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水那草原優美散文

山是巴里坤山,水是巴里坤湖,草原就是巴裏坤草原。

那山那水那草原優美散文

盛夏之日,朋友們相約去巴里坤,那可是個讓人心儀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草原,倘能親睹這漢韻古牧國的美景,也不失爲一大快事,況對於閱覽山水我本是有貪念的。於是我暗暗地動了心思,主動請纓擔當先頭部隊去探路子。

天山真是有他的神奇之處的,車剛進寒氣溝,就覺風景與山外不同,而且氣溫猛然間就涼了下來。天山鄉如一顆翠綠的珍珠,鑲嵌在寒氣溝的南頭,熱烈地歡迎着天南海北的訪客,歡送着熙熙攘攘的車流。

其實我之所以請纓於做先頭部隊,是因爲那片叫做蒲類海的水。

車在寒氣溝逆着河水而行。山路千迴百轉,車輛跟屁股而行,斷是無法走快的。看得出來,去巴里坤欣賞美景的訪客不在少數。

才進得寒氣溝幾公里,覺得光線一下子暗了起來,就像黃昏提前到來,舉手看天,天空變成一條彎彎曲曲、寬窄不一的`藍色鞋帶,想看全一朵雲彩是很難的,人們常說的“一線天”可能就該是這個樣子。行進中我不停地問自己:天山究竟藏着多少美景,誰人能知?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走完了20多公里的盤山公路,車終於走出寒氣溝,到達白石頭風景區。

奇異的景色就像一幅春意盎然的油畫撲面而來。蒼天造物造人,竟如此地不同,真讓我心生絲絲妒意。

一望無際的草原就像綠色的地毯,厚厚地蓋在大地上,讓山北的這片天地和山南的戈壁灘塗明顯地區分開來。大塊大塊的麥田裏,麥子正在抽穗,散發出陣陣清香。油菜地裏,油菜花燦爛地開着,流淌着嫩黃。遠遠近近的草原上,牛羊悠閒地匍匐其上,啃食着青草。潔白的氈房就像朵朵蓮花,散落在廣袤的草原上。炊煙裊裊升起,給我指引着哈薩克村落的方向。一帶黑黝黝的松樹林,纏繞在天山的半腰上,在徐徐的清風中,送來濤聲陣陣。幾隻盤旋空中的飛鳥,總在尋尋覓覓。藍色的天空裏,朵朵白雲排成隊陣,欲去卻留,似乎也在留戀這方土地。哈薩克牧人歌聲悠悠,歌唱着草原,讚美着家鄉。此時此刻,竟讓我這個來自戈壁深處的行者,又一次聞見了故鄉,聽到了自己震顫的心房。

天山草原,心靈牧場。巴裏坤草原上的人們,真是走到了遠方客人的心靈深處,用如此直白樸實的語言,輕輕敲打着遊人的心靈,讓我忘卻了生存的煩惱和世間的喧囂,直想讓自己坐化在這草原上,坐化成松樹塘一顆千年的松樹。

可行者是停不下來的,美景並沒有打斷我前行的腳步。車過巴裏坤縣城,夕陽映照的鎮西滿城,像一個暮色蒼蒼的老人,向行人訴說着他百年的滄桑。我聽着這位暮色老人的訴說,直撲巴里坤湖,在夜幕降臨的時候,終於親近到了那綠色簇擁的蒲類海。

草原幽靜,夜色蒼茫。坐在哈薩克牧人諾日朗的草場上,看着煙波浩淼的巴里坤湖,和那星星點點的漁火,我盡情地張開雙臂去擁抱那水的清涼。這一汪湖,這一片水,曾經牽動了我多少夢想,而今我卻實實在在地擁有着她純潔的氣息,與她相依相伴,沉浸在這草原的夜裏,雖兩相無語,卻有着心的交談。

我想告訴這湖這水這草原,我欲蛻變成蒲類海里的一條豐年蟲,深深地紮根在草原的泥土裏,長久地與海相伴,仰望天山,守望草原。

可我終歸是一個在戈壁深處行走的行者,眼前的這些景色,是屬於這方土地上繁衍生息的牧人的,而我只能匯聚在旅行的人羣裏,扮演着匆匆過客的角色。對於巴里坤的山水草原,只能瀏覽,難以擁有。

我欲帶走一些念想,在第二天的清晨裏,趕赴綠色原野上,精心地裁下一片嫩綠,掬起一把嫩黃,和着那藍天白雲寄向遠方。可轉念間又怕遠方的朋友笑我癲狂,於是打開心的扉頁,藏下了一片綠一片黃,以便於我孤寂的日子裏常思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