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之際散文

肆虐了一冬的寒風終於退卻了,在春風和暖陽的雙重攻擊下,積雪終於喪失招架之力,一點點的的變得鬆軟,然後幻化成液體,匯聚在一起,向更遠處潺潺地流去……錫林浩特的春天就從這裏開始了。

冬去春來之際散文

北方的春天曆來就來得晚,而去年的冬天因了雪、因了寒冷而讓人感到格外漫長,於是同以往相比,人們對春的期盼就格外殷切。其實,對春天的期盼更急切的或許就是那些年邁的老人,他(她)們年老體衰,無力抗擊冬天的寒冷,不得已只好躲在溫室裏“貓冬”,而一旦寒風退去,暖陽高照之日,老人們便蹣跚着踱出家門,三五成羣地聚集在商場門前的空地上,或廣場的旗杆下,或會展中心的臺階上,或貝子廟的紅牆旁,朝着溫柔的幾近曖昧的暖陽盡情的吸吮。哦,急切的還有那些天真的孩子們,在春節鞭炮的炸響中,在焰火的硝煙中,他們早早地脫去了臃腫的冬裝和沉重的棉鞋,繃着跳着用他們特有的歡聲笑語以及手裏的風箏歡呼着春天的到來。說真的,在這裏你還看不到象徵春天的綠色,脫掉白袍的草原衰草萋萋,不但看不到絲毫的活力和生機,反而更加悽慘,就如一個大病初癒的人。但是,當你停下匆匆的腳步,駐足草原細細觀察就會發現,在那衰草的根部,那些冰凍了一冬的土壤鬆動起來,在春日暖陽的輝映下,蒸騰出縷縷氤氳,和近處的遠處的氤氳匯聚在一起,如輕煙似薄霧,不斷地滋長蔓延。看着這些令人遐思,似乎有飄飄欲仙感覺。於是我知道,再過些時日,經過暖陽的朗照,經過春風的撫弄,綠芽就會一點點的破土而出,逐漸在草原上蔓延直到成爲大地的主宰;於是綠色的心情也在我、在大家心頭氤氳、蔓延。這樣的時刻,心情最燦爛的當屬那些接羔的牧民,看着一隻只鮮活的羔羊從母體中脫胎而出,聽着活蹦亂跳的羔羊們咩咩歡叫聲組成的春天奏鳴曲,心頭的甜美何異於飲下一壺窖制悠久的醇香老酒。

這樣的時刻,永斌的小說集《夢痕》出版了,並邀我出席首發式,讓我在天氣的'乍暖還寒之際感到絲絲暖意。

我年齡不小,但仍屬文學界的新兵,這樣的作品首發式參加的也不是很多,大概也就是四五次吧。這一次的會議氣氛給我的感覺最好,無論領導、專家還是新兵都對永斌表示了祝賀和鼓勵,這大概也是人之常情,中國是禮儀之邦,這樣做是必不可少的,難能可貴的是會議中多了中肯的批評和指點,有些委婉,有些很直接,這對於作者,對於匡正學風文風都是非常必要的。這些年來,文藝界的評論之風讓人感到很不舒服,講實話真話不多,誇大其詞的表揚恭維確實不吝筆墨不惜喉舌,結果是讀者聽衆雲裏霧裏,作者本人聽不到真話,找不出自己的缺點,創作的腳步停滯不前。

永斌的這本小說集題名爲《夢痕》實在恰當不過了。遠的不說,就說他執意從特校調入文聯就可以看出他對文學的追求有多麼執着。大家都知道,這些年教師的工資提了不少,何況從事特殊教育的每月還能拿到一筆不菲的特教費。在當今拜金主義如此盛行之時,他能夠如此看淡物質利益實爲可貴。記得當初剛到文聯時我曾問過他,這一去一來,收入降低了不少吧。他平靜地說,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少一些也不去計較了。心中有夢,並能鍥而不捨地去追求,這就是永斌。因此這本小說集的每一篇作品都可以看做是他追夢的痕跡。

去年的錫林浩特早早就降了雪,並且接二連三,下了很多很多,於是天氣就變得很冷很冷。都說瑞雪兆豐年,可是那樣的下法,那麼多那麼頻繁真讓人們難以忍受。交通不斷受阻,馬路兩旁積雪成堆,舊的還沒運完,新雪又添;野外的白毛風肆虐着,不斷將道路切斷,斷了就推,推開了又賭,於是各條道路上的雪包不斷加厚加高,甚至與樓房比肩。前些年人們熱議暖冬,可是這次再也沒有人說暖冬了,刺肉透骨的寒風讓人們無法抵擋,衣服添了又添,每一個人都在不斷地變得臃腫,終是抵不過嚴寒。最萬幸的是這樣多的雪沒有給畜牧業造成多大災害,我們的牧民成熟了,他們有了足夠的儲備,也在歷次的白災中積累了寶貴的經驗;我們的政府更是把民生放在第一位,有切實管用的應急預案,投入了足夠的人力物力,所以我們的牧民生命安全、生產生活都有了可靠的保障,損失也降到了最低,贏得了抗災的勝利。

春天來了,這樣的季節總是讓我們充滿欣喜,充滿希望。錫林郭勒草原也一定會隨着春天的腳步煥發出無限的生機,錫林浩特市人民的生活也一定會隨着春天的節拍走向富裕、幸福和美好,樸實、勤奮的永斌老弟也一定會在文學之路上踏出更堅實的腳步,爲我們奉獻出更多更好的精神食糧。