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白華《美學散步》讀書筆記

認真品味一部名著後,你有什麼總結呢?不妨坐下來好好寫寫讀書筆記吧。千萬不能認爲讀書筆記隨便應付就可以,以下是小編爲大家收集的宗白華《美學散步》讀書筆記,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宗白華《美學散步》讀書筆記

宗白華《美學散步》讀書筆記1

《美學的散步》,收錄了宗白華先生關於美學和藝術學的論述及另外33篇小品文。關於美學和藝術學的論述,是作者在大學期間給學生授課的講稿,內容十分抽象,屬於純理性的範疇,其與物質可感的現實世界相隔甚遠,是高度的概括,需結合具體的實體或放在具體的環境中去理解,非仔細研讀而不能得其精要。33篇小品文,有關於美與藝術的散論,有關於詩歌的通信,也有爲書籍所寫的序言和演講辭。涉及到美學和藝術領域的各個方面,諸如建築、音樂、繪畫、書法、詩歌等等。宗白華先生精通美學和哲學,其對於藝術的探究,有自己獨到的理論和建樹,將美學和藝術的觀點與社會生活和人性思想相結合,以細膩的筆觸和優美的文字剖析了藝術與美和現世生活的關係,給人的精神世界吹去了一股清涼的風,帶來了溫和的美的享受。

人類自誕生以來,就從未停止過對美的追求。遠古時代人類就知道以樹葉蔽體,知道在器物上雕刻花紋,說明人在天性中本能的就有美的意識和嚮往。五千年的文明進程,人類對美有了深刻的認識並將美上升到了理論的層面專門來研究,可見,美不單是一種藝術上的實踐,更是一種理論意義上的建構。從表現美,到以美的理論來指導美的實踐,在這個相互作用交替往復的過種中,人們提升了對美的認識,領悟了美的本質。個體意識的覺醒必將影響到羣體,既而推動整個人類意識的進程。美就是這樣生髮而來的,它不斷的以新的形式出現,不斷的得以校正和發展,成爲一個又一個歷史時期的印跡。可以這樣說,美豐富了歷史,也豐富了人類的心靈。

談到美,必然離不開藝術。藝術是人類生活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它是建立在以生存必需和本能爲基礎上的人類精神的高地。在這個高地上,人類能夠體驗和感覺到生命的快樂,進而醒悟生命存在的意義和價值。音樂、舞蹈、美術、文學,這些無疑普遍地給人以精神和靈魂上的洗禮。藝術是最能直接表現美的,藝術是美的集中體現。我們欣賞一幅畫,說畫得漂亮,這就是美的最直接地流露,我們感受到了它,畫的價值得到了體現。反之,我們說某部電影演得一團糟,就是對其藝術價值的否定,認爲其“不美”,也是對美的評判。

但是,人畢竟不是每時每刻都生活在藝術當中,更多的時候,人是生活在現實的工作和勞動當中的,與柴米油鹽爲伴,和喜怒哀樂爲伍。因爲個人受教育程度以及際遇和心境的不同,對美的感受和認知程度自然迥異。但是人類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一直在追求和嚮往美好的生活。美好的生活,好是本質,條件要富足優越;美是形式,外在要高尚優雅。要實現這個目標,我們還有相當一段距離要走。但是不論條件是好是壞,美的內核取決於人的認識和內心的操守——鳥美在羽毛,人美在心靈,這個古訓早已被世人所接受。心靈的美,纔是本質的美。也只有心靈的美,纔有可能談及對美的發掘和昇華。

在生活中,人們不斷地發現美,感受美,創造美,最終是爲了傳播美。對美的感悟和投入越多,個體的生命也就越覺得幸福和有意義;當點點滴滴地美匯成了江河,當善意和良知成爲人們行爲的首要,人類社會才能融洽和諧,世界才能實現和平與大同。

宗白華《美學散步》讀書筆記2

美學歷來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因爲美正常依附於歷史,文學,藝術等存在,併成爲歷史和文藝的靈魂。一直以來,美學家談美學都是從歷史或者文藝入手。

譬如《美的歷程》中,李澤厚先生按照歷史的發展梳理美學。從遠古到商周,從盛唐到明清。一個個看似無關的細碎事件被從歷史中篩出來串聯在一起,組成了幾千年來綿延不絕,若隱若現的美學脈絡。這種在千年歷史中拿捏,爲美學把脈的能力,無疑對審美的敏銳力有着極高的要求。

