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與愛情散文

親情

親情與愛情散文

我小的時候,總是吃不飽飯,就以爲父母沒有什麼用;大一點的時候,家裏雖然很窮卻依然讓我上學讀書。後來,父親死了,母親撫養我和兩個弟弟,仍舊要我讀完中學。又後來,我參軍了,再後來進城工作,也就年年月月往家裏寄錢,長兄爲父,不可間斷。後來,大弟結婚了。我可以在城裏談戀愛了嗎?我問母親,能不能少寄一點錢回來?母親說,你就看着辦吧,小弟還要人撫養呢。寄錢,看着辦,我就一直寄到母親七十九歲那年去了另一個世界看不見我寄錢時,我纔不寄錢了。

再說愛情,我沒怎麼主動去談過一次戀愛,因爲我好窮又是一個鄉下出來的人,心裏有些自卑,也就被動地接受如今的老婆那時的女朋友來追我,好多人說她是一朵鮮花插在我這個牛糞上。

於是她是我的天與地,任何一句話我都未曾懷疑她對不對,她是爲我好。結婚以後,有了寶寶,寶寶媽和寶寶成爲我生活的重心,我的一切努力就是爲了這個重心轉圈圈。不過,日子久了,也犯“七年之癢”也鬧過婚外情,但最終並沒防礙我以妻兒爲重心繼而斬草除根了這一段所謂的愛情。

說了愛情說親情,親情是什麼,拋開血緣關係就不好界定了,母親去了另一個世界以後,我的生活似乎越來越好,可我對親情的把握與認定卻越來越糟糕。母親走了,從前多少年爲親情寄錢回家,塞滿腦子的親情似乎也跟着她走了。

親情,這種感覺,消失了,我曾一度想找回來,可無論我怎麼努力,就是找不回來。最近一段時間我好孤單,不知道爲什麼有這種感覺,也不想知道,我想一切都有它自己的軌道,努力想弄清楚,如果真清楚了,只會使我更孤獨。不如接受上天的安排,孤單就孤單,一個人悄悄地走,回到他該去的地方也好。

愛情

二十三歲那年夏季的一天上午我奉命帶人前往東方商廈勘察被盜現場,時任組長的我[如今叫探長]對一位貌美如花的知情人不怎麼配合調查,我非常惱火,於是就斥責了她幾句。在我轉身走開時,她對商廈同事說:這個人長得好醜陋,像個土匪。她聲音雖小,可我還是聽到了。我“長得好醜陋”,從此就烙印在我的心上。

我本是一個鄉下人,準確地說是一個農民,如果不是因爲當了個特種兵,就不可能進城從警。我,本來就有一點自卑感,談朋友找一個鄉下姑娘?我不甘心;找一個城市的姑娘?又怕城裏人瞧不起,於是就拖沓到了二十三歲時也沒能談上一個女朋友,這一下子倒好,加上了一個我“長得好醜陋,像個土匪”,天啊!我還怎麼去談一個女朋友呢。

在後來的兩三年,我想談戀愛蠢蠢欲動的心與我那“長得好醜陋”的心理陰影一直糾結着,止步不前。兩三年裏也不是沒有人向自己靠攏,但我把她們的暗送秋波當成是她們眼裏進了沙子,一句話沒有也不敢主動去追求一個女孩子。一晃晃我都二十七歲了,記不清是個什麼日子的晚餐後散步的途中,一個常來分局同事家的親戚叫杭杭的電大學生在街上堵住了我。她說:給,快拿着。我說:什麼?她說:我的照片,不是你要的嗎?

我啥時候要她的.照片?我人都蒙了。一同散步的幾個同事盯着我和她,衆目睽睽啊!她臉都紅破了,我接過她手中的照片,她就像一隻受驚嚇的兔子一溜煙兒跑開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想,我真的沒有找你要過照片啊。

我拿了她的照片就捅進口袋,誰知我的衣裳口袋什麼時候破了,她的照片也不知去了哪,幾天以後她來找我,我說她的照片不見了。她說:真的嗎?我說:真的。她很是生氣。我說請你吃飯賠禮總可以了吧。她說這還差不多。於是我就真的請她上了一次餐館。那知吃了餐館也是白給她吃了,沒隔幾天她又來找我,說那照片是不可能丟的,要我還她的照片。我生氣說:要照片沒有,要命有一條,你拿去吧。她說:我就是要你的命,把你的命給我,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想我一個醜人的命,你真要去了也撿不到多大的便宜,就由着你吧……就這樣,一去二來,也算是戀愛了。

又過了兩年我都二十九歲了,而她也到了法定結婚年齡,她說我們結婚吧!

我說那就結唄,誰怕誰!於是我倆就結婚了。好多人說她是一朵鮮花插在我這個牛糞巴上。她人雖然睡在我身邊,可我總彷彿在夢中,有時我想,這麼一個文憑比我還高的美人兒真是我的老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