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水雜文隨筆

你坐在房間裏寫東西,晤言一室之內;人站在橋上看風景,裝飾了別人的夢。

觀水雜文隨筆

晚年惟好靜,三十不復初。今夜不言春,但向幽處尋。來來往往的是輕衫薄褲的健身老少,連馬路拐角處都有一位帶着柺棍、坐在馬紮上揉捏膝蓋的大爺,這物候確實驚人騁心。這丹河橋的南邊“噗通”水響,不是野遊人,細看原來有撒漁網的,白白的網罟,粼粼的風水,尋一處青石盤坐,對望“丹河一號”。蛙鳴一聲如枯堂磬響,光遍遐邇錦繡眼裏心外。

春風未動之時,心幡已然暗自招搖;春雨未降之處,涸轍之鮒已翹首;春氣未發之刻,采薇美人已懷遠(十個人中八個人理解會偏差)。

迎春石前謝,連翹岸上發。聲聲蟾鳴裏,漾漾水中花。人懶耐長坐,位置又剛好不在橋上橋下,不礙眼也不爭寵,坐觀壁上又遊心石外。

擇高處立,就平處坐。能靜人心處,唯窪處水畔。我曾觀虞河煉帶四年,我曾觀元大都遺址舊護城河兩載,我曾觀河套黃河半年,我曾觀嶺南珠江三月,今則觀丹河曲水當下。這水帶走了青春,帶走了愛恨,帶走了得失,獨獨留下了滄浪之心。都羨初始本真,迤迤行來都付與塵浪滸藻,許由洗耳忙人洗心,洗來洗去更是形沉身淪。

磨磚不必求鑑,打坐莫牢西來。水濁水清無礙是水,山高山小總有龍蛇。大修行人直向腳往處走,厚良善者但說意起時語。那天LJ說:“真誠講多了都成了套路,深情表達多了也成了假意。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原以爲沒有套路就是最大的套路,沒想到那是對同樣真誠的人說的,搞得必須得對你用套路。”已然是大不容易。守不得花開也見得月明,何況花終究要落去隨流水。有心向寬處行,總是見窄巷,折返處不問“市心”,運氣差合該贊社會之套路百轉。況且憑運氣活着早晚有“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的感喟。能夠冷眼覷世是真豪傑,往慈心厚人處深行纔是大丈夫。我也不過是“說得輕巧”,做的差之千里,站着說話不腰疼。畢竟他是創業者,也是未來的企業精英,我只不過是食人盤中之粟,受僱他人籬下。

小富即安,我,何況還沒富,早呢。GC問我未來打算,KW問我將來規劃,全然是沒有的。倒不是迷茫,沒有追求,只是這些東西要麼沉到泥溝裏,要麼餵了蒼狗,真的是戒了。餅再大到嘴裏的不過三兩,蜜再甜出體外也是污垢。他們說志高所以行遠,我也只覺得寧靜處就是心遠。人最快樂的事之一就是看到自己的親朋好友都有大出息,最幸福的事之一就是可以蹭他們的熱度。至於被嫌棄與否,那就是另一個命題了。

這些年也有很多原來認爲可以好一輩子的'朋友漸漸形同陌路,原以爲可以繼續肆無忌憚笑罵的夥伴不再呼應。結婚之前,成親之後。有妻之前,無妻之後。有些話漸漸的只能塞到河泥裏,直到青荇長出,蝸牛爬行其上。

閒的時候就要閒的疼,忙的時候就要忙成傻子。這好像也是很高的追求,有九層樓那麼高。“少少爺,老黃沒啥文化,不會取劍名,只會九招,從劍一到劍九,前八劍都被江湖人士自作主張弄了個名字,俺聽着總不舒服,渾身不得勁,少爺你給想個唄?”徐鳳年哭笑不得,認真思考片刻,說道:“咱倆走了六千里路,就叫六千里?你要不覺得俗,沒氣勢,就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