤旁邊總是聚集着很多人,每天在一起閒聊。看到大家聊得興致勃勃時,她就會微笑着聽大家說話,偶爾的插上一兩句話,總能逗得大家哈哈一笑。就連我也深深地被她那份樸實的話語吸引着,每每在買過菜後駐足在旁邊靜靜地聽他們聊天。而且,她的記性很好,看到我時總是妹妹長妹妹短的,叫的人心裏很熱乎。

每當聊起自己的孩子時,她的神情就會充滿驕傲,一個農村的孩子,能夠從大學聯考中脫穎而出,可見得要付出比常人多出多少的努力。和我聊天時她也曾經說,爲了孩子即使付出再多的辛苦,再多的努力都值得。作爲一個母親,她的一言一行樸實無華,但是言辭之間濃郁的親情,卻是溢於言表。

每天到了中午的時候,她的丈夫就會急匆匆的趕來,帶來兩個人的飯菜,菜式雖然十分簡單,他們卻總是吃的津津有味。簡單的一餐之後,她的丈夫就會像來時一樣,匆匆而去。每次我看到這樣的情景,都會深深的感動,心中也會覺得很溫馨。什麼是幸福?原來,幸福總是隱藏在平淡生活後面。原來,幸福還需要一雙可以發現它的眼睛。

這一天中午,就像往常一樣,她的丈夫匆匆而來。帶來了麻婆豆腐,還有素炒豆芽。兩個人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吃起了午飯,“老婆,你餓了吧?多吃點。”說着就把飯菜往他媳婦的碗裏撥去。“我的夠吃,你多吃點。今天都做了什麼活啊?累了吧?一會吃過飯多休息一會。”兩人一來一往的閒聊着。這時,小區裏的李大姐走了過來,看見兩人吃的這麼簡單,就有口無心地說:“呦——-,你們吃的這麼簡單啊,時間長了,身體能受得了嗎?也是啊,又要供孩子上學,又要生活,嘖嘖——-,真是可憐。”

說着就走了過去,夫妻兩人之間似乎變得尷尬起來。丈夫擡起頭來,用歉意的眼神望着媳婦。而賣菜的大姐只是微笑着看了眼自己的丈夫:“快吃飯吧,一會就要涼了。今天的天氣很悶,怕是要下雨。晚上來接我時別忘了帶雨傘。”“哎”男人悶頭答應了一聲,扒起飯來。接着兩人又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過了一會,男人站起身,穿上衣服,又往自己幹活的工地走去。

就這件生活中的小事而言,我個人感覺一個人活得轟轟烈烈也好,活得平平凡凡也好,不要忘了自己的初衷就好。活得轟轟烈烈的人也會有繁華落盡,歸於平凡的時候。活得平平淡淡的人,也會擁有屬於自己的生活亮點。我從這對夫妻的身上得到了很寶貴的啓示。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要自卑。無論身處何地,當你覺得自己可憐時,你就真的是可憐到極點,自卑到極點了。否則所有的逆境只是生活中的試金石,它會讓我們的意志越來越堅強,這是一筆無可估計的寶藏。在現實生活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生存的價值。每一件事物都有自己存在的必要,永遠不要爲自己身爲青松而驕傲,更沒必要爲自己是一株小草而嗟嘆不休。我感覺,只要是生命都值得人們去尊重。

一個人的一生裏,榮華富貴並不一定是最重要的,主要的是能有一個懂你的,尊重你的人。愛,有的時候不一定要說出口。不一定轟轟烈烈的感情就一定持久,也許猶如細雨潤物般的情感往往更能感動人。我們在日常生活中,不要隨便發表感想,也許在你眼中,是痛苦不堪的事情,在當事人的眼中卻是同甘共苦的甜蜜。在你眼裏,是榮華富貴衣食無憂,在別人的眼中卻是痛苦不堪,避之唯恐不及。

在這個世間,由於看人,看事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結論往往不同。我們一定要學會,不要把自己的見解強加於別人。什麼是苦?什麼是樂?身處的環境不同,心境不同,往往會有不同的看法。什麼是壞?什麼是好?往往只是一條尺度而已。我們不妨在情理之中寬容一點,有的時候,這一點寬容,寬容的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能夠給予別人快樂的人,自己會是不快樂的人嗎?即使眼下是不快樂的,那麼他離快樂還會遙遠嗎?

傍晚,悶熱的天氣終於在滂沱的大雨裏,清爽了起來。小區裏的人們早就窩在自己家裏,不再出門。我家的臥室正對着對面的菜攤,只見賣菜的大姐和她的丈夫,忙碌着把剩下的青菜裝進車裏,然後在風雨中逐漸走遠。看着這和諧的一幕我竟然流下淚來。人的一生,有誰能夠在風雨裏與你一起前行呢?看看我們的身邊,充滿了陰差陽錯,原本以爲可以一直走下去的人,走着走着卻分了手。原本以爲渺無交涉的人,到了最夠卻相依相伴。

人的一生裏,究竟有多少青春可以揮霍?如果我們都可以像初見那樣,人生中就可以少了多少遺憾。在反觀這一對樸實的夫妻,在平淡中努力生活,在風雨中相伴而行,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人們在追求幸福的同時,往往忽略了它也許早已存在於你的身邊。往往爲了抓住原本不屬於自己的幸福,讓觸手可得的一切漸次走遠。

就讓這連綿的雨水洗淨人們的心靈,就讓這喧囂的世間在多一份愛。讓每個人能夠明白愛的真諦,都能夠獲得屬於自己的那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