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也很體面雜文隨筆

“離開也很體面,纔沒辜負這些年,愛得熱烈 認真付出的畫面,別讓執念 毀掉了昨天,我愛過你,不後悔,也不回頭 利落乾脆。”

離開也很體面雜文隨筆

非葉沒頭沒腦給我發過這幾行,我回過去:這是你寫得詩?

非葉很快發過來:姐,你老了,這是首歌詞。

我氣結。一大早你發這個過來就是測試我的嗎?看我不再理她,她又發過來:“阿華走了。”

“一大清早他能去哪裏?難道終於感覺自己年齡大了,開始晨練了?”等發出去的一剎那,靈光乍現,又發了一條:“真的走了?要不要我們現在過去幫你料理後事?不對呀,他有老婆閨女,後事也是他們料理啊。”

非葉又發了一條:“姐你真的老了。”

嘿!我這暴脾氣,一大清早的說兩回了。

“那你說他走了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我和非葉是在飛機上認識的,她長得太與衆不同了,也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美人,眼睛狹長透着勾人的嫵媚,嘴巴偏大、膚色偏黑,單看不顯山不露水,可組合在一起就有一種攝人的異域之美,我坐她旁邊,剛一落座就聞見一股五號香水味直衝過來,連着打了兩個噴嚏,不等我說話她看了我一眼說:“是不是過敏啊?”

我拿着紙巾捂着鼻子又打了一個噴嚏算是回答,她脫了外套起身塞進了行李架:“我才換了香水,以前那款邂逅他過敏。”

你看,我一直用的就是邂逅,而她口中的他卻過敏,換了5號我又過敏,所以註定我和他氣味不和,事實也證明如此。

等飛機落地,我倆已經交換了手機。

辦完事要回的前一天非葉打過電話說她明天就能回了,問我呢?我正在猶豫晚上要不要再去吃一頓這裏美味的醬豬手,一瞬間喜出望外,趕緊發了地址,她說那裏的不夠好,機場附近有一家更好,退了房過來吧。

非葉倒了滿滿兩大杯啤酒,我還是很矜持的:“明天還要坐飛機就別喝這麼多吧。”

她嘁了一聲:“坐飛機又不是開飛機。”

性情啊,我有一種預感她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果然喝得蓋了臉她說:“姐,你知道嗎?我喜歡的人是一個有家室的男人。”

我一下結結巴巴了,自己從小建立的'良好的道德觀一下被她震晃了:“那什麼,你看你這麼漂亮是吧,找什麼樣的不行啊?”

她又嘁了一聲:“他說等她女兒上了大學就離婚。”

我靠!這什麼渣男啊!

“這話你也信,他女兒上了大學你多大了?就這麼個渣男……”

“他女兒已經大二了。”

哎呦,我這頓飯吶,生生就卡那兒不上不下的。

我算了算女兒上大二這貨得快五十了吧?

“非葉,你看上他哪兒了?別跟我說愛上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非葉目光迷離:“成年人怎麼了?愛情還分中學組、大學組、成年組、老年組嗎?”

不行我得好好勸勸她:“愛情不分,可年齡分啊,等他六十了你纔多大?年齡不匹配也很麻煩的,你還像花一樣需要愛情的滋養,他呢?恐怕有心沒力吧?能記住按時吃降壓降脂藥就不錯了。再說人家已經有一個穩定的家庭了,你就別添亂了。”

非葉拍拍心口:“道理我都懂,可我管不了它。”

第二天飛機再落地,我們倆加了微信。

這以後,我經常在微信裏旁觀她心情的起起落落,愛情被她折磨的精疲力盡,她就如同舞臺上執迷不悟的杜十娘,我一直懸着一顆心不知道她哪天就準備怒沉百寶箱。

我一直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帶她閱盡繁華還是坐了旋轉木馬,她心甘情願讓自己沉淪於此,終於在這樣一個清晨體面地離開。

只是真的如歌中所言:昨天真的沒被執念毀掉,而這些年也沒被辜負嗎?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愛情啊,在這春暖花開萬物復甦的季節我竟無言以對。非葉恐怕也只是想告訴我一個事實,而我也真不知道怎麼能讓她不要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