其實另一位美學大家朱光潛,也按照歷史的經絡闡述過美學。在西方美學史中,我們看到的,其實不僅僅是美,更是西方歷史文化的結合體。是雅典學園到康德、黑格爾、叔本華對美的不同理解,不同的鑑賞與思考。不同的是,朱光潛把人作爲一個觀賞者,看美的發展,美的昇華與變化,把“我”作爲一個置身事外的記錄者,記錄下了浩浩百萬字的美學體系,森嚴而宏偉。李澤厚則對這種態度持否定態度。他認爲美是隨着人的出現而出現的。

人是美的鑑賞者,更是創造者。美的感覺起源於人的思維,因而人不存在,美也就不存在了。不能說兩位大師孰是孰非,只能說這是唯物主義美學和唯心主義美學的碰撞。但是在我個人看來,感受龍飛鳳舞的遠古圖騰,撫摸鏽跡斑斑的青銅器,吟哦氣吞山河的盛唐詩歌,欣賞清雅超然的山水畫作比嚴肅地審視厚重的歷史,探究一部部哲學論著帶來的美感更深入人心,更能引起一個普通人發自內心的共鳴。

不妨再將眼光放到《美學散步》上來。同樣是負有盛名的美學著作,宗白華先生並沒有像前兩位那樣按照中西曆史發展來梳理美的脈絡。正如書名所說,這本書就如同散步一般,漫無目的的散步。走到哪裏,拾起什麼,便對它講解一番。看上去,似乎這本書根本就不成體系,根本就是隨筆,山水,素描,雕刻,書法,哲學,詩歌無所不談。但就在這雜亂無章中,宗白華先生卻又有條有理地帶我們探究了一個個美學的大問題:虛與實,道,留白,舞,生命的意蘊。在虛與實,陰和陽,充塞與空白,最高理性和最高生命等等對立的碰撞與融合中,一切已達化境,因而產生了美。再將其與朱光潛,蔡儀等的唯物主義美學對比,發現在這方面,宗白華和李澤厚不謀而合。

唯物主義的美學研究者深究着本體論,認識論等鑽研,於是,對於美學的研究越發艱深,忽焉在前忽焉在後,體系巨大而難得要領。而宗白華和李澤厚則選擇了另外一條路,跳脫出來,不再苦究美的哲學邏輯。他們認爲,與其在浩如煙海的歷史文藝中尋找美的邏輯,美的原理,不如探尋你的內心。因爲美的感受正是發源於你的心。羅丹的雕刻,陶淵明謝靈運的山水詩,王羲之的書法好,好在哪裏,無非是因爲他們把自己和美的對象融合在了一起,藉以一種藝術形式表達出來,向外發現自然,向內探尋自我,於是山水等外物空靈化了,也附上了情致,美自然也產生。這種境界有一點道教的天人合一之感。因此,看《美學散步》《美的歷程》時,很容易感受到一種返璞歸真,冥合天人的宗教境界。

說罷關於美學的唯物和唯心。另一方面,不妨來看看這些美學著述的依託。

比如《美學散步》,主要是依託着陰陽虛實等意境,依託着審美的心來闡述美。至於其中涉及的素描,雕刻等等,也着重於藝術家本身的境界思想來講,而非立足於專業技法。因此,可以說這是一部隨心的書,他的邏輯是始得西山宴遊記中“與萬化冥合”的超然境界。讀這本書,不能用腦子,只能用心。而浩浩百萬字的《西方美學史》則紮根於西方歷史,探尋歷史的美學,每一處論述都注重着邏輯,嚴格的剖析着各種美學哲學流派的發展,繼承。如果說美學散步是隨意綻放的空谷幽蘭,那西方美學史更像是一棵根系深厚,枝繁葉茂的橡樹。

與《西方美學史》類似,《美的歷程》也是依託歷史,只不過是依託華夏的歷史。這本書對美的研究不像《西方美學史》那樣邏輯嚴密,一枝一葉一根一脈的來源去向清清楚楚。《美的歷程》對於中國歷史中的美,採取了一種大刀闊斧的取捨,摸到了千年以來美的脈搏點,龍鳳圖騰,青銅饕餮,楚辭唐詩,魏晉風流等等等等。將一個個極美的點從歷史的煙海中挑出來,連成一脈。如果說朱光潛是大禹治水一般將九州山河開闢分明,各行其道,那李澤厚就是傳說尋龍點穴的高手,睥睨山河,找出一峯一嶺,點出美學的龍脈。

