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思不得其解的詭異經歷散文

首先聲明:我是無神論者,也沒相信過鬼魅魑魎。敢獨自在漆黑的夜色偏僻小道上行走,即使磷火熒熒如影隨行也壯膽行進。也曾在墳窩裏打窩鋪,在忽明忽滅的星光下看過棉花,看過魚塘。

那些百思不得其解的詭異經歷散文

可是每當憶起平生經過和聽說過在夜色中的詭異事件,仍感毛骨悚然、涼氣颼颼、雞皮疙瘩聳起。對這些事件原因,冥思苦想了多年亦終無所獲。

第一件的蹊蹺詭異的事是在畢業任教學校附近村落近郊。

有幾個民辦教師同事是這個村子的,拉呱時他們經常說到一些發生在他們村前南的詭異事件。一片墳塋在他們村南,是他們上下班必經之路,多年前一年春節大雪掩路,一個農村獵手在墳塋中看到一隻兔子,舉槍摟動扳機但槍沒響,重拉動槍栓追逐兔子,追着追着就不見了獵手蹤影。第二天人們在大片墳塋中,被大雪封蓋的水井中發現了獵手的屍體。以後在墳塋附近曲曲折折的小路上陸續出現了“鬼打牆”等詭異事件,因此他們在晚自習後結伴而行相互壯膽,沒人敢獨自在那經過。

我有一個夜晚去那個村子隨份子,席間喝了不少酒。同去的都提前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雖然有點大膽,但是想到必然要走那片墳塋還是頭皮發麻。這個村的一名同事看到我的顧慮,決定騎車送我走過那段路。我們邊走變拉,接近那片區域無話找話,減輕緊張情緒,走出那片區域我長舒了一口氣,就讓同事回家了。看同事消失在夜幕中,我跨上車子疾馳起來。沒走幾步莫名其妙“撲通”就摔倒在冬天硬邦邦的地上,趕緊在夜色中抖抖索索爬起來,把摔彎車把的車把掰正了,把卸了的鏈條弄上了,感覺到腿生疼。第二天發現膝蓋摔出了一個口子,大腿也疼的厲害,結果過了好多天疼痛才消失,很長一段時間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要說這是趕巧的話,那麼在這地點經歷的另一件事就更蹊蹺了。也是晚上和同事一塊去村裏隨份子,路途正好經過那片墳塋。酒席散在晚上十點鐘左右,當略帶醉意的我們騎行到這裏時,一路談笑風生的人羣都緘默了,不約而同加快了騎行速度,不知道誰喊了聲:“快點走啊!”,爭先恐後的身影箭一樣從我身側超越,顛簸中車子的咔噠咔嗒聲就雜亂響徹在夜色中。我正拼命踩着車子,從後方傳來了焦急的喊聲:“前面的等一下,張老師的車子壞了!”。望望前面車流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我只好硬着頭皮折回來,強裝鎮定詢問情由,原來張老師拼命往前騎行時突然車子就像使了定身法動彈不得。藉着火柴的亮光檢查,車子沒有任何故障,往前走往後退都動彈不得,打起車撐子擰兩個車腿子也是紋絲不動,我們三個人輪換着擺弄都沒有效果。我又急又恐的對張老師說:“我騎上去使勁蹬,你使勁轉車輪!”。張老師慌忙不迭蹲下身子擺弄車子,我騎上車子用勁蹬下去,就聽他“啊”的一聲喊,隨即車輪子流暢地旋轉起來。我趕緊下車觀察,原來他手被鏈條擠破,藉着火柴亮光看到鮮血淋漓。此時的他顧不得疼痛,騎上車子瘋狂衝進夜色中。回到集體宿舍,我們驚魂甫定,把車子放在明亮的電燈下端詳和擺弄,沒有發現絲毫異樣。張老師幽幽地說:“你們知道爲什麼車輪子突然能轉了嗎?是因爲我的手擠破流血了,鬼是怕血的!”。我們面面相覷、毛骨悚然,難道我們剛纔是在跟鬼角力?

