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你,千千萬萬遍優美散文

每個人都有故事,每個人都會講故事。所謂故事,不過是偶然間碰碎的青春。正如陽光明媚時,路邊的合歡撐起的粉色花朵,教室裏因年久而呼呼作響的三頁電風扇,靠窗那兒趴在課桌上午睡的男孩,一雙雙白色的帆布鞋和白襯衫被那些年的陽光映襯得很耀眼。而每個故事記錄的片段和場景都是平平淡淡的,但留下的不僅是遺憾不僅是不捨,更多的還是彌足珍貴。

爲你,千千萬萬遍優美散文

(一) 我在這裏等風也等你

大三課少,上午愛睡懶覺,吃過飯下午便常呆在學校圖書館看各類書籍雜誌。坐我對面的依舊是那個認真複習英語六級的姑娘。

之前我的座位不固定特隨意,喜歡各處亂竄,自詡以上帝視角“俯瞰”着那些複習考研的,複習考證的,複習考試的人。當然林子大,什麼鳥都能碰着,有在圖書館公然睡覺打鼾的,有在圖書館秀恩愛的,有在圖書館大聲背誦書籍的.,也有在圖書館泡妹子的。在此聲明,我不屬於最後一種,也不屬於上述任何一種。只是覺着隔着一張桌子,看形形色色的人,揣其心理,觀其相貌,豈不樂哉。

依舊是很普通的一天,瞅準了一個對面是個美女的座位,拿着小仲馬的《茶花女》便坐了下來。不知何時,一股細膩軟糯的味道撲鼻而來,閉着眼睛循着香味聳着鼻子聞過去,也許是鼻翼聳動動靜略微偏大,反正四目相對後,發現她看我的眼神彷彿像是在看一個變態。嗚呼哀哉,我竟成了變態。尷尬之餘,我只好趴着睡會覺。

睡醒以後,我一有空就盯着她看。企圖以神經病加變態雙重身份嚇走她。我想再怎麼神經大條反應遲鈍的人也會發現我總是盯着她。奈何任我雨打風吹,她自巋然不動。該寫閱讀寫閱讀,該聽聽力就聽聽力。

我只好認輸,倉皇收拾東西逃掉了……

次日,她還在那裏,我也索性坐下,細細打量一番。這姑娘靜得很有特點,讓我想起一句詩: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倒是我昨日小家子氣了,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閒平地起波瀾。只是這波瀾起得未免有些牽強。

自此,那個座位似乎有了魔力,總能把我抓到那兒。當然一有空還是喜歡擡頭看看她,看她用一隻手撐着腦袋記單詞,看她在本上寫寫畫畫,看她在幹嘛。很默契的是我們並沒有任何言語的交談,有時我先去,一覺醒來,她便坐在了對面。有時她先來,一覺醒來,她還在對面。只是偶爾擡起頭給我兩個鄙夷的眼神。我也便厚着臉皮幹別的事。

蘇軾說,此心安處是吾鄉。塵世的燈紅柳綠不知將你我侵蝕成了多少的荒蕪,唯有校園似乎表面上看起來依舊純情着,透着陣陣墨香。這便是我作爲一個學渣卻深愛圖書館的緣由罷。此心安處是吾鄉。

今天是六月十五號,距離六級考試還有三天,陌生的女孩,加油!我在這裏等風等你!

(二) 月光流轉終成你

人世間,每一次猝不及防的離別都不外乎是心中蓄謀已久的流浪

那句用欣喜之情說出的再見,抑或是那句用訣別之意道出的再也不見

經年後,待你回首遙看時

除開屋檐硃紅的褪卻,琉璃的散盡

便只有滿目荒涼,滿目的灰飛煙滅

遠方的文友今日對我說:我不知道曾經說過在一起的人是否還在,大概就像我朋友說的,一個人想念你就會主動找你,然而他並沒有,很多時候都是我一個人的天長,他一個人的地久。

過了二十一分鐘,她又來短信說:有很多道理我們都懂,只是過不了那道坎。當然生活得繼續走下去,並且也要活得努力活出最精彩的自己,只是很多瞬間真的會突然好想念。

這自問自答看似矛盾,卻又合乎情理,畢竟人不能說服的往往只有自己。我又想起來前天晚上,凌晨三點半,我在手機備忘錄裏寫道:今天是第467天。我桌子上還擺着你送的那罐彩色的熒光星星,你疊了一個星期的那罐。可是等我再打開蓋子,上層的幾顆已經褪色了,蒼白裏似乎訴說着淡雅的離殤,讓我看起來都很難過。是不是要等到所有的星星黯然失色我才捨得丟掉它們?

大概是兩年前的現在,我們第一次次坐k251號列車。紅車皮,緩緩的開着,一路上告別了漢口隨州棗陽荊門當陽宜昌。那時候我剛讀完《平凡的世界》,腦子裏一直縈繞着一句話: 我們原是自由的鳥兒,飛去吧——飛到那烏雲後面明媚的山巒,飛到那裏,到那藍色的海角,只有風在歡舞……還有我作伴。

在我看來人生的旅途就是風塵僕僕匆忙間與山水人文短暫的邂逅,轉身便策馬揚鞭,奔向另一個有家的地方。等到某日迷失自己,在霓虹燈閃耀得看不見星星的時候,倒上兩杯酒,一杯爲當初的流浪歲月而舉,另一杯灑給黑暗。敬一切遇到的邂逅的人和物,我乾杯,你們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