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一世物華,醉紅塵散文

一盞諳燈,一素信箋,一支陶筆沾滿墨香,在靜韻裏彈跳清詞。是雪幕的凋零讓夜的寤寐顧盼神離 ,是夕顏的剪影爲優雅的雪舞含苞而去。不怪我,我是夢的過客,只是在夜的婆娑續寫畫雪聽風的臺詞。

傾一世物華,醉紅塵散文

儘管記錄流年的時光能洗淨鉛華,也無法測量思念的距離。回憶思語優雅,重複昔日對白,因時光而鑑別,又何以剪斷這仟結胭脂;如若雪後桃花盛開,行春妖嬈,那被雪影侵泡的心能否逃過回憶滄桑的劫。

雲水禪心是佛緣,曲徑通幽是禪意。佛雲渡造生靈,佛曰緣由天定,本出至那部失傳經書,卻被叮咚木魚敲打得緣盡緣滅。我若信佛,願再等千年,等那隻白狐吻我脣吸,吸盡我乾癟的靈魂,最後如夕顏般未及懺悔褻瀆便含苞而去。

捻一抹雪後清香,本是沁染心扉,卻因化雪成冢而深沉。紅塵若繾綣,眼角的味道還能婉約?回眸阡陌歲月,總爲蹉跎更迭而自責。能否有一首相忘於江湖的歌,舒展一世清歡,一闋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朝暮締結。

夜靜如水,紅塵謝幕,月光依舊純真。有多少悸動的心兒在靜夜裏爛漫。如我,用一紙清寒勾勒着眷戀離殤,歲月更迭;夜無煙,賒月色,詩心在漫無邊際裏徜徉,筆墨在一紙癡綿裏咀嚼。慼慼然,永恆了遠方的夢,蒼白了咫尺的風。

關於你的溫度,已烙在心間,你的任意恣肆,都能讓我的心糾結。是一種相契,讓我凝眸你的憂傷與喜悅。我門眉微展,嘴角便能擠出一絲淺意,把跑出去的心聲悄悄拉會相契的起點。或許你不懂,你的酒窩能傾倒一座城,而那座城是我心血的構建,你把我的城傾倒了,你把我的心傾碎了。

記憶裏有一種夕顏,一生只開放一次。你是那夕顏情花,生長在絕情谷裏,在薄涼沉香時將我深深刺中,於是,動了情,傷了心。你給了我半枚絕情丹,沁在我心裏嫣然一瞬潤澤,便留下一世倩影。你說另外半枚,已落入谷中,你要我帶着相思在崖邊等你十六年,於是,我銜着那株斷腸草一起墜入斷腸崖底。

有種沉重似鉛的愛情,只適合收藏,心有牽念,亦不寂寞。將思念摺疊在信箋,不寄給軒窗,只藏在書廂,等待那抹如初的殷紅在夢裏傾讀,綻放。

有種欲言又止的表白,是一種犯錯,如果時光能讓我輾轉,我願再錯一萬次,山無陵,江水爲竭,也願兼葭蒼蒼一生,白露爲霜一世。

有種薄如蟬翼的虛僞,讓我的愛變成一種懺悔。輾轉在夢與實的天埑,蒙着面紗,思忖生活的態度,瞻望古人的淡泊。豈知曉,紅塵變遷,安詳不再淳樸,自然失去原味。是這薄如蟬翼的虛僞,離間着我的沿途,也侵蝕着情無價的最,意長久的真。

心如雪,淡笑耐住風塵。素白靜謐指尖,看不見,也摸不清,縈亂的詩心串成纏綿,在行旅的塵煙裏憧憬季節的溫度,嫋嫋了生香。如畫,畫出瑟瑟幾許,畫得亦然成殤。木然,一種永恆銘於心間,那是撰箋筆下的.恬淡,用文字慰藉紅塵,遊弋了歲月,收藏了時光。

昨夜,我的靈魂在餘秋雨的《白蓮洞》裏浸泡,將心脈慰貼着遠年的古墓,體會孤獨與惶恐。 人類的流年,重返,確實只是一瞬,易逝的生命也會在一瞬變成幾千年後的化石,叩問着無窮的歷史。而我,只是千年後的古人,用最溫軟的手指在一壁石幔雕鏤人心,琢刻一段故事,然後,在下峭的陡坡,用自己的腳,走出一條新的路。

意在天涯,人海浮沉,歲月在荏苒,回憶已成冢。用靜逸雕琢一字碑,用緘默鋪滿一地花黃。千障峯巔,雁蕩零花絮絮,飄逸一片完整的天;千障峯下,會有心跳在契合,會有風雀在雙飛。

我喜歡單曲循環着一首無詞的音樂,琴絃叩響着什麼?我不懂,只知道我會跟着她的階音走進另一個世界。那裏有最清澈的水,最靈翼的風,那裏有一座不知名的山,我在山巔君臨萬物的皺摺。

清歡,是一種繁簡,在濃與淡裏尋找心靈的方向。繁華三千,終化成土,悠然着一種生活唯己,以婉約潤心一抹芳香,用輕吟細吻煙火氣息,拾及美好,亦見花開幾許。紅塵後,進心港,諸如浮萍,尾隨蹤影。

月落燕山,月影成泥。冬季,在一段嬋娟裏蘸滿祕密;情若塵,別於天壤。霧靄雪音在曠野裏孜生,以一種隱逸的方式飄來一剪梅花,詮釋着不染纖塵,氾濫着夢語清幽,細膩了夜裏文字,薰陶了孜然一生。如有餘秋雨的《第一爐香》,我又何必獨舞於蒼穹,讓寒冷,廝磨我的深邃。

“斷人長,費思量,風波起”,梅花有三弄,至觴,至性,至然。誰憐花最久,冬霧到春風;獨傲一支梅,凝寒致瀟湘。花無影,清韻依依,過往紅塵輕嗅一世物華,傳遞梅影橫斜,淡畫殘陽暮雪,開啓時代天窗,滌盪污濁奢夷,輕拾人間煙火,紅塵若繾綣,萬物染纖塵。

草木萋萋曼妙,清泉潺潺滴醉,雪已萍蹤,一生夙願在這曲梅花漣漪裏沉睡。暮然娉婷,一處房檐還剩一枚,色有斑斕,剔透羨豔,似前塵牽絆,顫慄靜默也不輪迴。如我感念前塵舊夢,卻也放牧情懷,尋泥土清香,白蓮一朵。路雖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傾一世蔥蘢物華,醉了紅塵;搖曳安恬清幽,情濃醉楚;梳理凡瑣成章,底蘊思澤。風盈意倦,依樓聽風。別畫雪,望天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