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冬至散文隨筆

如果一個人總是在自己虛構的幻想中沉淪,他的人生還能走多遠?

大雪·冬至散文隨筆

最近,我總是半夢半醒。

第一場雪,冬至,措手不及。

來的太突然了,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去迎接它,最近有好多事讓我頭疼,它好像並不關心。或者,它是來安慰我的也說不定。

又熬了一個通宵,但是它來了,怎麼也要打起點精神。從住所到學校,兩個來回,總覺得是迴光返照,拍了一些照片,想了一些事。

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在哪?答案是:在離我現在的住所不遠的地方。那兒可比這裏冷多了,雖然這裏也暖和不到哪去,但至少不用擔心辛苦洗完的衣服,莫名其妙的被風吹跑。總之人生又進步了就對了,恩,很好。

明年這個時候我就是個準職業人了,他們是這麼叫的--"準職業人",就好比小朋友討老師喜歡,老師就給他塊紅色的手絹,大家就叫他"少先隊員"了,其實就那麼回事。

當然也有可能明年這個時候,或者明年的明年的這個時候我還沒找到工作,當然--千萬不要,千萬不要。

夏天的時候,房東在我門上裝了一把鎖,到了秋天,鎖就壞了。

昨天,房東問我:你門上的鎖呢?

我說:壞了。

房東說:那可是把新鎖啊!我應該讓你賠的。

我想:心鎖?這麼科幻?怪不得整個夏天都覺得身心疲憊。。。。

從學校回來,躺在牀上看卡通,之後光着腳,穿着夏天的皮涼鞋出去買菸,半道有個身材魁梧的光頭男問我:小兄弟!不冷啊!

我說:冷!

他說:冷你還穿涼鞋,傻子嘛!?

我沒答話,不知道爲什麼,對光頭男人總是有種畏懼感,覺得無比邪惡。吃回啞巴虧就吃回啞巴虧吧,哥們又不是沒吃過。

話還是很經典的。

冷你還穿涼鞋,傻子嘛!?

1000年後,這就是成語。

寫到這裏的時候爸爸給我打了個電話,囑咐我天冷了,多穿點衣服,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多喝水,多吃飯,團結友愛,互相幫助。我也囑咐他好好照顧自己,防寒防凍防喝醉。他問我還有沒有錢,我說有,你不用擔心,然後摸着那最後的10塊錢默默心碎。他說你要省着點花,家裏錢緊,我說是,是,我知道。從我出生起,他的錢就從沒"鬆"過,哪怕在我輟學在家的那兩年,也從沒向"大衆"敞開。那時和我同齡的人,最不濟的兜裏也有3塊4塊的零花錢,可我從來沒有,上學那會還有1塊5的早點錢,自從離開學校連早點也省了,天天在家啃饅頭。我很不服氣,每次提起他總說:家裏親戚多,人情事故的,天天都有事,再說咱和別人不一樣,人家是兩個人的錢三個人花,咱呢?我一個人的錢咱兩花,哪還有錢啊。每次他說這些我都覺得很卑鄙,但我又無法反駁,都不易,辛苦了一輩子,還是抽着他媽2塊5的煙。

很久很久以前,我爸有一個朋友,小時候經常看到他,他最喜歡說的詞是"老幹部",見了誰都說:哎呦,這不是"老幹部"嘛!。。。。如何如何的。

那一個時期我們院裏都是幹部,我們也都成了幹部子弟,身價飆升。他總來找爸爸玩,無非就是看看爸爸養的花呀魚呀什麼的,品頭論足,樂在其中。其實他不是幹部,被他叫的那些人也大都不是,也許那只是他心裏的'一種願望,希望達成,卻未能達成,於是耿耿於懷,以至於身心崩潰,只能每天掛在嘴邊,自我安慰,終日生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裏,十分可憐。幸運的是,後來,他終於改變了想法,棄政從商,開起了一家門市部,主要經營花生啤酒醬油醋什麼的,自己做老闆。從此,神龍見首不見尾。

而我們這些"僞幹部子弟",也都打回原形,重新肩負起"無產階級兒女"的重任,人生再度昏暗。

據說原來,也就是我爸年輕的時候,家境是不錯的,說不上地主也是個富農吧,人家結婚送自行車的時候我爸就騎上小摩托了,後來不知道怎麼家道中落,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人生真是無常啊,我更加期待自己能有一份工作,漫天的神仙啊,你們千萬不要無常到我身上。

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幸福,不管走到哪總有人在牽掛我,有時候又不滿足,別人都是密密麻麻的成羣的牽掛,而我只有爸爸和姐姐。於是我安慰自己,山不在高,有什麼什麼則靈,水不在深,如何如何的,牽掛不在多少,有就行!

最近又接到一個喜訊,我那個當兵的發小,榮獲"優秀士兵"的稱號,可喜可賀,望再接再勵。他說做人要低調,所以我幫他低調的宣傳。

終於發現我是個不會寫東西的人,寫來寫去也都是支離破碎,我就是做不到把一件事情完整的敘述出來,完全沒有什麼因果關係,看的人一定很辛苦。不過話又說回來,寫就是因,寫完的東西就是果,我纔不管甜的酸的。

人生又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