至於蔣勳的《美的沉思》和王國維的《人間詞話》又與前面的幾本論著有所不一。《美的沉思》着眼於書法,《人間詞話》着眼於詩詞。看似一本是書法論著,一本是詩詞鑑賞。卻又無時不刻讓你感受到美的宣泄。蔣勳與王國維一樣,曾經致力於對西方美學的研究,蔣勳承襲泰納,王國維承襲叔本華,尼采。而後,他們又出奇一致地感受到了華夏大地的美,將眼光放回到了中國這片土地上來。

於是這兩本書便有了依託,兩種古老的中國藝術形式——書法與詩詞。不難看出,這兩本書儘管有西方美的影子,但根還是中國的。譬如王國維,很好的繼承了中國的古雅美,在嚴羽和王士禎的神韻說和興趣說基礎上提出了耳熟能詳的境界說。這纔有了中國婦孺皆知的美的三重境界。

其實,不管如何來看,這一本又一本著作都有着自己的特色,卻又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每一個美學家都形成了自己的體系,但又沒能展現出美的全部。而當這些著作放在一起,我們不難發現,其實這就是我們人類已經認知的美。邏輯的,內心的,嚴謹的,虛無的。

而通過《美學散步》《美的歷程》,其實給我們帶來的,是展現了美的更多的方面。只要人類的歷史還將繼續,那麼人類就會不斷創造更多,更豐富的美。我們也許無法完全明晰從古至今的一切美。但至少,通過閱讀這一冊又一冊書,我們可以掌握一點美學的脈絡。因而,將自己也作爲美學的主人公,美的建設者,去參與創造這宏偉精妙而又千姿百態的美學史詩。

宗白華《美學散步》讀書筆記3

任何一個愛美的中國人,任何一個熱愛中國藝術的人,都應該讀這部書——《美學散步》。

在現代中國美學史上,有兩位泰山北斗式的人物,朱光潛與宗白華。兩人年歲相仿,是同時代人,都是學貫中西、造詣極高的,但朱光潛著述甚多,宗白華卻極少寫作;朱光潛的文章和思維方式是推理的,宗白華卻是抒情的;朱光潛偏於文學,宗白華偏於藝術;朱光潛更是近代的,西方的,科學的;宗白華更是古典的,中國的,藝術的;朱光潛是學者,宗白華是詩人。這部書是宗白華美學論文的第一次結集出版。宗白華是五四新文化大潮衝出的新一代學人,早年曾留學歐洲,足跡踏及藝術之都巴黎。20年代他出版過詩集,他本來是個詩人。青年時期對生命活力的傾慕讚美,對宇宙人生的哲理沉思,一直伴他前行,也構成了他美學篇章的特色。這個集子裏的文章,最早寫於1920年,最晚作於1979年,實在是宗白華一生關於藝術論述的較爲詳備的文集。

他沒有構建什麼美學體系,只是教我們如何欣賞藝術作品,教我們如何建立一種審美的態度,直至形成藝術的人格。而這正是中國藝術美的精神所在。宗白華曾在《蒙娜麗莎》原作前默坐領略了一小時,他常常興致勃勃地參觀國內的`各種藝術品展覽會,即使高齡仍不辭勞苦。他更是一位欣賞家。集子裏這些文章相當準確地把握住了那屬於藝術本質的東西,特別是有關中國藝術的特徵。

因此,閱讀這部書本身,就是一種藝術的享受,作者用抒情化的語言引領我們進行藝術的欣賞,書名叫《美學散步》,我們且到這個大花園裏走走,看作者給我們營造了怎樣的亭臺樓榭、花樹池石。

藝術欣賞就是對美的發現與感悟,那麼美在哪裏呢?美就在你自己心裏。畫家詩人創造的美,就是他們的心靈創造的意象,獨闢的靈境,那麼什麼是意境呢?作者給我們分析到,人與世界接觸,因關係層次不同,可有五種境界:

(1)爲滿足生理的物質的需要,而有功利境界;

(2)因人羣共存互愛的關係,而有倫理境界;

(3)因人羣組合互制的關係,而有政治境界;

(4)因究研物理,追求智慧,而有學術境界;

(5)因欲返本歸真,冥合天人,而有宗教境界。

功利境界主於利,倫理境界主於愛,政治境界主於權,學術境界主於真,宗教境界主於神。但界乎後二者的中間,以宇宙人生的具體爲對象,賞玩它的色相、秩序、節奏、和諧,藉以窺見自我的最深心靈的反映;化實景而爲虛境,創形象而爲象徵,使人類最高的心靈具體化、肉身化,這就是“藝術境界”。藝術境界主於美。