第二件汗毛倒豎的事是發生在窄小衚衕里老家的後鄰。

老家的'衚衕非常狹窄,窄的只能容得下一輛手推車通過,不但窄並且是死衚衕,衚衕的最深處一戶人家把衚衕口堵死了,他家的們就朝着衚衕道,老人家說這樣的宅子不吉利,因此男主人青壯年時就夭亡了。我奶奶家人多房少,幾家人擠在促狹的小四合院中居住,飯後就在小天井裏講些家長裏短、神鬼魑魅。到現在想起來仍膽戰心驚的故事是發生在後鄰的一件事。這個故事的最先傳述者應該是老囊瓜爺爺,現在老囊瓜爺爺已過世,不知道他年輕時長什麼樣,我記事起他就是鍋腰子(駝背),並且鍋的厲害,彎曲的上身和直立的下身幾乎呈直角,瘦弱的羅圈腿抖抖瑟瑟,走路搖搖擺擺,邊走邊呻吟。一個冬天漆黑的夜晚,老囊瓜爺爺去我們後鄰家。當走到後鄰家門樓裏,看到鄰家大女兒闢澈(俗語閨女的意思)坐在鎮門石上哭泣,就關心地問:“大辟澈,怪冷冷的不進屋裏,待這裏哭啥,誰惹你咋滴?”,大辟澈只是哭泣並不理會囊瓜爺爺,囊瓜爺爺拉拽她也沒有拽動。唉哼嘟囔着進了們,推開屋門發現主人一家人正圍着桌子在吃飯:“你們一家人吃飯,大辟澈咋不吃飯在門樓裏哭呢?”。主人嘻嘻笑道:“囊瓜爺爺,你說啥呢?這不大辟澈在這吃飯嗎!”。囊瓜爺爺揉揉眼睛盯着正端碗吃飯的大辟澈呆住了:“嗯?嗯?怎麼回事啊,明明我剛進門時大辟澈正在那哭!”。一家人愣住了,都放下飯碗前呼後擁朝門樓涌去,門樓裏空無一人,鎮門石上那有人影?一家人駭住了,有人說也許老囊瓜爺爺花了眼,有人嚇得不敢作聲。聽了這個故事後,我再也沒敢夜晚經過後鄰黑洞洞的家門!

第三件匪夷所思的事發生在我娘娘(伯母)身上。

娘娘一家率先從老院子搬出去,住在我們老家的對門。搬到並不寬敞的新院後,忽然就得了癔病。她發病時雙目圓睜直勾勾盯着人看,仿着過世人的口氣說話,並且說的有鼻子有眼,口氣和描述的事實與死者生前無異,並且發病一次模仿一個死者(我們把這種現象叫“撞氣”)。發病先兆是沒有精神,躺倒後就呼天號地痛哭,哥哥姐姐在發病前兆時就趕緊喊人,人來了就嚇得不敢回家了。我們叔兄弟幾個親眼目睹過娘娘發病的過程,那是在小叔家蓋房子時,房子已合頂,裏間有席子供人休息用,我們幾個正在席子上涼爽,娘娘怏怏地走進來一言不發就躺倒在席子上。接着就痛哭起來,懵懂無知的我們詫異地看着平時慈祥的娘娘,忽然她呲牙咧嘴面目猙獰,兩眼慄直直惡狠狠衝我們喊:“我吃了你!”,嚇得我們臉色蠟黃四散奔逃,趕緊去報告大人說娘娘要吃人。

最詫異的是娘娘被刺蝟和黃鼠狼附身。一次癔病發作時被刺蝟附身,娘娘在房中以一個母親的口氣哭訴自己的不幸,拉着長音說自己的四個孩子沒有人照看,孤孤單單的好可憐。奶奶罵罵咧咧的在院子角角落落搜尋,終於在廁所一角發現了四隻小刺蝟。房中的娘娘哭着哀求“院裏那個人啊,你可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啊,你要傷害了孩子我讓你睡不好覺啊!”奇怪的是房中其他人講:此時娘娘是蒙着頭的。“我在衚衕口的柴火垛裏啊,把孩子給我送來吧!”。奶奶腆着小腳用籃子把四個小刺蝟送到柴垛邊,小刺蝟眨眼間就鑽進了柴垛。奶奶回家時娘娘已經恢復平靜,只是昏沉沉的沒有精神。

被黃鼠狼附身是在下午,癔病發作後胡言亂語,模仿着黃鼠狼的口氣喋喋不休訴說躲躲藏藏的不安定日子。哭訴怕一個小個子男人,說看見他就打哆嗦,別人猜測是本家一個叔叔,他家園子裏經常下黃鼠狼夾子,撲殺了不少的黃鼠狼。因爲娘娘折騰的很兇,有人去喊我父親,娘娘發病時怕我父親。父親剛進院門,房中牀上躺着的娘娘就聲嘶力竭高喊:“別讓這個人進來啊,我害怕啊!”渾身顫抖不止如篩糠般,大汗淋漓。父親進了屋大罵起來,頗有鍾馗的氣勢,順手鉗住了娘娘的人中,娘娘的臉憋得通紅。站在門口的人們忽然發現院中一隻黃鼠狼從豬屋竄出來,如一道閃電一般衝向院外。娘娘遂如虛脫一般在癔病中解脫出來。

每次講到這些細節,我都汗毛直豎,我也多次從哥哥和父親口中求證,他們回答確鑿無異,不容懷疑,談起這段經歷都嘖嘖稱奇,無法釋懷。

後來娘娘隨大爺進城,遂平安無虞,癔病再沒發作!如今已是將近八十慈祥的老太太,問起往事,搖頭不知所云。

經常在猜度:難道冥冥之中真有一種難以抗拒的神力在主宰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