宗白華《美學散步》讀書筆記4

《美學散步》裏給我印象較深的是以下內容:詩、畫的美及兩者的關係、書法、音樂和建築、國外的雕塑,以及藝術意境和從藝術中反映出來的哲學理念。作者的文字流利、內容豐富優美、見解獨到。

關於詩和畫的分界,作者認爲:詩傳畫外意。詩留給人更深長的想象空間,他列舉了達芬奇用了四年時間畫出的蒙娜麗莎的眼睛。有時候詩有畫龍點睛的作用,就像一些攝影作品的題目一樣,能夠拔高藝術作品境界。另外,詩還能詠時間,而畫只能捕捉瞬間。

很多詩像印象派,比如王昌齡的《初日》:初日淨金閨,先照牀前暖;斜光入羅幕,稍稍親絲管;雲發不能梳,楊花更吹滿。多麼美妙的一副香閨畫啊。“歸來笑拈梅花嗅,春在枝頭已十分。”“今日忽從江上望,始知家在圖畫中。”“太陽的光,洗着她早起的靈魂。天邊的月,猶似她昨夜的殘夢。”自然無往而不美。何以故?以其處處表現這種不可思議的活力故。照相片無往而美。何以故?以其只攝取了自然的表面,而不能表現自然底面的精神故。要有發現自然中美的眼睛,心中要有詩的意境。“意境是情與景的結晶。”王安石詩:楊柳鳴蜩綠暗,荷花落日紅酣,三十六陂春水,白頭相見江南。“半江殘月欲無影,一岸冷云何處香。”

悠悠心會,妙處難與君說。

中國各門傳統藝術(詩文、繪畫、戲劇、音樂、書法、建築)往往相互影響,甚至相互包含(如詩文、繪畫中可以找到園林建築藝術所給予的美感或園林建築要求的美,而園林建築藝術又受詩歌繪畫的影響,具有詩情畫意)。作者將中國傳統的美感或美的理想(詩歌、繪畫、工藝美術等)歸納爲兩類:芙蓉出水的美和錯採鏤金的美。其中,魏晉六朝是一個轉變的關鍵。陶淵明的詩顧愷之的畫王羲之的字都是一種自然可愛的美,漢賦、明清的瓷器、京劇舞臺上濃厚的彩色的美是錯採鏤金的美。作者極推崇魏晉,因爲這之前—漢代—在藝術上過於質樸,在思想上定於一尊,統治於儒教;這時代之後—唐代—在藝術上過於成熟,在思想上又入於儒、道、佛三教的支配。晉人的美,是這全時代的最高峯,傾向簡約玄澹、超然脫俗。

埃及、希臘的建築、雕刻是一種團塊的造型,中國古代的繪畫不重視立體性,而注意流動的線條,把形體化成爲飛動的線條,着重於線條的流動,因此使得中國的繪畫帶有舞蹈的一位。國外的很多畫家、雕刻家注重光和影,中國話卻是線的韻律,光影都不要了。這一定程度上受到中筆墨的影響。西方畫家是由幾何、三角構成透視學的空間,,而中國畫是詩意的創造性的藝術空間。西洋在埃及、希臘以來傳統的畫風,是在一幅幻現立體空間的畫境中描出圓雕式的物體,特重透視法、解剖學、光影凹凸的暈染。中國畫法不重具體物象的刻畫,重意境。西畫的透視法是畫家立在地上平視的對象;中國畫的透視法是提神太虛,從世外鳥瞰的空間立場。中國畫的空間構造,既不是憑藉光影的烘染襯托,也不是移寫雕像立體及建築的幾何透視,而是顯示一種類似音樂或舞蹈所引起的空間感型。

歌德說:建築是冰凍住了的音樂。中國的建築、園林、雕塑中都潛伏着音樂感—即所謂韻。中國園林建築喜歡用生氣勃勃的動物形象,飛動之美,是中國古代建築藝術的重要特點。相較而言,希臘建築的雕刻,多半用植物葉子構成花紋圖案,中國的植物花紋直到唐代以後才逐漸興盛起來。中國慣用園林來處理空間美感,如天井、院子。園林中的設計除了“遊”中“望”,還可以“借景”。山水是詩人畫家書寫情思的媒介,藝術境界不是一個單層的平面的自然的再現,而是一個境界層深的創構。中國人愛在山水中設置空亭一所,作爲山川靈氣動盪吐納的焦點和精神聚集的處所。靜穆的關照和飛躍的生命構成藝術的兩元,也是構成“禪”的心靈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